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將軍被迫同房瓊兒看著自家姑娘蹙眉坐在桌邊的樣子,由裡不由替到難過。
往日在秦府,家姑娘何曾過這種委屈?二姨娘三姨娘再不待見,也不敢當麵給甩臉子。這赫連將軍也太不把家姑娘放在心上了,竟然當著下人的麵朝發脾氣。
回到房間,瓊兒一邊替秦珂解發一邊小心地問:「姑娘,要不要奴婢待會兒把黃嬤嬤請出去,姑娘雖然是新婦,但也不是赫連家的長輩啊,守在外麵像什麼話?」
秦珂搖搖頭,用手比劃:可是赫連湘怡和赫連欽的母,在府中的地位比你高著呢,連我都要看幾分麵子,你如何能請得。
瓊兒也為難了,蹙著眉道:「那怎麼辦?若真這麼守著,那你和赫連將軍豈不是,豈不是……」
畢竟是小姑娘,說到這些房中之事,難免有些害臊,一張小臉憋得能紅,也沒說出什麼來。
秦珂卻安之若素,淡然比劃道:守就守吧。
反正以赫連欽的脾氣,肯定不會就此妥協,也不擔心赫連欽會對做些什麼。
畢竟上輩跟他做了幾十年名義上的夫妻,赫連欽都連一指指頭都沒過。
秦珂洗完澡沒一會兒,赫連欽果然就被黃嬤嬤請進了院。碩大的主院,三間房有兩間都被事先上了鎖,隻有秦珂住的那間能開。
院中其他人都被遣走,隻有黃嬤嬤威武地守在院門口,赫連欽想作怪都作不出來。
赫連欽一進院,就氣急敗壞地在樹下小桌邊落座,右手握拳放在桌麵上,臉也綳得的,看著嚇人得很。
黃嬤嬤麵淡定地走過來,眼也不抬:「爺,時間不早了,該回房歇息了。」
赫連欽抬頭看一眼,眉頭皺得的,眼神又冷又兇。
「哼,這就是姐姐想出來的招數麼?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門都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從凳子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朝屋門口走去,然後砰地推開了房門。
秦珂正坐在屋裡看書,雖然也聽到了外麵的靜,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
詫異地放下書,抬頭便見赫連欽黑著臉從外麵走進來,然後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走到一邊的榻上,雙手一抱後腦,歪著躺了上去。
黃嬤嬤邁著小碎步跟在他後,低頭斂目,眼不斜視地到門口替他關上房門,將一室寂靜鎖在屋。
秦珂默默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掉。
但看赫連欽那樣子,似乎正在氣頭上,秦珂也不想現在就去那個壁,於是又捧起書來,繼續看。
還沒看到兩行,就聽到赫連欽的聲音冷冷地說:「今日是你向我姐姐告狀吧,你不是個啞麼?都啞了還那麼多事?若是你往後規規矩矩的,這國公府的主母你想當便當,沒人能攔得住你,但若你再這般挑釁,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聽他這話,秦珂便知他是誤會了自己,於是抬頭看他一眼,走到窗前拿出筆墨,開始寫:秦珂自知配不上將軍,今日下午謝夫人前來,我也沒有向告狀的意思。
赫連欽看著遞到眼前的紙,立刻不屑地哼一聲。
他信這話才會有鬼?若不是秦珂告狀,赫連湘怡會找到城外去把他罵一頓麼?
但他也不至於這般沒有風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秦珂上,於是斟酌了一下,道:「你想與我結真正的夫妻,那是不可能的,我馬上就要回西南了,而且以後可能不會再回來,若你識相的話,就先安生呆幾天。」
秦珂聽著這話,突然心中一。
赫連欽這樣說,難道也有與合離的意思?既然赫連湘怡說不通,何不找赫連欽直接談呢,隻要他答應了,還怕兩人合離不麼?
於是立刻提筆在紙上歡喜地寫道:將軍,秦珂有一事不知能不能與你商量?
邊寫邊抬眼看了看赫連欽:秦珂才疏學淺,又不會說話,當國公府的主母實在有礙你的麵子,既然將軍也對秦珂無意,我們何不就此合離?
一看這些話,對麵的赫連欽反而愣住。
他先前是想過不會與秦珂結真正的夫妻,可卻從來沒想過合離的事。畢竟在大宣朝,子合離之後,份地位就不比從前,再想嫁得好夫君是不可能的。
而且秦珂又是個啞,再與他一合離,這輩子嫁不出去都有可能,這樣一來,不是他害了麼?
想著,赫連欽皺皺眉,第一次認真地朝秦珂打量起來。
眼前的子有一副極好的容貌,眉如遠山,眼波瀲灧,哪怕脂未施,這京城也沒有幾人比得上,而且的眼神那麼誠懇,並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說,這件的事從頭到尾是他想錯了,秦珂也不想同他親,更沒有向姐姐告狀,隻不過是就事說事而已?
看他疑的樣子,秦珂以為赫連欽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又繼續在紙上寫道:將軍放心,即便要合離,我也不會把責任推到將軍上的,是秦珂無德配不上將軍,絕對不是將軍的問題。
赫連欽蹙眉,他能有什麼問題?
長年浸在軍營中,聽慣了那些將士們說的葷段子,他的心思不免往那方麵想了想,但秦珂一個閨閣兒,指的應該不是那個才對。
想著,赫連欽咳嗽了一聲,又覺得他原來以為秦珂裝作好,是想在姐姐麵前博得好,現在來看,有可能是他真的看錯了。
這個人,不僅沒有裝,而且是真的想同自己合離!
赫連欽轉過這個彎來,心裡卻並不愉快。
全京城甚至是整個大宣的子都想著能嫁他為妻,這個秦珂是怎麼搞的,都進他國公府的門了,竟還想著與他合離!
若是讓他營中的兄弟知道,他親才一天就被夫人給嫌棄了,這他以後麵何存?
赫連欽一邊想一邊覷了秦珂一眼,拉著臉半晌沒吭聲。
秦珂不知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故而也不敢再說話。
以赫連欽的明,現在肯定已經知曉的意思了,但為什麼沒有答應,卻看不。
莫不是顯得太多,讓赫連欽對起疑了?
兩人坐在桌前相對而視了片刻,最後赫連欽竟將頭一扭,背對著秦珂在榻上躺了下去。
「此事先不提,等明日醒來後再作商議吧。」
聽他這樣說,秦珂也有些無奈,看了他寬闊的後背一會兒,便起到床上拿了床被子,想要替他蓋上。
正值春末,夜裡還有些倒春寒,若是整夜不蓋被子的話,就算赫連欽的再康健,想必也會凍出病的。
沒想到赫連欽卻非常警覺,一聽到從後麵靠近,就立刻翻坐起來,一臉警惕地瞪著。
方纔才說要與他合離,現在就趁著他不注意想要湊上來,看來果然是裝的吧?
秦珂看著他一臉防備的樣子有些無語,隻得站在原地向他示意了下手上的被子。
看到秦珂的作,赫連欽這才知道是來給自己送被子,有些悻悻地哼了一聲,抬手把被子用力搶過去,就又假意閉上眼睛躺下,不再理會了。
秦珂也不知自己這是為什麼,似乎是習慣的想要待赫連欽好。而且看赫連欽方纔那些態,就跟一個在叛逆期的孩子差不多,哪還有從長街上打馬而過時威風凜凜的樣子了?
邊想邊回到床邊,替自己也搭上一床被子躺好,卻並沒有馬上睡著。
雖然赫連欽躺在榻上一直沒有靜,但他的氣息卻充斥在這間屋子裡,令秦珂又回想起了前世種種。
有一年赫連欽從邊關回來的時候,好像也是這樣,赫連湘怡見他們親多年,一直沒有孩子,便找大夫過來給他們各自把了脈,又到華寺裡求來送子觀音,想讓秦珂早日為赫連家誕下繼承人。
當時赫連欽也是黑了臉,被迫與在一間房裡睡了一晚上。
不過那時對赫連欽的怨氣已深,看到他進來便直接背過去不理會,雖然整夜都輾轉反側,卻沒像今晚這樣平心靜氣地同他說過一句話。
秦珂邊想邊嘆了口氣,或許那時就錯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得不到赫連欽的心,卻一再強求,以至後來不得善果。
執念果然是害人的!
在想著這些時,躺在榻上背對的赫連欽卻眼開了眼睛。
他久經沙場,自然能察覺到屋中所有人的氣息。原以為秦珂肯定會趁他睡著後做點什麼,可他已經躺在這裡一不這麼久了,卻仍然躺在床上,甚至連一點細小的靜都未發出。
赫連欽知道秦珂也是沒睡著的,但這個人的呼吸卻很平穩,不像揣著什麼謀詭計的樣子,甚至還有些要睡去的徵兆。
不出一刻鐘後,秦珂果然睡著了。
素來睡得早,如今放下了對赫連欽的執念,即便他躺在邊,也不會被他乾擾,自然睡了一個好覺。
但赫連欽卻不同,他一直覺得秦珂會趁他睡著時對他做點什麼,於是一直保持警醒沒有睡過去,即便實在困得狠了瞇了一會兒,也會馬上清醒過來,仔細憑氣息判斷一下秦珂的位置。
這樣一直躺到第二天早上,黃嬤嬤都在外麵敲門了,秦珂還在床上一未。
赫連欽糟心地一把掀開被子起,走過去把門開啟。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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