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運笑道「雨菲，你剛才還說我說話酸溜溜的，其實，你說話纔是酸溜溜的。雲川社會治安狀況可沒你想象的那樣好，你一個人上街我可不放心。雲川是我的地盤，來我的地盤你得聽我的。」

劉雨菲賭氣地說「你的地盤怎麼了？按你的說法，整個江中省還是我爸爸的地盤呢。好吧，就算是你的地盤，那我不去你的地盤，我不在雲川火車站下車，在下一站下車，這總行了吧？」

錢三運連忙說「雨菲，我的大小姐，我錯了，求求你別埋汰我了。你不是對今晚的那個老總興趣嗎？正好可以見見，我相信你，會將比下去的。」

「我和比什麼！我對沒有興趣！我為什麼會對有興趣？」劉雨菲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其實很想見見這位三十齣頭的老總，就坡下驢道，「算了，今晚就聽你一次吧。不過，你可不能再惹我生氣，否則，哼！」

「那好，等下我就出去火車站。」

離下午下班還有一段時間，作為市長書，其實是沒有上下班時間的，隻要有事，半夜都要起床工作。好在這兩天除了一些事務工作，並沒有什麼突件。

錢三運向何勝利請過假之後，打的來到火車站。

雲川火車站位於老城區核心地段，人流量大，社會閑雜人等也多。火車站進出口，到都是黑頭車攬客的、賣票的、小旅館拉客的大媽大叔。

一個大媽還拉住了錢三運，問，要住宿嗎？有鐘點房，十元錢一小時。錢三運搖頭道，我不需要住宿。那大媽不依不饒，輕聲說，我們賓館有漂亮的學生妹，水靈靈的，提供全套服務，收費一百元，帥哥要不要驗驗？

錢三運掙的雙手走了。上有過報道，這些人靠山吃山，依仗火車站地形複雜及流人口多的優勢，藉助「仙人跳」搞敲詐勒索。公安機關也曾打擊過，但收效甚微。

在火車站出站口，錢三運從過往的熙熙人群中一眼就認出了劉雨菲。

劉雨菲的容貌太出眾了，在人群中很顯眼。長披肩，牛仔、紅大，白運鞋，背著一個肩包，青春靚麗，活力四。材完，凹凸有致，白皙的臉蛋讓人有一親芳澤的衝。

「三運，我好累，先乘飛機到江南，再從江南轉火車到雲川，前後七八個小時。」劉雨菲說著說著，就將子倚靠在錢三運的肩頭。

錢三運接過劉雨菲的肩包，很想將劉雨菲摟在懷裡，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去摟抱，也不會反對的。可是，他終究沒有摟抱，也許是他骨子裡的自卑阻止他這麼做。

「雨菲，我們到站前廣場長凳前歇一會吧。」

「三運，我累屁了，你拉著我。」

「好。」錢三運拉著劉雨菲的一隻手，關切地問，「了麼？」

「不，我包裡有很多零食呢。對了，三運，今晚是你請客，還是那個老總請客？」

錢三運笑道「誰請客都一樣，要不了幾個錢的。」

劉雨菲撅著說「三運，如果是請客，我就不參加了，我和又不，幹嘛吃的？」

「好吧，那我請客。」

「這樣就對了，三運，你可不要惹我生氣，我這個人喜怒無常的，惹急了我立馬走人！」

「果真有大小姐的風範啊。雨菲，晚上住在哪裡呢？」

劉雨菲俏皮地說「住在你那裡，行嗎？」

錢三運說「雨菲，你能不能別拿我開心了？」

劉雨菲做了一個鬼臉，嬉笑道「三運，我可是說真的。」

「好呀，不過，我那是單公寓，隻有一個床鋪。」錢三運一開始來江州是住在市政府的集宿舍裡，不久後，在距離市政府不遠租了一個單人公寓。

「沒問題，我睡床鋪，你睡沙。」劉雨菲咯咯笑道。

「我公寓裡沒有沙。」

「那你就打地鋪。」

「雨菲，你到底是在說笑，還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住在你那裡，我還能節省賓館開房費呢。」

「不過，雨菲，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可不是坐懷不的柳下惠，萬一一時控製不住自己，將你給那個了，你可不要後悔。」錢三運壞笑著看著劉雨菲。

劉雨菲鎮定自若，說「怕你就不住你那裡了。你是知道的，我的爸爸是劉建，你逞一時一快，陷囹圄數載，劃算嗎？」

「劃算，值得。」

「暈，服了你，三運。」在站前廣場的長凳上，劉雨菲大大方方地將頭靠在錢三運的肩上，閉上雙眼，打了一會盹。

他們不是人，他們很像人。錢三運想，劉雨菲難道真的住在他那裡嗎？似乎不太可能，但依照劉雨菲大大咧咧的格，又似乎有可能。孩子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如果真的住在他那裡，那豈不是送到邊的？

瞇了一會，劉雨菲問「三運，你的住離這有多遠？」

「不遠，打的二十多分鐘吧。」

「那就先去你那裡吧。」

錢三運一臉狐疑地著劉雨菲，說「雨菲，你不會真的住我那裡吧？」

劉雨菲板著臉說「三運，你這個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說了住你那，是不是不歡迎？不歡迎我就不去了！」

「歡迎，歡迎。」錢三運忙不迭地說，「可是，雨菲，我怕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那就等著蹲大牢吧！」劉雨菲站了起來，了個懶腰。

「我們走吧。」錢三運苦笑道，對付這個省長千金，他真的沒招。

一進錢三運的單公寓，劉雨菲就忘記了旅途勞累，打掃衛生，整理書籍，疊被子，燒開水，忙得不亦樂乎，儼然將這裡當的家了。

劉雨菲一邊幹活，一邊還揶揄錢三運「真是個大懶蟲，你看你這間房，就像個狗窩，看你著還人模人樣的，房間卻這麼，反差太大！今日一見，算是真正瞭解你了。」

錢三運苦笑道「我又不知道你要來我這裡，如果提前知道，我一定將房間打掃得乾乾淨淨。」

劉雨菲問「平時你一個人房間都這麼？」

錢三運說「是的，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哪有時間整理房間？」

劉雨菲不屑地說「切！就知道為自己的懶惰找藉口！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古人都能懂的道理，你難道不懂嗎？」

錢三運笑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宏大抱負的，沒想過掃天下。」

「就知道抬杠！」劉雨菲忽然一手揪住錢三運的耳朵，咬牙切齒道，「你這個大騙子！」

錢三運疼得齜牙咧的，卻不明白到底騙什麼了，求饒道「大小姐饒命，小人哪裡騙你了？」

劉雨菲鬆了手，指著房間裡的沙說「你說公寓裡沒有沙，這不是沙，難道是長椅嗎？」

錢三運笑道「原來如此啊，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劉雨菲得理不饒人「你很喜歡撒謊騙人嗎？」

錢三運道「不是，我是一個很老實的人。」

劉雨菲笑得前仰後合，說「你很老實嗎？一點也不老實！滿口胡言，險狡詐，就是一個大壞蛋！」

錢三運嚇唬道「雨菲，你不怕我真的變大壞蛋，將你就地推倒？」

劉雨菲咯咯笑道「本大小姐早就說了，要是怕你，就不來你這兒了！既然來了，我就不怕你！信不信我將你趕走，來個鳩佔鵲巢！」

錢三運無奈地聳聳肩，垂頭喪氣地說「太霸道了，我怕你，好吧！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劉雨菲坐在沙上，架起二郎，得意洋洋地說「三運，我初步計劃在雲川待三天，就住在你這兒，現在我要和你約法三章。你坐下來，聽我說！」

「第一，我睡床鋪，你睡沙，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錢三運話道「其實，我也可以睡床鋪的，你劃個楚河漢界就是。」

「那要看我的心。原則上，你睡沙。能做到嗎？」

「能。」

「第二，不許耍花花腸子，不許打我的主意，更不許對我使用暴力手段，否則，我會讓你氣得很難看！」

「假如你主委於我，那不是我的錯吧？」錢三運嬉皮笑臉地說。

「臭！嚴肅點！不許說笑！」劉雨菲怒喝道。

「好威嚴啊。」錢三運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第三，工作再忙，也要出時間陪我。特別是晚上，不許夜不歸宿，我一個人會很害怕的。還有，不許與別的人。」

「雨菲，你看我這房間，一看就是沒有人來過的，和誰？」

「的方式多種多樣，包括電話，簡訊什麼的，一概不允許！能做到嗎？」

「假如有人主撥我呢？」

「臭！你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反正，不許你和別的人。」

「可是，雨菲，你看我，年齡也不小了，得找一個朋友了，不哪能找到朋友？」

「年紀輕輕的，就要找朋友，沉迷於兒長，哪能幹好事業？」

「可惜你名花有主了，要不然我可以追你的。」錢三運心試探劉雨菲的反應。

「誰說我名花有主了？」劉雨菲反問道。

「你自己說的呀，說他的父親是中組部領導，他是——」

劉雨菲打斷了他的話，說「打住，打住，我說過我是他朋友了嗎？見過一次麵就是男朋友關係，那我們見了多次麵，那又是什麼關係？」

錢三運嬉笑道「我們是老夫老妻。」

劉雨菲俏麗的臉蛋頓時紅了，說「三運，你真的夠厚無恥的。誰和你是老夫老妻？」

錢三運說「你對你父親中意的那個男孩不冒嗎？」

劉雨菲咬了咬，說「那個男孩太實在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型別。」

「雨菲，你剛才說了，我這個人很不老實，要麼，你就做我朋友吧。」

「你這個人很花心，哪個孩喜歡花心的男孩？」

「如果你真是我朋友，我就不敢花心了。」

「真的嗎？」劉雨菲信以為真。

「那是，不然，我的嶽父大人可放不了我。」

劉雨菲的臉像紅桃子，嗔怪道「真的夠厚無恥的。其實，你這個人優點也蠻多的，隻是——」

劉雨菲言又止，錢三運迫不及待地問「隻是什麼？」

「隻是我的爸爸不會同意的，有一次，我試著問爸爸，假如我上了平民子弟，您會同意嗎？爸爸說，現在社會，寒門難出貴子了，宦人家的孩子，相對來說比平民子弟更優秀，雨菲，你的婚姻大事，我會為你張羅的，大學期間，不要盲目跟風談。不久，他就介紹我和那位中組部領導的兒子見麵。」

「雨菲，如果你爸爸知道你跑來和我在一起，還不派人殺了我！」

「沒那麼嚴重，不過，爸爸要是知道我們在一起，晚上還要同住一間房，一定會暴跳如雷的。我很爸爸，也很尊重他，但我就是接不了他為我介紹我並不喜歡的人。其實，我也知道，爸爸雖然是一省之長，但力也很大，鞏固權力的力，場鬥爭的力，仕途上更上一層樓的力，他希藉助政治聯姻鞏固和其他高的關係。但他忘了，是不能做易的，如果非要讓我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我的一生會不快樂的。」

劉雨菲的臉上流出淡淡的惆悵，錢三運忽然問「雨菲，問你一個問題，假如你爸爸一定要你嫁給中組部領導的兒子，你會同意嗎？」

「我不知道。我想爸爸不會強迫我吧，最多隻是說服我。三運，不說不開心的事了，什麼時候去吃飯？那個老總怎麼還不約你？」

說曹，曹到。劉雨菲話音剛落，陳靈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是。」錢三運輕聲說，然後摁下接聽鍵。

劉雨菲一隻手搭在錢三運的肩膀上，故意得很近，聽他與陳靈兒的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