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竹青道:“還要再看看。”又看了看頭頂的傷。
這個時候,吳遠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哎呦我的兒啊,你可算是好了……”吳遠娘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又被吳遠爹給擋的推出去。
吳遠爹不耐煩的道:“你閉上別嚎了!倒是聽你嚎,還是聽人家大姐兒話?!”
一句話把吳遠娘的就不敢吭聲了,站在炕前面眼淚汪汪的看著吳遠。
溫竹青拿了只筆,左右的搖,讓吳遠眼睛看著筆,然後又詢問:“二十五乘以二十五等於多?”
吳遠頭可能還有點暈,用手扶著贍地方吸著涼氣,過了一會兒道:“六百二十五。”
這種算式是有一定的規律的,陳倉縣裡有位專門算的先生,吳遠爹把吳遠送去,曾經跟著那先生學過三年,溫竹青知道他應該算出來。
現在能算出來,明記憶力沒有問題。
“問題不大。”道,又去藥箱子翻找了半,並沒有找到什麼,空著手過來了:“吳遠還是需要吃些藥的,但是我現在沒有,有幾樣也不是采就能采到。所以我還是開個方子,你們去縣城抓藥吧,好嗎?”
吳遠爹自然是連連點頭:“好!好!”
溫竹青便拿出來筆墨紙硯,寫了個方子給吳遠爹:“一兩劑,早晚煎服。吳遠這幾經常會頭暈,就需要心一點,邊常有人照顧著,避免暈倒了再次撞了頭,那就會麻煩。”
“老暈?那有沒有問題啊?”吳遠娘忙問。
溫竹青道:“是正常的,三五這種癥狀就會消失的。”一頓又道:“如果沒有消失,那趕再來找我。”
“那人是誰?”就在大家都聽著溫竹青話的時候,吳遠突然冒了一句出來。
溫竹青還愣了愣,順著吳遠的目看過去,才發現他問的是院子裡的齊瞻,齊瞻還在搗藥,又跟溫竹風和溫竹雨笑笑的。
屋裡人全都好奇的看外面。
“一個病人,也是昨的傷。”溫竹青並不想太多,下意識的就不希大家的注意力去集中在齊瞻上:“吳遠,你的傷口不能暴出來,所以我還是要給你包紮……”
“那人昨的傷,那他昨晚上住在哪裡?”吳遠懷疑的回頭看溫竹青:“他不是我們村的吧?”
溫竹青蹙眉。
吳遠娘疑的道:“這個人……我好像見過,啥時候來過咱們村似得。”就是個是非人,特別喜歡打聽別人家的各種是非,然後各去傳。
溫竹青不也不行了,大家好像對齊瞻真的興趣的,連原本嚎個不停的吳遠娘都追問起來,要是不回答,反倒顯得心虛似得。
“齊五爺是鹹城的人,上一次就是他和他二哥進山打獵,他二哥被了,然後我給看了看,就這樣認識了,昨是正好見了咱們村的人和付家村的人打架,被殃及了,了傷。了殺時不能走,便在廂房湊合了一晚上。”
溫竹青著,對吳遠爹道:“大叔,快找人去抓藥吧,今就開始吃……”
“為啥要住在你家?村裡人那麼多,為啥不去住別人家?”吳遠臉通紅,不知道是為什麼:“他趕走!你也是,好好的看個病行了,現在都開始留病人住家裡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害怕?這些人誰知道是不是好人?”
吳遠爹、吳遠娘還有他家的其他人互相的你看我我看你的,臉上的表……不知道怎麼。
溫竹青臉一下子漲紅了,有點惱了,吳遠的口氣實在也是太過分了。
“那啥……這,這人,喬裡正知道不知道,咱村住著這麼一個外人?”吳遠爹一看溫竹青也生氣了,慌忙的打圓場問道。
溫竹青氣悶至極,過了一會兒才道:“知道,昨晚上喬大爺送了些吃的過來,看見了。”
屋裡又是一陣安靜,吳家人又是面面相覷,眼神裡不知道換著什麼。
正在這難耐尷尬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喊:“大姐兒!大姐兒!你快出來看看……是不是來找你的?”
是隔壁的石二嫂。
溫竹青聽著這口氣不大對,忙跑出去。院裡的齊瞻已經站起來走到了院門口,溫竹風和溫竹雨如今的注意力就在兔子上,什麼事也不能把他們引開。尤其這會兒吳城還在院裡,總想著湊近兔子一,溫竹風更加是嚴防死守,死盯著他。
溫竹青走出了院子,就看見村裡那條蜿蜒的土路上走過來了一大群人,最前面走著的幾個婆子,已經跑著過來了,好像生怕這邊的人關上了院門。
這些人穿戴和鄉下人都不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來。
“王家老太太。”齊瞻聳聳肩膀看:“我猜見到你的第一句話就是,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溫竹青臉都變了。
那幾個婆子真的是玩命一樣的從坡上跑了上來,提著子跑到門口,果然兩個就過來一條門檻裡一條門檻外面,還真就是怕溫竹青關了門。
溫竹青咬著琢磨著怎麼辦?又看了看,老太太邊的人幾乎全都是跟在周圍,攙扶的攙扶,跟隨的跟隨,倒是沒看見抬箱子的。
起碼不用溫竹青又跑一趟鹹城還東西了。
進村的路上全都是人,而且全都是王家的人,看起來綿延到了村頭了,這一次來的人比上次來的還多多了!
那老太太穿著件緙面鑲銀絨纏枝八團花棉褙子,頭上戴著金鑲碧璽紅寶石簪上的墜子搖擺著,長得胖的,一看就是養尊優的人。
邊攙扶的人中有大太太,穿著件月白貢緞繡百花紋夾棉襖,一邊走一邊往這邊睨著,盯著溫竹青。
能看見老太太滿臉的怒,幾個人攙扶著從斜坡上來了,氣都不一口,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指著溫竹青厲聲道:“蹄子!躲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手腕上的紅七寶珊瑚玉鐲叮當響。
溫竹青都完全沒想到這老太太一見面就出言不遜,震驚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