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陳嵐肯定的說道。
“還用你來下結論?”
陳漢昇注視著羅璇的背影,也陷了沉思。
······
吧檯裡,商妍妍正在親自調著咖啡,沒想到突然有人走了進來。
“小池······”
商妍妍轉過,這才發現不是好朋友小池,而是羅璇。
“咖啡一會就好了。”
商妍妍努努,衝著正在研磨的咖啡機說道。
“不著急。”
羅璇雙手抱著胳膊,默默盯著咖啡機,眼神一片平靜清冽。
商妍妍稍微有些不自在,和羅璇以前的往並不切,現在更因爲陳漢昇,單獨面對時還多了一尷尬,幸好咖啡機攪時發出“咣噹,咣噹”的輕微噪聲,還有大廳裡的音樂聲,暫時能夠沖淡這種若有若無的窘迫。
“等到博士畢業後,羅師妹準備做什麼?”
最終,商妍妍還是找了個不痛不的話題,儘量讓兩人相時輕鬆一點。
“咖啡館生意這麼好,商師姐生活又這麼輕鬆愜意,還能經常見到喜歡的男人······”
羅璇眨了眨眼,半真半假的說道:“真是讓人羨慕,乾脆我回來幫商師姐賣咖啡吧。”
“嗬嗬~,羅師妹比以前幽默了。”
商妍妍笑了笑,擡起頭和羅璇目錯。
只是羅璇的眼神裡蘊含著很多意思,有調侃,有嫉妒,還有一種未能實現的心願的不服輸。
不過這些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又被藏起來了。
“羅師妹~”
商妍妍嘆了口氣:“你比大學時長了好多呀。”
“嗯,陳師兄和我媽也這樣說。”
羅璇沒有否認。
“長······其實是很艱難的。”
商妍妍大概是想起某個晚上,自己被一個男人從KTV裡救出去的回憶,慨的說道:“有時候很漫長,有時候也只是一瞬間的事,說不定就在某個哭的最傷心的夜晚吧。”
“我不是······”
羅然沉默了一會,然後平靜的說道:“我是在忍住不哭的那個夜晚,突然長起來的。”
商妍妍聽完愣了一下,忍住不哭的那個夜晚,好像比“哭的最傷心那個夜晚”,更折磨人呢。
因爲班長吧。
“呼~”
商妍妍輕呼一口氣,低著頭開始調咖啡,羅璇依然站在原地,就這樣過了一會,商妍妍又問道:“你這次回來,應該不僅是看看他的吧,班長上個月好像剛去過香港。”
“我知道。”
羅璇語氣輕鬆:“他還睡在了我的公寓,然後······”
“果然如此。”
商妍妍心裡想著,這並沒有出乎意料。
“然後······”
羅璇語氣依然輕鬆:“我這個月,沒有來姨媽······”
“什麼!”
商妍妍嚇了一跳,差點沒握住手裡的瓷杯,自然知道“姨媽沒來”所代表的意義,不過下意識的還是要確認一遍:“你,你,你······”
商妍妍說話都打結了,可是羅璇徑直的承認下來,語氣裡甚至還有那麼一自豪:“我懷孕了。”
吧檯裡頓時一片安靜,就連一直攪的咖啡機也不知道何時停止了工作,氣氛有些詭異和難熬。
“商師姐,你不爲我到高興嗎?”
過了一會,羅璇開口打破了平靜。
“我······”
商妍妍咬了咬脣,羅璇那些往事可是一清二楚的。
當初,羅璇獲知陳漢昇有兒的消息後,衝之下可是打算跳樓的。
這樣瘋狂偏執的人,現在又鑽研了心理學,誰還能預料到能做什麼樣的事呢?
“班長也真是,怎麼能讓羅璇懷孕呢?”
“羅璇不會想對楚和蕭容魚宣戰吧?”
“可是,又爲什麼和我說這個消息呢?”
······
各種紛雜想法涌商妍妍的腦海裡,既有對陳漢昇的埋怨,也有對沈楚的擔心,到底還是屬於“沈黨”的。
半晌後,商妍妍慢慢冷靜下來,更想知道羅璇下一步要做什麼。
“班長,他還不知道吧。”
商妍妍問道。
“不知道。”
羅璇搖搖頭:“我沒告訴他。”
“你是想保嗎?”
商妍妍扭頭看了一眼陳漢昇的座位,想問出答案。
“我纔不會保呢!”
羅璇皺了皺高的鼻翼:“這也是陳師兄的孩子,爲什麼就要沒名沒姓沒份的長大?抱著寶寶遠離紛爭,那是沈師姐和蕭師姐的做法,不是我羅璇的格······”
“但是!”
似乎看出了商妍妍的擔憂,羅璇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我大張旗鼓的說出來,陳師兄現在的生活肯定會被打,到時所有人又是一團糟,說不定陳叔和樑姨都會怪我不懂事,我自己其實無所謂,但是我不想寶寶到任何牽連······”
“那你的意思?”
聽到羅璇沒打算打破現在的局面,商妍妍鬆了一口氣,但是對單獨找到自己的舉,依然很疑。
“我要融陳師兄的生活,像沈師姐和蕭師姐那樣!”
羅璇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這個時候的羅璇,越來越像以前的“小師妹”了,看來縱然鑽研了心理學,但也只能夠掩飾面上的一些東西,骨子裡的勝負,又豈是那麼容易就改變的?
“異想天開!”
不過,商妍妍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能。
沈楚和蕭容魚在修羅場裡吃了多苦,枕頭都不知道哭溼了多個,這纔有了現在的局面,羅璇憑什麼就要這個地位啊?
“我知道這很難,所以······”
羅璇大概也清楚這件事的難度,但是很平靜,等到商妍妍消化了這個消息後,才緩緩的說道:“所以,我想請商師姐幫幫我。”
“我幫你?”
商妍妍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啞然失笑,羅師妹還是這麼中二的嗎,或者說是自信?
兩人之間並沒有太深的,居然能開口要自己幫。
不過商妍妍並沒有出言嘲諷,也比以前長了,當然也是不會幫忙的,自己只是“人”份,本沒有理由去摻和這些事。
“嘩啦啦~”
商妍妍拎起咖啡機,低著頭把調好的咖啡倒進瓷杯裡,然後遞給了羅璇。
在這個過程裡,商妍妍沒說話,羅璇亦是如此。
“羅師妹你坐一下,我去那邊看看。”
等到羅璇品嚐起咖啡,商妍妍隨意找了個理由離開吧檯,打算遠離這個“不安定因素”。
不過剛剛轉過,羅璇的聲音就在後面響起了。
“商師姐,我聽說你和班長之間,其實有一個約定的。”
羅璇的語氣不徐不慢,依然帶著“迷之自信”。
商妍妍轉過頭,關於那個“約定”,班長應該都忘記了吧,因爲約定的容,那就是自己幫他帶孩子。
可陳子衿和陳子佩現在是炙手可熱的寶貝,爺爺,外公外婆,還有兩個媽媽都在“爭搶”,自己就算也很喜歡兩個小胖丫頭,可是都沒有資格問一句“今晚能讓我帶們睡覺嗎?”。
“你提這個做什麼,難道······”
商妍妍口猛的一跳,一個念頭在腦海裡隨之出現。
“我的孩子······”
羅璇指了指自己的小腹:“可以你乾媽,你也可以正大明的陪伴了。”
“呼~”
商妍妍不說話了,但是鼻息比剛纔重了很多。
陳子衿的乾媽是邊詩詩,陳子佩的乾媽是胡林語,有時候看著兩個寶寶在邊詩詩和胡林語後面“乾媽,乾媽”的呼喊著,商妍妍要說不羨慕,那絕對是假的。
“這可是陳師兄的孩子。”
羅璇好像在趁熱打鐵:“再說了,這也是陳師兄欠你的一個承諾。”
“可是······”
商妍妍想說話,突然覺得口水堵住了嗓子眼,沒忍住嗆了一口。
這是心過於激,導致腎上腺分泌旺盛的結果。
“可是。”
商妍妍努力嚥下口水,沒有答應,但是也沒有拒絕,只是講著事實:“即使我幫你,你想有楚和蕭容魚的地位,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
“我知道。”
沒想到的是,羅璇居然一點都沒有沮喪:“也許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但是沒關係,只要我的寶寶能像陳子衿和陳子佩那樣,在萬千寵的環境下長大,那就夠了。”
“小師妹,你······”
在這一瞬間,商妍妍忽然明白了羅璇的想法。
其實羅璇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自己能夠與沈楚和蕭容魚平起平坐,故意提出這種“獅子大開口”的條件,只是一種“討價還價”的方式,最真實的目的其實是想讓孩子獲得和那對小姐妹倆一樣的地位,有爸爸的陪伴,也有爺爺的疼。
“這就是心理學博士嗎?”
“這就是爲母則剛嗎?”
“那送上門的乾媽,我要不要當呢?”
商妍妍明白,一旦接“乾媽”這個稱號,那就必須要接下這個任務了,因爲這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商師姐······”
坦誠完一切的羅璇,看著愣神的商妍妍,輕輕了一句。
“以後不要我商師姐了,我妍姐吧!”
商妍妍吸了吸鼻子,頗有當年做小太妹時的慷慨義氣:“你先回香港吧,這件事不適合你率先開口。楚和蕭容魚懷孕時,胡林語和邊詩詩都是充當‘急先鋒’的角,我既然做了寶寶的乾媽,急先鋒我也是責無旁貸了!”
······
1206咖啡館的大廳裡,陳漢昇聽著羅璇不告而別的消息,怔怔的沒反應過來。
“這就走了?不是剛回來嗎?”
陳漢昇問著商妍妍。
“是的呢。”
商妍妍也是一臉“懵”:“還讓你別去找。”
“靠!”
陳漢昇鎖眉頭:“我哪裡又得罪了······”
“哥。”
旁邊的陳嵐放下手機:“璇嫂子電話打不通,信息也不回。”
“服了。”
陳漢昇很無奈,羅璇以前經常玩這一招,通過“故意消失”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不過最近幾年很再這樣稚了,不知道今天爲何“故技重犯”。
“反正不會有事的。”
陳漢昇自信的說道:“最多明天這個時候,又會聯繫我的,以前經常這樣。”
“噢~”
陳嵐點點頭,在幾個嫂子中,的確只有璇嫂子纔會這樣胡鬧。
“可是,如果明天沒聯繫班長呢?”
沒想到的是,和羅璇沒什麼“”的商妍妍,突然歪著頭了一句。
“怎麼可能呢·······”
陳漢昇不太相信,以前的羅璇“消失”一天後,第二天肯定就會因爲太想念自己主出現的。
“好吧,那等等看。”
商妍妍撇了撇紅脣。
陳漢昇心裡有些奇怪,目在人臉上觀察片刻,隨即接到了下屬開會的電話,離開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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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妍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像往常一樣送到門口,不遠大學城的科技大道上,一對學生正在追逐打鬧,男生在前面跑,還調皮的喊道“來追啊,來追啊······”
生在後面力的追著,也在笑著罵道:“混蛋,等我追到你,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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