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麼辦,腦子裡也一團,安以默只能慢慢開始整理被那些人翻得七八糟的辦公室。
把一份份文件分門別類放進書櫥,一本本教育教學雜志按照出版時間依次碼放整齊。突然,不知從哪本雜志裡掉出一張照片。
撿起來看,一個孩兒腳步輕快地從校園葡萄架下穿過,眼神清澈明亮,臉上泛著淡淡紅暈。許是走得熱了,潔的額頭上沁出幾粒細小的汗珠。淡紫的雪紡襯衫,配一條白底碎花,青春靚麗,朝氣無限。而照片裡的孩兒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安以默記得那是剛畢業,到找工作,學校來面試,那天穿的就是照片上這套。那是第一次踏這所學校,這麼大的校園讓迷失了方向。看到有個人在拍照,跑上去問人家教務在哪兒,那人好心告訴了,後來才知道那個好心為自己指路的男人就是校長,而現在才知道那天校長拿著相機是在拍。
是趙俊宇在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一份工作的機會,也是趙俊宇在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以最含蓄,最面的方式給予幫助。那些所謂補課費,代課費,帶班費……他總是以布置任務的語氣下達給,讓賺取外快的同時也小心翼翼保護著的尊嚴。不是不知道,只是在這一刻更清楚地意識到他對的護。
趙俊宇一直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守護,而現在他遇到了麻煩,卻什麼都做不了,這讓無比沮喪和焦躁。
殷煌下班來接安以默和孫蔚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在車上他什麼都沒問,小蔚也覺察到氣氛不對,乖巧地坐在安以默邊,不發一言。三個人,一路沉寂。
回到山頂別墅,安以默心事重重地上樓,連殷煌沉著臉亦步亦趨跟在後都沒注意。
回到房間,殷煌一下子從後面抱住,急切地吻過的脖子,含住小巧圓潤的耳珠,吸吮,撥弄。
“別,別這樣。”扭著子躲開。
他長臂一勒,圈住細腰,神鬱:“怎麼了?從接你下班到現在一句話都不說?”
安以默心煩躁,連自己都搞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更不知該如何開口。搖搖頭,疲憊地說:“沒什麼,只是有點累,我去洗澡。”
轉步浴室,剛要關門,被殷煌從外面大力頂住。
“殷煌?”然看他。
“我什麼?”他危險地瞇起雙眼。
皺眉:“對不起,我今天真的很累。”
“是嗎?”他依然抵著門不放,聲音冰冷如北極寒冰,“是工作太多還是因為沒見到你朝思暮想的人?”
安以默一驚,愕然抬頭:“你怎麼知道?”全副心思都集中在今天發生的事上,哪裡注意到殷煌的用詞。
眸更加沉,腦袋作痛,墨深似乎正慢慢聚集起一場狂風暴雨。
鷙的角緩緩勾起,牽出一抹嗜狠:“安以默,你終於承認了,你在乎他是不是,嗯?”
殷煌的樣子讓心驚,印象中從沒見過他如此冷的神,即使當初和他發生誤會爭吵時都不曾有過現在這般從心底裡泛上來的寒意。
“殷煌,你在說什麼?你,你什麼意思?”茫然搖頭。
“出去一趟,回來連老公都不會了嗎?”他趨近,曖昧氣息在頸間流連,的味道是治愈頭痛都要的良方。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一天都沒見過趙俊宇?你究竟知道什麼?”極力忽略他制造的曖昧,盡力抓出他剛才說話的重點。
“噓——”修長的食指按在的瓣上,“記住了寶貝,在你丈夫面前永遠都不許提別的男人,懂嗎?”灼熱的舌卷住的耳珠,齒間懲罰似的重重一咬,痛出聲。
“撕拉——”一聲,襯被輕松撕裂,一把將推浴室,打開花灑,溫熱的水花即刻將兩人渾淋。
安以默急了,現在一點點這方面心思都沒有,只想知道趙俊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殷……”
“嗯?”在脖子上又是一口,似提醒,似懲罰。
“老公,你究竟知道什麼,告訴我好不好?我找了趙俊宇整整一天,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手機也打不通,還有好多人帶我去問話,你不是有很多渠道和關系嗎?幫我查查吧!”急切地問。
吻上的,堵住的,不許再說出他不想聽的話,不許再從裡吐出別的男人的名字。每說一句,他就頭痛一分,每每從裡吐出那個男人的名字,他就恨不得把撕碎,狂暴到無以複加。
溫熱的水珠灑在略顯蒼白的皮上,膩潤,的背抵上冰涼的意大利米黃,把騰空抱起。
沒有任何征兆地狠狠要。任憑那雙漂亮清澈的大眼睛裡聚集起懼意,滾落意,與噴灑的水花融為一。
他知道痛極,他又何嘗不痛?頭痛,心痛,無一不痛。可他停不下來,放不開手,發瘋一樣要。
在想別的男人,整整一天都在為別的男人擔心,一分鐘都沒想到過他。而他呢?在公司裡想了一整天,想在做什麼,想中午吃了什麼,想有沒有想他……想得他心都疼了,只盼著下班能好好把抱在懷裡疼,親。
可是他盼來了什麼?即使他就站在面前也不看他,即使問關心也只得到敷衍,即使進也不想要他……
噴薄的怒氣早已失控,憤怒早已淩駕於理智,雙目赤紅,頭痛裂,洶湧地在逐漸攀升,直至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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