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完了陳浩的飯，蘇宇一邊消食，一邊朝學府的住宅樓走。

文明考覈之前，他想去看看柳文彥。

這些天他一直在家閉關，有些天沒看到柳文彥了，順便也諮詢一下老師的意見。

……

住宅樓。

柳文彥哪怕騰空了，也一如既往的低調，還是住在原來的老宿舍樓。

蘇宇敲門，柳文彥在臺上看書，並未過來開門，而是意志力控制屋門打開。

“上午考的不錯。”

柳文彥等他進門便誇了一句，接著又道：“不過現場破九重，其實必要不大，參與九重考覈，更是有些冒險，一旦傷，下午的考覈可能無法參加。”

柳文彥教訓道：“要學會取捨，衡量利弊，上午的戰爭學府考覈，從頭到尾其實都在教你們取捨。”

蘇宇點頭，開口道：“老師，我知道的，上午的利弊衡量，我自己考慮過，拿到了第一對我目前好很大，就算下午沒辦法參與文明學府考覈，我其實還有機會補考的。”

“……”

柳文彥微微一滯，說的沒病。

對於蘇宇這樣的優等生，是有機會再來一次的，他都給忘了。

這小子……

柳文彥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有些失笑，吐了口氣道：“自己明白就好，不準備下午的考覈，來我這做什麼？”

“我想問問老師……如果下午爲了考第一，需要曝兩枚神文，那我有必要去曝嗎？”

柳文彥沉思了一會，緩緩道：“單純的爲了考第一，沒這個必要。看現場況，以及你自己的想法，你還年輕，不要折了銳氣！”

“我有心一你，可我也在思考，你畢竟才18，此刻能考第一，卻是被人了一頭，你氣神是否會打擊，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

柳文彥說了幾句，笑道：“自己決定吧！真覺得氣不過，有這個必要，那就去做！老師讓你留一手，不是讓你活的憋屈……”

“若是有人問起神文的事……”

柳文彥沉一陣，說道：“你就說這幾個月，我送了你五篇意志之文，你並非只看一篇便學會了。”

蘇宇忍不住道：“老師，他們會信嗎？”

柳文彥挑眉，“爲何不信？覺得我拿不出意志之文？”

老柳不樂意道：“他們鼠目寸，小覷天下人！覺得天底下只有他們文明學府才能拿出那麼多意志之文？我若是願意，一日間書寫五篇意志之文也沒難度！”

蘇宇覺得老師在吹牛，可惜他沒證據。

他也不好意思讓柳文彥現場寫個五篇給他看看，老師既然這麼說，他就勉強當真好了。

師生倆聊了幾句，蘇宇臨走的時候，想了想開口道：“老師，他們都說文明學府部很混，學府高層也都知道，那爲何不整改？學府教書育人，不是更應該讓環境純潔一些嗎？”

“改？”

柳文彥似笑非笑道：“爲何要改？這樣的環境就是特意造就出來的，並非原本就是如此，幾十年前，學府很單純，所以死的人更多，出的強者更。”

“蘇宇，記住了，而今並非和平時代，而是世！”

“世當用重典！”

柳文彥輕聲道：“學府是小熔爐，諸天萬界纔是真正的大熔爐，在學府都生存不下去，更別談在萬界生存。文明學府的環境，雖對新人有些殘忍，卻也是爲了日後你們可以活的更好。”

蘇宇不知道是否該贊同這樣的說法，經歷太，見識太，此刻的他還沒資格去評判這些。

點點頭，沒有說什麼，蘇宇轉離去。

……

大夏文明學府。

白楓剛從研究所中走出，臉上帶著睡眠不足的倦容，一路打著哈欠。

走了幾步，白楓打著哈欠不耐煩道：“劉洪，又是你這蠢貨，這次想說什麼？”

不遠，劉洪從樹木後走出，笑道：“恭喜了，你提前收的那個學員，這次在南元戰爭學府考覈上拿了第一。”

“哦，還行。”

白楓沒當回事，劉洪又笑道：“對了，馬上要開始文明學府考覈了，吳琦的妹妹也在那邊。”

白楓沒搭理他，在就在就是了，跟老子說啥！

“白楓，我很快要騰空七重了。”

“跟我炫耀？”

白楓挑眉，“我七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

“……”

劉洪想罵人，你騰空七重才幾天，現在裝什麼大頭蒜！

“白楓，我到了騰空七重，那大家都在一個起跑點了……”

劉洪笑道：“接下來學府會有一系列盪變革，其實你我之間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怨，化干戈爲玉帛如何？”

“不如何！”

白楓不以爲然道：“我本沒把你當敵人，因爲……你不配！”

“……”

劉洪面僵，“你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

“你真不要臉！”白楓惱火道：“你往自己臉上金，我都說了你不配！”

“……”

劉洪想炸，他想打死這混蛋，可惜現在打不過，咬著牙，劉洪有些惱怒道：“我本沒興趣和你爭什麼，不管是名額還是正式研究員評等，包括研究所，其實我都沒想去爭！”

白楓詫異地看著他，你逗我？

不爭你他麼天天跟我鬧騰什麼玩意！

劉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白楓，你是聰明人，那大家敞開了說！我需要和你鬥，鬥而不破，贏多輸，輸多贏都行，但是不能一直輸！”

“我要看到贏的希，不，有些人要看到我有贏的希！”

劉洪低沉道：“我需要贏你幾次，不能一直輸下去，否則……我的價值就不大了，不值得他們耗費太大的力去支持我！”

白楓皺眉，半晌才道：“糟糟的！”

“是，可我沒辦法。”劉洪語氣低沉，“白楓，我天賦不如你，那我只能從其他方面來彌補這一切。”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白楓不想理會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劉洪深吸一口氣道：“無關？無關的話，你覺得我會針對你？爲何針對你，能贏你，我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支持？”

“因爲我太優秀！”

白楓理所當然道：“我這麼優秀，你能贏我，那就有價值。”

“有一方面吧，但是不是主要的，關鍵在於……”劉洪說著，頓了頓道：“在於你背後的一些事，一些東西，一些人，你自己也明白，沒必要跟我裝糊塗。”

白楓挑眉，“那你今天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贏，但是我發現……難度太大！”劉洪深吸一口氣，“你收的那個預備學員，恐怕勾勒出神文了，我原本以爲這是你賣給我的破綻，現在發現可能不是，是我誤會了。”

“但是，他是你的學員，是你們這一系的人，學必然會被人針對，來自暗中的針對，而我……是明面上的！”

劉洪冷冷道：“你不想因爲你的自私，害死他吧？他是柳文彥的學生，他真出了事，你覺得你可以跑的了？”

白楓皺眉。

“合作吧！”

劉洪吐了口氣，“我考慮了很久，也許你我合作纔是最好的辦法！讓我贏幾次，讓我有價值，讓別人相信我能繼續和你鬥下去！換句話說……養寇自重！”

“我如果還能繼續和你鬥下去，那就不會再出別的事端，將鬥爭控制在你我之間。”

劉洪認真道：“讓我贏幾次，我獲得的一些東西，可以給你一部分，你損失的是面子，獲得的是真正的好，而我也有好，彼此互利！”

劉洪面帶真誠，“你不到凌雲山海，這時候若是換了對手，你覺得你可以一直撐住？白楓，我纔是你一直能安心修煉，安穩平靜的基礎，沒有我，你沒有現在這麼輕鬆，這點你無法否認！”

白楓有些想吐槽，可仔細一想，瑪德，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什麼時候這傢伙也變的能說會道了！

“你想贏我？就靠你那些不上檔次的小算計？”

“小算計也是智慧。”劉洪也不覺得丟人，再次開口道：“接下來我會申請爲今年的新生總執教，希你不會阻擾我！”

“你要針對蘇宇？”

“對。”

劉洪坦誠道：“那是你的學員，我自然要針對他，哪怕顯得格局不大，但是你無能爲力，也證明你不是事事都比我強。”

白楓了下，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沒問題，這樣，你總執教的薪水、功勳全部都給我，另外，你每個月再給我補償50點功勳，你讓我裝聾作啞，總得給點好不是嗎？”

“我要好，我那個學生也得要，這樣纔好配合你，你說是吧？”

白楓笑瞇瞇道：“那小子窮蛋一個，你多給點好，咱們一起配合你幹大事！我們師徒可以天天被你打，沒問題，只要你付出的代價超過我們能拿到的代價……”

“對了，這小子既然勾勒神文的事被你們知道了，那也算天才了，你打一位天才……我真要鬧起來，你可不好過，劉洪，考慮考慮，願意的話，我們就和你一起幹大事業！”

白楓那一個爽快，“打庸才和打天才，那結果是不一樣的！而且就也不一樣的，你下了一個庸才，誰看得起你，可下了一個天才，嘖嘖……你就是能人啊！”

“到時候，你獲得更多的好，這小子要是表現的好，很天才，卻是每次都在你手上吃虧……那你還得了！”

白楓驚歎道：“不，你這計劃太大了，不如這樣，你前期可以讓其他人來試試，結果被這小子次次翻盤，鬧的灰頭土臉，狼狽不堪，丟人現眼！”

“沒有對比沒有傷害，一對比，你劉洪一來，下了咱們師徒，嘖嘖……不得了，那時候纔是你價值最大化的時候！”

白楓越想越滿意，“這樣怎麼樣？代價又不大，當然，後期可能會漲價，畢竟那小子實力也會進步的，我也會，你針對一個開元和一個騰空，和針對一個騰空，一個凌雲，那代價肯定不一樣！”

劉洪此刻有些呆滯，你……答應的這麼痛快的嗎？

“白楓，我說認真的。”

“我也沒開玩笑啊！”

白楓奇怪道：“沒針對，哪來的力！天才又不是閉關閉出來的，我還發愁，那小子到了學府，我怎麼給他力呢，還不讓他怨恨我……你現在接手，我很滿意，給你出點主意，你覺得不好？”

“等這小子不了的時候，求援的時候，老子出手對你下狠手，你輸了，他出氣了，我爽了，你再付錢！再跟後面的人多要點好東西，因爲你又不住了，你前面能住，再給你多點好，你還能住，他們也會答應的，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直賺大錢了！”

白楓越想越激，“劉洪，你他麼早說啊！你要是早說，我早就跟你唱雙簧了，這幾天我頭大著呢，老師跑不見了，研究所吞金啊，不敷出了！”

“我還尋思著，我出去賺錢了，研究所怎麼辦，帶學生怎麼辦……現在坐在家裡收錢，這好事下次記得要找我！”

“不是……”劉洪忍不住道：“你……你就沒覺得有些不妥？”

“不妥？”

白楓詫異道：“你不樂意？”

“不是……”劉洪有些崩潰道：“你被我制，你不覺得……不覺得有些……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