做武人的,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文縐縐,先姜松, 再胖團, 再打姜國公最后撈走人家的珍寶之類的, 東平郡王覺得有點險。
他行事習慣了大開大合。
因此, 自己覺得怎樣, 就說什麼話。
只是這大開大合的話, 讓姜松驚呆了。
“郡王, 您, 您說什麼?”姜松覺得自己仿佛聽錯了。
怎麼突然跳出來一個東平郡王要給自己當爹?
這要不是罵人的話,那就是……
姜松不敢置信地看著東平郡王。
好家伙, 眼前這人竟還有這樣的野心!
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你難道是……”
“嗯、”見本乎乎抱著自己的小家伙兒小子都僵了, 抱著自己的大仿佛雕塑, 東平郡王微微點頭, 先俯把已經僵了的胖團抱起來顛了巔,一邊對姜松耿直地說道,“我傾慕你母親, 想娶做妻子。因此想先問問你的意見。”
他雖然看起來很直率, 似乎不大能夠讓人接似的,可姜松并不是尋常人。
家中有個更直率慣了的祖父, 姜松倒是更喜歡這樣直來直去的話。
他不由垂頭看了看手里的配劍。
怪不得要教他習武,原來是這樣的打算。
只是想到這里, 姜松又覺得奇怪。
既然傾慕他母親范氏, 那為何這段時間東平郡王往姜國公府是半句不提范氏, 反而只在姜國公與他的上下功夫?
這不是很奇怪麼?
“郡王為何不去與我母親說這些事?”他突然緩緩地問道。
“是你的母親, 心里最要的是你。若你不肯, 不愿意,為了你的心必然不會答應。若你不肯答應,我招惹了,不過是令兩難罷了。”
東平郡王這話,讓在他懷里呆滯了一會兒慢慢明白過來的阿寶眼睛微微一亮。
這是打算先搞定小的,再去圖謀大的來著。
“可如果彼此有,不更應該就算是千難萬難也要打破阻力迎難而上麼?”胖團狡猾地看著很英俊很有男子氣概的郡王伯伯,覺得眼前的這個英武的男人甩出姜國公世子八條街。
心里其實已經千肯萬肯了,不過東平郡王突然說要求娶范氏,這來得突然,阿寶怎麼也得幫范氏問個明白,比如東平郡王到底是真心喜歡范氏,被范氏打了心才想要娶,還是范氏只是對他而言是個“合適”的妻子。
希范氏再嫁。
可不是那種為了生活,為了合適,還有什麼舉案齊眉就嫁人。
而是會被夫君真心地喜歡,真心地把放在心里,是彼此之間有真正的的。
“千難萬難的自然要迎難而上。只我喜歡他母親,并不希遇到困境與為難。喜歡一個人,只希快樂無憂,天憂愁左右為難,遇到難題算什麼?”東平郡王頓了頓,便看著姜松繼續說道,“因此,就算有難題,你不能接,眼下也不必去叨擾你母親。并不知我心。咱們慢慢來,何時我打了你,你愿意點頭將你母親給我,我再去打你母親。”
“那伯伯你打的時候,大伯娘被旁人打嫁給旁人了怎麼辦呢?”
“……”
東平郡王沉默地看著包子臉賊兮兮的胖團。
就不能祝福他心愿得償麼?
這胖團的真缺德。
不過他只是了小家伙兒的小腦袋。
“一家有百家求。那麼好,有旁人傾慕并不奇怪。愿意嫁給旁人,說明那人會讓幸福,也讓姜松更放心。我不會為的困擾。”他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姜松,又看了看哼哼唧唧蹭著自己掌心的阿寶,正容說道,“不過若你們愿意……我會是這世上最好的父親與丈夫。”
他攤開手,對姜松緩緩地說道,“我不是只為了親便要牽扯一個子終之人。有心悅之人便親,沒有就算了。遇到你母親,我喜歡,敬重,也尊重的一切……”
“什麼時候?”姜松突然問道。
“什麼?”
“您何時心悅了我的母親?”姜松垂著頭仿佛對面前糙的大手無于衷,可是垂落在一旁的手卻微微了。
“那日在宮中見不顧一切護著兒,一見……”
“一見鐘?”胖團急忙問道。
“我不是覬覦旁人的妻子的人。”雖然那一刻了心,不過見有了兒,他便住了心的那點不合時宜的心思。
直到……姜國公大張旗鼓,京都皆知姜國公世子夫妻合了離,他就不肯再住那些心。
他不會參合旁人的婚姻,那是不道德的,更是對的冒犯。
不過既然已經合離,姜國公世子都滾到了天邊兒,總該到他了吧?
東平郡王覺得沒病。
在遼東二嫁的子那麼多,二嫁算什麼呢?
“那遼王爺呢?”姜松不置可否地問道。
“王爺是什麼意思?他愿意,愿意讓遼王府迎個二嫁,兒子都已經要親的婦人做郡王的妻子麼?”若當真這件婚事了,范氏就了東平郡王妃,還是嫁到遼王府去……堂堂遼王府,皇族中的頂級王府,世人矚目,遼王會愿意自己的嫡次子娶一個二嫁的子,而這個子之前的婚姻并不滿,曾經在京都鬧出過那麼多的非議與笑話麼?
姜松的聲音抖著,想到曾經姜家那些飛短流長,垂著頭,肩膀微微抖。
他心疼他母親遭的一切。
他如今長大了,可以保護自己的母親。
若二嫁會給范氏帶來傷害,他寧愿長起來,自己去守護自己的母親。
范氏的前半生太苦,他怎麼能因為想要迎娶的是皇族,就再鬼迷心竅把母親后半生也搭進去?
“父王愿意。”東平郡王見姜松此刻的模樣,皺了皺眉,大手在他微微抖的肩膀上說道,“在遼東二嫁并不算稀奇。”
他說得含糊。
其實他愿意親,遼王都已經喜極而泣了。
總以為這個兒子是一生孤的節奏,而且之前遼王拜托文婧大長公主求皇后的時候都說了,二嫁也沒什麼。
只要是東平郡王愿意的,遼王恨不能當寶貝一樣給供起來。
此刻,姜松才抬頭看向東平郡王。
不過是三言兩語的時間罷了,可姜松的眼睛卻已經全紅了。
“這麼說,郡王是真心喜歡我母親,也沒有人會挑剔我母親二嫁之是麼?”他突然出了一個笑容,盯著東平郡王的眼睛輕聲說道,“只是郡王尚且還不知道,我母親嫁給我父親,父親這些年寵妻滅妾,母親吃了半生妾室的苦楚,我的確希母親能嫁一個知冷知熱,疼惜的人,好好過下半輩子。可若是這男人還要三妻四妾,那我寧愿母親不再嫁,留在國公府,我好好奉養的下半生。”
寵妾滅妻,與人分夫君的痛苦,經歷一個姜國公世子就已經夠了。
郡王妃的確足夠尊榮。
可若是東平郡王日后再憐旁人,只給范氏一個冷冰冰的郡王妃的份,哪怕依舊尊重,照顧,姜松也不稀罕。
阿寶也沉默了。
片刻,垂著小腦袋小小聲地說道,“大伯娘也已經三旬的年紀,就算如今風華正好,可到底歲月如梭……再過兩年,抵不過年輕貌的姑娘了。”
“一同老去罷了。”
“那不一樣。”阿寶抿了抿角說道。
就算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一句現實的話。
再過幾年,或許范氏已經韶華不再。
可是年過不,又生于皇族自帶皇家尊貴與氣勢的男子,卻依舊會是英俊的,萬眾矚目的。
和姜松對視了一眼,雖然很快活范氏一合離就會有份高貴的郡王求娶上門,可是開心過后,還是要為范氏考慮很多很多。
東平郡王就看著這兩個孩子。
他的目和了幾分。
“若我喜,也不到如今王府空置,還能來迎娶你的母親。”見姜松與阿寶都安靜地聽著沒有回應自己的意思,東平郡王也不在意,對姜松鄭重地說道,“我知你母親吃了很多苦。”
姜國公世子夫妻合離,他自然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等知道姜國公世子這麼多年不干人事,東平郡王心里已經默默地記住了這狗東西。他便對姜松與阿寶說道,“貌秀,不過是短暫的皮囊。我只希娶自己喜歡的子,與白頭到老。至于妾室……”他皺了皺眉說道,“我不喜納妾。”
他說不喜納妾的時候,阿寶其實心里也已經信了。
看文婧大長公主為東平郡王發愁的那樣兒就知道,東平郡王應該是真的不喜。
但凡這些年納個妾呢,也不能把文婧大長公主給愁這樣兒。
“若郡王是真心待我母親,那日后我不會阻攔。只要母親愿意嫁給郡王,我愿意母親再嫁。”
姜松干脆地說道。
他并不覺得東平郡王覬覦自己的母親有什麼好憤怒,也不覺得范氏再嫁會讓旁人嘲笑自己。
名聲算個屁。
更何況憑什麼合離了還不讓他母親再嫁?
難道還要給他那王八蛋的親爹守一輩子的貞潔不?
想想姜國公世子,姜松就在心里呸了一聲。
“多謝你。”見姜松一口答應,半點都沒有覺得生母再嫁會給他這個做兒子的丟臉,東平郡王鄭重道謝。
“郡王不必這般鄭重。”見他還認真地跟自己道謝,姜松忙說道。
“本該如此。”東平郡王頓了頓,對姜松繼續說道,“若當真能得你母親允婚,我會努力做最好的父親。你那親爹……”英武的郡王耿直地說道,“不想要就扔了算了。”
這說的是人話麼?
胖團和的大堂兄都沉默了。
說啥大實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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