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笙意識到江遲暖的不對勁,連忙快步跑出房間,站在走廊上朝樓下喊道。“蘇姨。快打電話給慕醫生。”
蘇姨本來在打掃客廳。聽見秦陌笙這般說便知道肯定出事了,立馬跑去打電話給慕醫生。
慕恒才剛回國一天,原本還想著給自己放個小長假的。可才剛剛躺下,便接到了電話。電話那端也聽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聽起來似乎很嚴重,他自然是犧牲自己的睡覺時間趕去秦陌笙家里。
急匆匆趕到別墅。慕恒還來不及開口和蘇姨打招呼,便直接被秦陌笙給拽上了樓。他真是很無奈,怎麼自己偏偏就和秦陌笙這樣的變態為了好朋友。
進了房間。瞧見躺在床上臉極差的江遲暖。慕恒皺眉道,“所以這次你又對做什麼了?”
“你什麼意思?是自己差,為什麼要扯到我上來。我本什麼也沒有做。”秦陌笙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就連他的朋友也要幫江遲暖說話。
慕恒白了眼秦陌笙。他和秦陌笙從小就認識,二十年了。他怎麼可能不了解秦陌笙,江遲暖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惹到秦陌笙。
說來也奇怪。他和江遲暖也認識幾年了,大學的時候因為是同一個學校的。更何況還是江初晴的妹妹,所以一來二去就悉了。
在慕恒眼里。江遲暖一直都是個沉默寡言脾氣也算好的孩子,雖然當初秦陌笙告訴他要結婚了,而且結婚對象是江遲暖的時候,他的確驚訝過,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兩年,秦陌笙因為江遲暖生病,幾乎把他當了私人醫生。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陌笙,我說你不會真的移別,喜歡上你這個妻子了吧?”慕恒故意出聲說道。
秦陌笙冷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怎麼可能,慕恒,不要隨意揣測。我不過是怕死在我屋子里,惹得一臟。”
慕恒沒有再說話,給江遲暖做了檢查,當瞧清楚江遲暖脖子上的紅痕,他臉都變了,所以江遲暖是要自殺嗎?不對,這個印子分明不是自己想要結束生命上吊弄的,而是被外力所傷。
“你可別告訴我,這個印子是你掐出來的。”見秦陌笙沒有否認,慕恒繼續說道,“你對太狠了一點,如果你再用力一點,江遲暖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知道你很恨,但是陌笙,江遲暖其實也很可憐,難道不是嗎?”
“所以你是在為了這個人批評我媽?慕恒,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幫江遲暖說話了,你不要被的表面給騙了,江遲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再不過。我對做這些如果就算狠的話,那麼當初傷害初晴,又算什麼?初晴的眼睛都瞎了,是因為江遲暖才瞎的。”
慕恒嘆氣,他還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秦陌笙和江遲暖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好問更不好評價,只溫聲說道,“有點燒,打退燒針就會好的,至于為什麼會一直昏睡,大概是到了驚嚇外加上最近太累了,過一會兒就會醒的。”
不知為何,聽見慕恒這樣說,秦陌笙的心平靜了一些,想到自己竟然張江遲暖,他抿一條直線。
他怎麼會為這個人張,絕對不可能,都是慕恒瞎說的。
他不過是不想江遲暖這麼早就死了,他還沒有折磨夠,怎麼可能讓死,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你先回去吧,我來看著。”秦陌笙看了眼江遲暖,隨即對慕恒說道,“今天麻煩你了。”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氣嘛,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放心,睡上一覺就會好的,不會有什麼事的,脖子上的傷痕涂點藥就會消下去,不會有留什麼傷疤。”慕恒收拾了整理了一下,準備離開。
秦陌笙想到了江初晴,開口問道,“初晴的眼睛,真的沒有機會治好了嗎?”
慕恒頓了頓,微笑道,“陌笙,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只能說也許,如果出現了合適的配型,找到了符合而且不排斥的眼角,手功的話,也許江初晴的眼睛就會恢復。不過我不敢百分之百得和你保證。”
秦陌笙早就聽過這樣的話,不確定,每次都是不確定,他想要聽到的是肯定的回答,而不是不確定。
慕恒離開了別墅,秦陌笙一直坐在臥室里守著江遲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耳旁一直回響著慕恒離開前說的話。
他對江遲暖真的很過分嘛?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只要想到初晴,他便會對江遲暖加深幾分厭恨。
如果不是江遲暖,兩年前江初晴也不會出事,和他結婚的會是初晴,而不是江遲暖。
在他的記憶里,江遲暖真的沒有什麼存在,秦陌笙的記憶里,江遲暖就是惡毒的。當初他和初晴在一起的時候,初晴總是告訴他,說江遲暖在江家欺負,就算初晴把當親妹妹來對待。
所以,他始終對江遲暖的印象都不好,從前他也只是不喜而已,大抵認為像江遲暖這樣沉默的小啞,絕對沒有那麼惡毒,大概也只是一點點壞。
可當兩年前,初晴出事,江遲暖卻好好的,他便恨了江遲暖。一個人,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姐姐那麼狠。
當初,江遲暖深夜離家出走遇上壞人,是初晴攔住了那群人救了江遲暖,可江遲暖卻放任初晴被壞人圍困,連報警都沒有報。
最后,當滿是的江初晴被送進醫院搶救,口中喊得還是放過江遲暖。
可江遲暖是怎麼做的?躲了起來,連初晴在手室手,也沒有出現。這就是初晴口中的好妹妹,還真是狼心狗肺。
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的老爺子,他絕對不會和江遲暖結婚的,從一開始,他便和江遲暖約定過,他可以答應結婚,但是三年后,他們的婚姻關系便會作廢。
但為什麼瞧見江遲暖這樣毫無生機的樣子,他會更焦躁呢?難道不應該高興嗎?這樣的結果,不是期待的嗎?
此時的江遲暖還沉浸在夢里,夢見了小時候。
十一年前,江遲暖只有十四歲,是個瘦不拉幾和豆芽菜一樣的小孩,除了媽媽蘇曼青,沒有人過多的關注過。
就在這年,媽媽蘇曼青生病住院,被查出了腺癌。江遲暖并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病,可是看著給媽媽看病的醫生臉很沉重,便急了。
年紀小小的,江遲暖很無助。躲在花園里哭泣,像是迷失了方向。
“你干什麼?”秦陌笙本來打算在院子里散步,沒想到撞見有人在哭,出聲問道。
江遲暖聽見聲響,連忙抬頭看,有些害,因為被人看見自己在哭。
“你可別告訴我,你迷路了。”十六歲的秦陌笙已經長得很高了,他有著干凈的臉盤,聲音充滿磁。
人在孤獨無助的時候格外需要一個伴,所以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出聲對這個陌生哥哥說道,“哥哥,腺癌是什麼?為什麼媽媽會哭呢?媽媽是不是快要死了。”
秦陌笙原本不想搭理江遲暖,可是聽見這個小孩說的話,他停下了腳步,很奇怪地他蹲下坐在的邊,很耐心地解釋,“不會的,你媽媽會平安沒事的。”
那個傍晚,有一個男孩陪著,耐心地開導。有了一個新的朋友,雖然本不知道這個小哥哥到底什麼名字。
黑夜轉瞬即逝,江遲暖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暈得很,嚨干啞的厲害,掙扎著爬起來,可抬眸的瞬間,瞧見沙發上睡著秦陌笙,有些不敢相信,秦陌笙怎麼可能會在這里,一定是眼花了。
江遲暖輕聲從床上下來,慢步走出房間,生怕吵醒了秦陌笙。
不清楚為什麼秦陌笙會在這里,也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印象里好像太累了所以躺在床上睡覺,秦陌笙不是摔門離開了嗎?怎麼好端端地在房間里睡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從樓上下來,江遲暖倒了杯水喝,可嚨太痛了,只能小口小口的喝水。
“,你醒了。”蘇姨理完院子里的雜草,一進屋就瞧見江遲暖,連忙出聲問道,“,你覺怎麼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江遲暖有些不解地看著蘇姨,“蘇姨,我怎麼了?”
蘇姨嘆氣,“,還好你沒事,昨天你昏迷了,爺打電話了慕恒醫生來,原本以為你睡一晚上就會醒的,沒想到今天中午你才醒過來。”
所以,昨天昏迷了,秦陌笙一直在家里?是他照顧了一晚上?江遲暖腦子里劃過幾個問號,還真不相信秦陌笙有這麼好,竟然會給找醫生,難道他不是最想看見痛苦的嗎?
見自家一直不說話,蘇姨開口說道,“,爺在家里照顧了你一晚上,其實他是關心你的,看見你一直不醒,你不知道他多擔心。”
蘇姨幫秦陌笙說好話,因為不想看見自家的爺和關系一直那麼僵。
“蘇姨,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江遲暖不知道該說什麼,和秦陌笙之間的關系是尷尬的。
恰在此時,秦陌笙從樓上下來,他站在樓梯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江遲暖眼神相接匯在一起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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