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珠不甘心地問「錢書記,此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嗎?」
錢三運說「項院長,就我瞭解到的況,你管理的三所敬老院所犯的問題質,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們會按規定移給相關部門,我無權擅自理。」
項明珠可憐地著錢三運,用乞求的語氣說「錢書記,能不能不移給相關部門?」
錢三運說「項院長,你這是讓我徇私枉法、濫用職權嗎?騙取財政補助上百萬元,已經涉嫌違法犯罪,我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能包庇得了嗎?」
項明珠說「錢書記,隻要你不移,所有後續工作由我來做。」
錢三運做了個送客的架勢,並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項院長,該說的都說了,我不會做違法違規的事。今天的談話到此為止,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做。」
項明珠無奈地站起,和錢三運打過招呼,悻悻然離開了。
錢三運靠在椅背上,心中想,能不能妥善理敬老院一事考驗他的政治智慧。如果將項明珠上絕路,他必然要和項元結下樑子,兩人矛盾激化,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然而,調查敬老院一事鬧得轟轟烈烈,如果雷聲大雨點小,最後罰酒三杯,不了了之,他將威信掃地,鎮幹部會認為他放空炮,群眾會認為他不作為,不敢。
這時候,胡若曦來了一條簡訊三運,忙吧?方便的話,回個電話。
胡若曦從青山縣委書記任上調到市經濟開區管委會副主任、黨工委委員已有一段時間了,錢三運隻與匆匆見過一麵。究其原因,一方麵,是因為兩人都很忙。錢三運來城關鎮任職之後,忙得不可開,任現職之前,是市長書,工作也很繁忙。胡若曦雖是經開區管委會副主任,但由於主任是副市長王連全兼任的,主持經開區工作,是實際上的一把手,新上任,有很多事要做。另一方麵,他在劉雨菲麵前許過諾言,劉雨菲一日不嫁,他一日不娶,雖然他不太可能娶胡若曦,胡若曦也不太可能嫁給他,他在與劉雨菲存續期間,與胡若曦過分親昵,會在良心上覺對不起劉雨菲。
然而,時過境遷,劉雨菲的問候越來越了。錢三運知道,劉雨菲的家人不太可能支援他倆結合的,的爸爸不支援,爺爺也不支援,因為此事,的爺爺突腦中風,雖然搶救及時,但還是留下後癥,一直在北京做康復治療。劉雨菲因此對爺爺有很深的愧疚,這或許是疏遠錢三運的一個原因。
每一對人在墜河時,都是真心相的,海誓山盟都是自肺腑的,然而,這並不能保證,他們能夠廝守到老。相有相的理由,不有不的理由,無所謂對錯。當一對有人站在神聖的婚姻殿堂上,誓要白頭到老時,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誠心,當有一天他們分道揚鑣時,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
錢三運撥通了胡若曦的電話「胡主任,在忙什麼呢?」
胡若曦說「忙裡閒,正在品茶呢。你很忙嗎?」
「和你一樣,剛剛才閑下來。」
「三運,我們經開區計劃下個月去浙江招商,你們城關鎮有這方麵的意向嗎?如果有,我們可以組團招商。」
「胡主任,我們城關鎮和你們經開區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和你們一起去,是不是陪太子讀書?」
「那倒未必,也許能分一杯羹呢。有些企業適合來經開區投資,有些就未必適合。」
「胡主任,不會是將高汙染企業留在我們城關鎮吧?」
「我說三運,怎麼突然變得斤斤計較了?你覺得我會讓你做吃虧的事嗎?」
「哈哈哈,是我多慮了。胡主任,我報名參加。」
「好,我們組團去浙江。我們經開區在那邊的招商小分隊最近忙的,也是卓有效的。有幾個專案已經初步達合作意向。你是知道的,我們領導去招商也就是做做樣子,凸顯領導重視,實質工作都是招商人員在做。三運,現在說話方便嗎?」
「方便。」
「三運,覺你最近在疏遠我,是另覓新歡還是談了?」
「兩者都不是,是最近太忙了。你是知道的,無論是做書還是乾鎮裡一把手,每天都有做不做的工作。」
「也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會約你下個月去浙江,放鬆放鬆。」
「好,我很期待。」
「三運,今天晚上有空嗎?」
「從目前來看,應該有空。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說不定晚上就有應酬任務。」
胡若曦有些憾地說「唉,覺現在見你一麵真的很難。三運,我想你了!」
「若曦,我也想你!」錢三運瞅瞅門口沒有什麼靜,低聲音說。
「三運,如果你真的想我,今天晚上就來我的住。」
「有什麼驚喜嗎?」
「不告訴你!」
「好,如果沒有突急事件,我一定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錢三運突然很想胡若曦,真的想現在就飛到的邊,將摁倒在床上,狠狠。
就在錢三運心猿意馬時,縣長項元的電話不識時務地打了過來。
「錢書記,我是縣政府項元。」
「項縣長,我是錢三運,您有什麼指示?」
「錢書記,明天上午我來城關鎮調研工作,主要是調研招商引資及大專案推進況。」
「歡迎項縣長蒞臨城關鎮檢查指導工作。」
「錢書記,城關鎮這兩年財政收形勢不是太好,聽說鎮財政不敷出,有這回事嗎?」
「項縣長,傳聞基本屬實,城關鎮財政力較大,一方麵,與這兩年財稅完況不佳有關係,另一方麵,也與縣裡的轉移支付製度不盡合理有關係。縣裡規定,城關鎮是一類鄉鎮,轉移支付額度比其他二三類鄉鎮很多,此外,轉移支付額度與績效考覈結果掛鉤。我不反對轉移支付額度與績效考覈掛鉤,但是,如果因為一票否決權導致轉移支付額度大減,造鄉鎮財力困難,連吃飯都了問題,何談搞建設?這就得反思這種製度是否合理,有無需要完善的地方。」錢三運說話不拐彎抹角,趁著項元提問,他將想法和盤托出。當然,這些想法不是他信口雌黃,而是之前就進行過深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