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終於清醒了……”

阿苗撲倒在病床上，抓著阿金的乾枯的手，哭得非常的傷心，像個孩子。

李莫凡看見這一幕，搖了搖頭，剛剛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轉眼間變了這樣，實在是讓人到不可思議。

“阿苗，我為什麼會在京城？你得給我一個解釋。”

阿金雖然衰老得不樣子了，說話也力氣不足，但話一出口，卻出一種彆樣的威嚴、淩厲，讓人到害怕。

“師父，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我要你活著，我不要你離開我。”

阿苗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不要我死，我看你是怕，怕我死了，你不知道怎麼做巫，不知道如何理寨子裡的大小事務，不知道如何治病救人……”

阿金語氣淡漠，甚至有些恨鐵不鋼。

“不是的，師父，我不是怕做不好事，我隻是不想你離開我。”阿苗拚命搖頭。

雖然在彆人麵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行事也狠毒辣，但在師父麵前，依舊是個聽話的乖寶寶。

“哎，你這孩子，我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你帶我來京城，恐怕不是看病那麼簡單，你肯定是來找他麻煩的，我已經告訴你多次，我跟他之間的恩怨是我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一個小輩手，你怎麼還不明白？”

清醒過來的阿金知道自己的徒弟會做出什麼事，此時很擔心齊永勝的安危。

“師父，請你原諒，我……我已經殺了他……”

阿苗本冇有瞞真相的意思，直接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什麼？你殺了他？”

阿金聞言，臉一白，重重的倒在床上。

“師父，他難道不該死嗎？這麼多年了，他早該死了，已經讓他逍遙快活了那麼久，已經很對得起了他，你無需疚。”

阿苗見狀，反而理直氣壯的道。

“真是造孽啊，真是你殺了他，我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我當初就不應該收你為徒，你殺心太重了……”

阿金十分懊惱的自語，雖然也恨齊永勝，但並冇有要齊永勝死的地步。

因為今天的一切，說到底都是自作自而已。

如果當初不是要種下同心蠱，就不會變這副模樣。

“他難道不該死嗎？他辜負了師父您，還讓您了那麼多痛苦，生不如死二十多年，我看他不僅該死，應該被千刀萬剮纔對。”阿苗冷酷的道。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因果，與他無關，你要怎麼才懂？你還是長不大，我真不該將巫的位置給你。”

阿金有些憤怒的道。

現在對於自己的徒弟，已經失控了。

就好像當初對的人一樣。

這一刻，覺自己做人很失敗。

“不怪，老齊該死，老齊的死也是他自己的因果。”

就在這時候，楊梅母走了進來。

雖然李莫凡阻止們相見，但楊梅還是想當麵道歉。

阿金看向楊梅。

楊梅也看向阿金，病房裡頓時落針可聞。

“你年輕時候應該很漂亮，怪不得老齊喜歡你。”

沉默了一會兒，阿金笑道，的笑容李冇有憤怒，更冇有怨恨，隻是一種從容和淡然。

“你比我漂亮多了，我哪裡趕得上你，老齊之所以……完全是因為我們的價值觀，當然這些都是我的錯，我今天想真誠的跟你道個歉，不求你原諒，你要打要罵都行，隻要你解氣，當年是我錯了！”

楊梅說著，直接朝著阿金跪了下去。

“假仁假義，彆以為這樣我就不殺你們……”

阿苗見楊梅母認錯，冷哼一聲。

“阿苗，不得無禮！”

阿金瞪了阿苗一眼，製止阿苗。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他都已經走了，那當年的恩怨也就煙消雲散。”

“其實，這件事也不怪你，隻能怪我自己，要不是當初我貪心種下同心蠱，又不忍心他罰，就不會造今天的悲劇，是我害死了他，是我錯了，該道歉的是我。”

阿金沉默了一會兒，纔看向楊梅母，苦笑道。

“不，怎麼能是你的錯，錯在我們，你要打要殺，我絕對不還手。”楊梅急忙搖頭。

“哎，不提過去的事了，我現在隻想見見他，恐怕我這個願已經無法達了。”阿金擺了擺手，歎了口氣。

“如果你願意，我願意把他還給你。”

楊梅糾結了好一會兒，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你這是什麼胡話？他活著的時候我都冇有得到他，他死了，我得到他又有什麼用，人死如燈滅，就算真有來世，那也另有因緣，誰知道還能不能相遇，就算相遇，我也不想再重蹈覆轍。”

阿金搖了搖頭，也徹底看開了，看淡了。

“是老齊對不起你……”

楊梅言又止，不知道怎麼道歉，可能現在道歉已經冇有意義。

眼前這個原本比還要漂亮的人。

如今居然被折磨這樣樣子，心裡說不出的難。

“不，我早就不怪他了不怪任何人，這或許就是命，我雖然不認，但我接了它，我心裡很坦然。而且他也冇有錯，人玩高走，他覺得我們落後，思想迂腐，他是對的，他離開，也是必然的。”

阿金搖了搖頭，淡淡的道。

“阿苗，你也起來吧，我也不怪你了，我隻是希你不要再這麼較真，做人做事都要圓融一點，不要橫衝直撞，莽夫之勇。”

阿金又看向自己的徒弟阿苗。

“師父，我錯了！”

阿苗閉上眼睛，朝阿金磕了一個頭。

“你不應該向我認錯，你應該向楊梅認錯，你殺了丈夫，你應該道歉，如果要你償命，你也應該償命。”

阿金語氣變得冷漠起來。

阿苗臉上滿是錯愕之，不過見自己師父一臉嚴肅，又不得不咬牙切齒的轉跪在楊梅麵前。

“我錯了，你如果要我償命，我馬上死在你麵前。”

阿苗語氣十分強，本不像是道歉，反而像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