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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說我們不可能》83

考場校門外送考的老師和家長大多都躲在了臨時傘,剩下的撐開了各的雨傘,從知予的角度看過去,像是雨水中開了斑斕的花。

最后一門考試的卷鈴聲響起,知予坐在座位上,等著老師清點試卷,作為考場的這所學校,原本寧靜的走廊和樓梯里,一下子沸騰了。

知予的耳邊是繁雜的各種聲音,有人在對答案,有人在問自己的作文有沒有跑題,約約的,這些聲音都聽不真切。他沒有帶傘,只用明的文件袋擋了點雨水,向校門的方向跑去。

站在走廊下打算等雨小一些走的學生,看著一個憨批毫不猶豫地闖進了瓢潑的暴雨中。

“……”

“這麼急?”

“怕不是沒考好吧。”

“這還不得全啊,反正都考完了,玩也不急著一時吧。”

高中結束得悄無聲息,沒有想象中的隆重,也沒有以為的那般倉促,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走到了盡頭。

他就這樣平靜而自然地在興或迷惘的人群里,一步步跑向了他的未來。

門外蹲守的都是考生的家長,有人在大聲詢問考試的難度,還有個alpha學生,似乎是涂錯了答題卡,站在考場的門邊哭得很傷心。

知予原本以為,考場外聚集了這麼多人,他可能要費點功夫,才能找到肖彥。

沒想到剛出校門,他就從各種姹紫嫣紅的雨傘中,看到了一把明的雨傘,傘面上印著很多小橘子,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肖彥似乎總有辦法,讓知予能一眼從人群中發現他。

市屬一中的送考點里,家長們正在給日拋吉祥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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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有心了,和我們一起等了這麼久。”

“辛苦肖彥同學了。”一位家長激地說,“相信這一屆的學生一定也會考出好績。”

“同學一起嗎?”有人邀請肖彥,“我們這邊包車回市區。”

“他不用。”正在幫忙收帳篷的吳主任幫著肖彥拒絕了,“他是來等人的。”

“來約架?”過來幫忙的徐主任問。

“不約。”肖彥皺眉。

撲過來一個人,把文件袋摔在了折疊桌上,跳起來一把摟住了肖彥的脖頸:“哥哥!考完了!”

知予不管不顧地淋了場暴雨,全都是的,他這麼撲過來直接沾了肖彥的服,頭發上的雨水,順著肖彥的脖頸,一點點滾落進領中。

肖彥手去抱他,印著小橘子的雨傘掉落在地上,停在兩個人的腳邊。

“沒帶傘怎麼不等我進去接你,急匆匆地就跑出來了。”肖彥在他腰上輕輕拍了一下,“你看你淋這樣。”

“我急子啊。”知予開心得很,“來,一起淋。”

吳主任:“……”

趕走了兩位全了還想幫忙的同學,幾名送考老師在原地把吳主任夸到了天上。

“這下放心了,這倆釘子戶都上大學了,終于消停了。”

“還好啦,剛還聽知予喊了聲哥哥,已經化敵為友了吧。”

“這要不是信息素不合,我都快當他倆早了,不過現在就這樣很好,AO之間純潔的友誼。”帶過這兩位同學課程的許老師說。

“肖彥的小橘子傘哪里買的,怪好看的。”

肖彥找了自家司機把自己的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里,兩個人走過去,不到5分鐘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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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不會弄你的后座啊。”全上下還在滴水的知予靠在車門邊猶豫,“我這全上下服都是的。”

“會。”肖彥手拎了把知予,“所以坐到副駕駛來。”

邏輯人,知予笑了下,自己把安全帶扣好。

[思雪]:考完了嗎?

[思雪]:需要提供風接考服務嗎?開個敞篷車過去接你?我再戴個墨鏡畫個兩小時的妝,地去接你。

[知了]:你從被窩里出來,拉開窗,看看外面是不是在下暴雨。

[知了]:比中指.jpg

[知了]:我半個小時前就考完了。

[思雪]:……

[知了]:但我可能考得不太好,我覺我發揮得不太行。嚎啕大哭.jpg

[思雪]:滾滾滾,每次考完都是這一套,分出來你比誰都高。

[思雪]:跟你男朋友訴苦去。

[知了]:好好好。

驟然從忙碌中停頓下來,知予陷了高中與大學之間的空窗期,有點無所事事,他披著肖彥的小被子在肖彥的公寓里游了一個晚上,多次宣稱無聊之后,被肖彥按到了椅子上,安排了一堆任務。

“公共課的課表,給你一份。”肖彥把課表傳到了知予的微信上,“總歸這大半個月你都閑著,就跟我跑跑吧,提前悉一下大學課堂,大一大多都是公共課。”

知予掃了眼課表,大學生心理健康,大學生生理健康,形勢與政策等,都是常規的公共課程。高中的時候,他們兩人同校不同級,除了育課,基本沒有一起上課的機會。現在能跟著肖彥一起上課,知予覺得,是他終于追上了肖彥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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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剩下的日子里,知予跟著肖彥到蹭課,外加蹭吃蹭喝,把整個U大都給逛了,有的公共課人,老師都認識了這位蹭課的同學。

“男朋友啊?”講授公共課的老師趁著課間,問坐在第一排的肖彥,“好小啊,你男朋友看起來像高中生。”

“是,他剛畢業,還在等高考分。”肖彥說,“過來蹭課。”

“不小了,老師。”正在閉目養神的知予抬頭,“好像還有幾天,就要十八歲了,快是大學生了。”

“十八歲也還是小朋友。”肖彥笑他,“在我這里永遠都比我小一歲。”

“反正我追上你了。”知予還喜歡這種兩人能在一個教室里聽課的覺,同學和老師都很友好,都相信他們是真的,信息素的事,幾乎已經被他忘記了。

知予的十八歲生日,家里也很重視,提前一天給他辦了個小生日宴,邀請了不,熱鬧了一整天。十八歲當天,肖彥連同一中的幾個同學,給他辦了個小的生日聚會。

等高考分數的日子是忐忑的,但這群高中畢業生天生就能自得其樂,沒有了考試和時間表的束縛,一群學生喝得東倒西歪,上也沒了門,把七八糟的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說了個遍。

“當時,我和那誰查晚自習。”回來x市幫肖彥給知予過生日的樊越,把啤酒罐往桌上一拍,“查到肖彥帶知予吃外賣,結果知予覺得我們是在仙人跳哈哈哈哈。”

“還有這事?”井希明震驚,“我倒是記得軍訓換查寢的時候,他倆互撕違章電,最后誰也沒占到便宜。”

“啊,說起來我都不敢講故事了。”湯源也加了討論,“每當我多講了一個故事,彥哥的頭上都要多一口鍋。”

兩人高一高二時干過的各種混賬事,被這群人七八舌地拼了個全景,清清楚楚,就好像還在昨天。

“這麼一算,我還給你找了不麻煩。”知予近肖彥,“是不是啊,哥哥。”

“不止這些。”肖彥說,“這是他們知道的,還有更多的,都是他們不知道的。”

他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直執著地在給對方找麻煩,直到其中的一方開始心。

三歲時,指哪打哪的知予在中班小朋友肖彥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從那之后,結梁子的兩個人一路吵吵鬧鬧,直到互相結緣。

“你早就咬回來了。”知予抓著肖彥的手腕翻來覆去地研究,想到那幾次被咬疼了的臨時標記,又把肖彥的手給甩到了一邊,“沒辦法,是我先開的頭。”

牙印不容易留疤痕的,肖彥也不是疤痕質,但當時那痕跡的的確確是留了下來,知予懷疑自己應該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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