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對二皇子沒什麼非分之想, 可是小姑娘誰愿意被這麼干脆地拒絕呀。
阿寶的胖腮都鼓起來了,看著“不好”的二皇子。
“怎麼不好啦?”腆著胖肚皮,橫眉立目地看著仿佛還看不上自己的二皇子。
就算要拒絕, 也得來。
“我覺得你待我沒有旁的想法,怎麼能就姻緣呢?”二皇子沒理解胖團那心中的波濤洶涌, 認真地對阿寶說道,“阿寶看我的眼睛是清清亮亮的, 漂亮又干凈, 我知道阿寶對我沒有旁的心意。”
說起來, 阿寶才四歲, 或許是宮中人都早,哪怕二皇子比阿寶年長不到兩歲,可是已經練地知道了, 哪里是整日里只想騙吃騙喝的胖團能比得了的。
看見阿寶的胖腮慢慢地癟下去, 二皇子抿了抿角, 嚴肅地說道,“阿寶和別的姑娘不一樣。更何況,就算日后我要求娶阿寶, 也是因為真心喜歡你。而不是為了利用,不是為了阿寶日后帶來的那些利益。”
阿寶呆呆地看著二皇子。
看起來很刻板的孩子。
怎麼說話怎麼讓人心里熨帖呢?
天然?
哼唧了幾下,扭了扭小子。
“我, 我才四歲。”聲氣地板著胖手指跟二皇子說道,“要親啥的,怎麼也得及笄以后呢。我如今也只把殿下當大哥來著。”也對二皇子沒啥想法。
“那咱們說開了。不管是怎樣, 我與你往來, 都只是因阿寶你這個人, 并沒有為了別的。”二皇子就說道。
他雖然年紀小, 可是在宮里久了,什麼都見過,很不喜歡那些為了利用,為了各種利益才有的親近。
他也不希阿寶日后誤會他,覺得他是因為姜國公府,他才與親近。
至于他的舅母與他母妃說的那好些的話,他聽過就算,日后也并不希為與阿寶之間的隔閡。
“知道啦。我與殿下之間做朋友,都是咱們自己個兒的心意。”阿寶彎起眼睛,沖著二皇子出大大的笑臉。
見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里頭,二皇子嚴肅的小臉頓時緩和了下來,兩個小家伙兒放開了心事,便在后宮玩耍了起來。待大皇子尋來的時候,阿寶和二皇子的頭上都是草葉子,也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的。
大皇子無奈地了這個,又了那個,看二皇子跟著邊的人回淑妃宮中,便送了阿寶回皇后的宮中。瞧見阿寶玩耍半日累了,大皇子正俯要把阿寶抱起來,卻見遠遠的,蕭閔一個人大步而來。
見了大皇子與阿寶,他頓了頓,到底往這邊來了。
“阿兄。”大皇子便了一聲。
“嗯。”見胖團正靠著大皇子眼睛,一副累得不輕的樣子,蕭閔走過去給這胖團拍了拍上的灰塵,往背上練地背起來,一同往皇后的宮中去,對大皇子說道,“陛下讓我與皇后傳個話。”
“傳什麼話?”大皇子笑著問道。
“說他今天去看生病的貴妃,不去和皇后吃飯了。”蕭閔板著臉說道。
大皇子和正趴在蕭閔的背上打哈欠的阿寶都了角。
就算是要去看貴妃,惦記貴妃,可過去就是了,用得著和皇后鄭重地傳個話麼?
這不是往皇后的心里捅刀子麼?
“大概是父皇……嗯,不想讓母后擔心他吧。”大皇子難得皺了皺眉,對蕭閔輕聲說道,“這話阿兄不必與母后轉達了。”
皇帝心里又把貴妃給想起來了,還用得著專門跟皇后提一句?恐怕馬上就會闔宮皆知,讓蕭閔傳話也太扎心了。他心里顧忌皇后的心,蕭閔不聲地掃過大皇子,見他真心在為皇后憂慮,便冷淡地應了。
阿寶半天沒回過神兒來,到了眼下,才著蕭閔的脖子小聲問道,“那世子的婚事……”
“陛下已經給蜀王府修書。日后我的婚事蜀王府不能手。”小家伙兒暖暖的呼吸就在耳邊,蕭閔反手拍了拍胖團的腦袋。
他不著痕跡地勾了勾角。
“世子,你笑了麼?”
“沒笑!”蕭閔沉著臉說道。
“我覺得世子笑了……反正,世子往后不必,……”
“轄制。”蕭閔捂著額頭冷冷地說道。
“對,不必轄制。我為世子高興……大殿下說的對。陛下去哪兒了,世子不說,娘娘其實也都知道。”阿寶又張兮兮地跟蕭閔提了一句,很關心皇后的樣子。
蕭閔就側頭看著這人不大,心的事兒還多,要的是心這麼許多的事,竟然半分也沒有消瘦,依舊胖嘟嘟一團的小東西。他冷淡地應了一聲,見阿寶又眉開眼笑起來,便對說道,“貴妃只怕要復寵。”
“哦。”阿寶和大皇子的反應都很冷淡。
反正之前姜貴妃也是盛寵,皇帝正喜歡得。
之所以冷淡下來,不過是因皇帝更看重蕭閔的緣故。
如今,蕭閔都被解除了足,那貴妃復寵也在旁人的意料之中。
倒是阿寶松了一口氣,對蕭閔還說道,“姑母復寵,應該就可以病好了,我就又能進宮了。要不然姑母病著又失寵,我卻不去看,那不知道得多人說我不好。”一副貴妃復寵大概還有好的樣子,并沒有把姜貴妃復寵放在心里。
不過這一日后,就聽說皇帝去看生病的姜貴妃,被姜貴妃的無助可憐打,留宿在了貴妃的宮中,一時之間貴妃復寵,這京都又開始熱熱鬧鬧地有了許多的談資。
阿寶也不怎麼在乎,進宮也依舊進宮去,只立志掏空皇帝陛下的庫也就罷了。
倒是這期間又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依稀是淑妃想給蜀王世子說親,誰知道才說了一句話,就讓蜀王世子一句話就堵回來了。
蜀王世子只讓淑妃回去自己照照鏡子。
阿寶就覺得,家好人世子怕是要一生孤的節奏。
不過看蕭閔那沉著臉一心撲在軍營里的樣子,似乎沒有把婚事放在心里,阿寶才多大啊,哪里能幫得上蜀王世子那婚姻大事的忙,便也不提了,只在家中宮中到玩耍。
回了京都這麼久,其實除了家中宮中,也并沒有去過別,認識更多的人。倒是最近范氏在家中掌家,因姜國公雷霆之怒了幾次,如今姜國公夫人恐當真姜國公說到做到送了自己去莊子,因此也不敢與范氏過于作對,范氏過得還算舒心。
只是這舒心的日子沒過多久,姜國公夫人到底發現了幾分端倪。
姜國公世子最近不來給請安也就罷了,素日里日日侍奉在邊的小王氏,這都一個多月了,影子都不見。
初時,姝寧恐姜國公遷怒自己,只推說小王氏病了。
可是這病能病了一個多月?
姜國公夫人便覺得蹊蹺。
且今日,難得見阿寶來給自己請安,便越發覺得奇異了起來。
因阿寶是從不肯給人留下話柄的,因此,哪怕姜國公夫人對自己無比地刻薄厭惡,可阿寶時不時地也隔著簾子給姜國公夫人請個安,哪怕不進屋,也得讓人知道自己不是沒有把生病的老祖母的死活放在心里。
更何況,誰見了阿寶心里憋屈,覺得晦氣卻要憋著誰心里知道。阿寶反正不憋屈,就來給姜國公夫人請安。
天已經開始熱了,姜國公夫人的病泰半是心病,也好了許多,如今敞開了簾子,看見站在屋子外頭穿得鮮亮漂亮,滿頭小首飾神爽朗的阿寶,覺得刺眼極了,忍不住把目落在了站在自己邊,穿著七新,仿佛去年做的樣式的子,頭上只簪了一細細的金步搖,顯出幾分清麗的姝寧,不由皺了皺眉。
“你的首飾呢?”最近沒有神訓斥阿寶,只看著姝寧問道。
姝寧心里一松,正等著來問,因此支支吾吾半晌,便低頭說道,“侍奉祖母怎麼能滿頭珠翠呢?我還是更喜歡簡單些。”
“簡單些?”見姝寧言又止,眼底出幾分不安與惶恐,姜國公夫人越發覺得蹊蹺,看了看渾綾羅喜氣洋洋,小人兒神喜慶得不得了的阿寶,再看看釵環全無,單薄蒼白的姝寧,不知怎麼,就覺得……怎麼覺得阿寶更有喜氣似的。
只是不喜阿寶,也不提阿寶這些好話,正想要追問,卻見外頭,陡然沖進來了一個驚喜加的婆子,一頭撞到了姜國公夫人的面前。
“太太,貴妃娘娘大喜!”
見姜國公夫人一愣,出幾分茫然,那婆子顧不得別的,臉上都要笑出花來給看看,磕頭說道,“太太,宮里傳信兒出來,說是咱們貴妃娘娘有孕了!”
“你說什麼?!”姜國公夫人驟然一愣,繼而出無比的喜悅,蒼白的臉一時滿是紅潤,驚喜地問道,“是真的麼?貴妃有孕了?那,那陛下怎麼說?!”
寵妃有孕,不說大赦天下吧,至也要重賞后宮,龍大悅吧?!
若是當真皇帝大喜的話,于姜貴妃也是與旁人不同的榮耀……
聽到這樣問,那婆子臉上的笑容僵了片刻,有些尷尬了。
“陛下,陛下自然是高興的吧……宮里傳話出來,說,說陛下宣四姑娘快點進宮……”
“你說陛下宣誰進宮?”姜國公夫人驚呆了,扶著一旁目震驚的姝寧不敢置信地問道。
“我?”胖團也站在門口,胖手指指著自己的胖腮呆呆地問道,“陛下讓我進宮?”
……姜貴妃有了孕,陛下大喜,反而要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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