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猛的仰頭一把抓住了安瀾的前襟,急急地問道:“怎樣才能殺了那隻進門鬼?如果在這裡的只是倀鬼的話,不是本殺不了它嗎?”
“只要殺了這裡的倀鬼,你今後也可以算是安全,又何必多此一舉冒險去招惹本?”
可能是我的急切讓它產生了興趣,在我的臉上多打量了幾眼,故意問道。
我又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由丁若蘭和衛修然變的倀鬼。
從地下的大破土而出後,他們就一直試圖跳上來抓住我,但統統被都安瀾給攔了下來。每一次都重新狠狠摔進地面,力道大的讓鋪著的瓷磚都產生了裂紋。
但他們就跟完全不知痛一般,連之前追逐我的靈智都喪失。
只會一次又一次地撞上安瀾揮出的青霧火,讓上的腐流膿水,順著開始出來的骨頭緩緩滴落。
我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下定了決心:“因爲我想解救他們。”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意義。”它開口說道。
“我知道。”我乾著嗓音回答,“你就當做是與我的易,反正我都決定除了將連靈魂也賣給你了,這也算是‘回頭客’了吧?你這個‘買家’難道都不給我這個‘老顧客’一點優惠?”
我儘量故作輕鬆地打趣說道,臉上勾起一抹笑容來增添說服力。但我想我一定是笑得很難看,不然對方怎麼會用它的手指摁住我的阻止我繼續笑下去呢?
“你在難過?”
“不,我在高興。”我回答。
看到它出一副不可理解的樣子,我也沒有解釋什麼。
我是真的在高興,因爲我想起了當初和丁若蘭還有衛修然他們曾經相的點點滴滴:從小到大都會護著我、打跑壞孩子替我出頭的丁若蘭,因爲不放心我獨自一人念大學、甚至捨棄自己原先志願也要來陪我的丁若蘭;還有每次走馬路會將我護在人行道一側的衛修然,那次聯誼中直到最後一刻也在死死保護我的衛修然……
就是因爲他們曾經對我那麼好,所以我當初纔會對他們的背叛恨之骨,甚至不惜捨棄嫁鬼爲妻也要對他們進行報復!
可是現在我卻知道了,原來他們並沒有背叛我!
他們是被鬼害死的!
而我現在卻可以替他們報仇,讓他們獲得解!
這一切,又怎麼能不讓我高興?
我相信安瀾一定會同意我的條件。
因爲我雖然我不清楚它到底有多強大,但看之前它那出來的幾手本事,我就覺得我提出來的這個要求,恐怕對它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
果然,安瀾緩緩得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頭看向下面幾乎已經被青霧組的火網牢牢制住,只能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嘶吼的倀鬼。
也不知道它做了什麼,反正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接近奄奄一息的倀鬼猛地一震,然後就像是從虛空中延出來,無數晶瑩的紅線在半空中浮現,瘋狂地捲上倀鬼的。
醜陋的軀幹配上晶瑩的紅線,竟然讓我覺得有種詭異的。
被纏繞住的倀鬼好像變得更加痛苦,咆哮聲震耳聾,渾都在過電一般地哆嗦著,抖下無數爛。
最後更是猛地一震,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就連紅線也化作點,緩緩飄散。
倀鬼再度仰頭起看向我這裡的時候,我發現它的眼睛已經變了一片紅,上涌現的氣息也比之前覺危險不,只看一眼就覺得一寒爬上我的脊樑。
“攝青鬼……好,好手段……”倀鬼怨毒的看了我,正確來說應該是抱著我的安瀾一眼,居然開口說話了。
發出的聲音既不是衛修然也不是丁若蘭的,而是一種乾冷如爬蟲般的嘶嘶聲。
“你做了什麼?”我忍不住問安瀾。
“你要殺它,所以我就把它抓來了。”安瀾說出的話差點沒讓我從它懷裡彈起來栽下去。
我雖然猜測它可能神通廣大,不懼於那隻進門鬼,但也沒想到它居然一聲不吭將對方說抓來就抓來,輕鬆的程度簡直就如同進門鬼拘役倀鬼!
“我知道你是誰,我們可以談談。”被拘束在倀鬼的進門鬼,可能是看掙青霧無,冷不丁的突然對著安瀾再度開口。
但安瀾完全無視了它,抱著我緩緩從半空中飄下來,重新踏到了地面上,將我放了下來。
“你要殺它,只能由你親自手。”它說,“因爲它當初是由你們招來的,所以按照遊戲規則,也只能由你這個僅剩的活人驅除。”
再一次聽到它讓我殺鬼,我反倒沒有了之前的驚慌和害怕,而是很冷靜地問它:“我要怎麼做?”
“區區人類怎麼殺得了我!”
被我們無視,甚至當著它的面在討論如何殺了它的進門鬼,終於忍不住衝著我們咆哮著:“安瀾!別以爲你是高高在上的鬼尊我就會怕你!攝青鬼再強再稀又有什麼用,不還是被老牛鼻子鎮……唔!”
我膽戰心驚地看著安瀾眼中的霧火猛的燃燒躥高,又轉瞬平復正常。
但進門鬼卻還是被一團突然竄起的青鬼火吞沒,打斷了原先想說的話。
火焰粘在它的上撲之不去,只能慘嚎著在地上翻滾。
上的腐已經被鬼火燒焦脆飛灰,只剩下一枯白中滲著瑩青鬼火的骨架,反倒看上去顯得“乾淨”了不。
我不敢,雖然覺進門鬼的話中有著很了不得的訊息讓我興趣,但理智告訴我這不是我現在能探查的東西……起碼現在不行。
安瀾看了我一眼,我覺不到它的緒。
只見它走上前來,突然一把將我摟進它的懷裡,我和它膛著膛,過薄薄的病號服,我深刻的會到了死者的溫是多麼冰涼。
“不要。”
我僵著,覺到它的臉湊近了我的耳旁,死人早就沒有了呼吸,但脣說話開合煽的微風還是吹進了我的耳廓,讓我全發。
它讓我不要我就真的不敢反抗,一部分是因爲忌憚它表現出來的力量,一部分也是因爲它的手臂的錮在我的腰間,讓我彈不得。
然後它將頭埋在我的肩窩,我因爲張心臟在劇烈的跳著,循環也加快了好幾倍。
我覺到安瀾張開了它的,兩前端尖銳、冰涼的東西抵在了我脖頸的大脈上,管一鼓一鼓,讓在上面的形狀那麼清晰:那是它的獠牙!
我的呼吸絮起來,但還沒等我出聲,安瀾已經快狠準的將牙齒咬進了我的脈裡!
我終於忍不住大喊了出來。
並不是因爲疼痛,而是因爲突然涌進裡的寒冷,就像赤的被扔冰水中一樣,連骨頭中都著寒氣。
但這種寒冷也只有幾剎那,當我緩和過來以後,就變了舒服的沁涼,覺全都充滿著力量。
就連肚子裡從方纔起就毫無反應的寶寶,也突然在裡面輕輕了一下,讓我驚喜非常。
“魂契!你居然跟一個活人定下魂契!”
只剩下一個骨架了的進門鬼卻還是不安靜,又開始嚷起來,覺聲音裡充滿了驚駭:“你真的想讓殺我……不要……不要!鬼尊大人!鬼尊大人我投降!請您饒了我……”
安瀾已經放開了我退了一步看著我,而我聽見進門鬼的討饒,也只是嘆了口氣不爲所,靜靜地與它對視。
不用去看我也能知曉脖頸被安瀾咬下的地方,此時一定有一枚形如青花朵的火焰紋,因爲那就是魂契的契書。
有些儀式一旦完,知識也會隨之灌進腦海。
所謂魂契,就是將定下契約人的魂魄從此聯繫在一起,共生死與力量。
但是安瀾是鬼,天生缺三魂,所以雖說是相互聯繫,但我的靈魂掌握進了它的手裡,我卻應不到任何它的魂魄,結果就是從雙方的共,反倒變了單向的束縛。
安瀾抓起我的手掌,我注意到自己的指甲都變了青:這是安瀾將它的力量通過魂契借與我的現象。
丁若蘭的那截斷指又唐突的出現在我的手掌上方。
“去實現你的願吧,”安瀾將那截斷指放進我的手裡,讓我握住它,“你知道怎麼使用。”
我點點頭,然後轉,向著被制在原地、逃不得的進門鬼走去……
“放了我!您不能殺我,鬼尊大人!我對您還有用……我知道很多事,我後的……”
乾枯的斷指和上方著的剔鑽石,讓指頭的形狀如同一枚骨釘,如豆腐一般,輕而易舉的就進了進門鬼的眉心。
它連話都來不及說完,頭蓋骨就裂出無數黑紅的細紋,“噗”的一聲湮滅掉。
我毀掉了它的一個腦袋,又將目看向另外一個。因爲組它現在這幅軀的是兩隻倀鬼,所以剛纔那一擊也只不過毀掉了它半條命。
看到安瀾對它的求饒毫無反應,我的手又高高舉起,斷指對準了它僅剩的腦袋。
發覺求生無,它也不再掙扎,一臉怨毒地盯著我:“不過區區活人,你以爲於鬼做易會有好下場嗎?我會等著,等著你比我還悽慘的下場……”
我不爲所,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它,再度將斷指揮下,了它的眉心。
當對方徹底化煙塵灰飛煙滅的時候,突然從它的上一道白迸發,在我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況下,一下子就將我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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