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瑾喊一聲:“沈一。”沈一立刻拿出一疊錢,約莫五千塊:“先生,這是我們大老闆謝你的。出門匆忙,現金帶的不多,見諒。”
說著,不管司機已經呆了,將錢塞到司機手裡,沈一立刻追上沈修瑾,上了車。
“打電話詢問,飛廈門的航班,這個時間段是不是隻有一班,最近這一班有沒有起飛。”
“是。”
過一會兒,沈一答道:“boss,剛起飛,怎麼辦?”
“我記得杭州的張總是有一架私人飛機?”他一邊說著,卻立刻給他裡的“張總”打電話,借飛機。
蘇夢額頭上沁出一層細的汗,沈修瑾瞇眼:“蘇夢,你很熱嗎?”
“嗯,有一點。不太適應杭州的天氣。”答得中規中矩,沈修瑾瞇眼又盯了蘇夢一會兒,才把視線挪開。
而無人知道,蘇夢的後背上,早已經黏膩的一片。
沈修瑾借來的私人飛機起飛了。
他正在往廈門的路上。
簡卻沒有乘坐上去廈門的航班,在機場直接改了方向,往市裡去,先是辦了一張銀行卡,又裡在一家門臉十分上檔次的典當行,典當掉了鐵盒子裡的一串鑽石項鍊和一隻玉鐲子,看著這那一串鑽石手鍊和那隻玉鐲子,覺得生活有時候真的很諷刺。
要逃了,逃資卻是他送的禮。
沈修瑾送的首飾,價值都不菲,那一隻玉鐲子單價就要三十萬,是知道的,更別說那一串鑽石項鍊,而如今典當行裡故意地剋扣,把價格到了一隻玉鐲子和一串鑽石手鍊三十萬。
“這個價格欺負欺負不懂行的人還行。這一隻玉鐲子就能賣上三十萬的價。”說著,話鋒一轉:“不過要是你們能夠立刻拿出三十萬現金的話,也行。”
“貨乾淨麼?”
簡了悟,對方怕是看急著手,所以怕是來歷不明的貨。
簡從鐵盒子裡翻找出收據:“都有收據的。”
對方看到收據,這才放心。至於爲什麼簡會以這麼低的價格出手,做這一行的,只要貨來歷乾淨,其他可就不管。自然不會多問緣由,對方只說:
“收據留給我。”說著,來個服務生:“去準備三十萬的現金出來。”
幹這一行的,有時候就需要這大筆大筆的現金,財務的保險櫃裡,留著一大筆的現金,以防備用。
“派人送您?”
簡似笑非笑回對方一眼:“謝您,不用麻煩。”
拎著個黑布挎包,也就是那種平日裡某寶的超大單肩挎包那種,三十萬取出來,再塞進挎包裡,真的不見堆頭,走出去,也還不至於扎眼。
低調地往銀行去,而後,把錢存到了卡中,只留下一萬現金備用。
如此,打車去寧波,在寧波又換掉小部分鐵盒子裡的珠寶,換做錢,存卡中。
繼續打車,去蘇州,再繼續把鐵盒子的珠寶換做錢,存起來。
不是不坐火車飛機士,而是乘坐這些,上這隻鐵盒子,安檢的時候過不了關。唯有搭乘出租車,打一槍換一個地兒,直到鐵盒子裡,只剩下一隻鑽戒,挲著鑽戒,杵在那裡很久很久。
緩緩地,將鑽戒穿過了蘇夢給的項鍊,重新戴回脖子上。
輕車簡行,買了一張去麗江的機票。
直到飛機起飛的那一刻,鬆緩地吐出一口濁氣,著飛機上行的幅度,明白,與飛機起飛一起實現的是,終於,從那個泥潭之中拔而出!
麗江的天,很藍很近,近得好像一手,就能夠到。走出機場的那一刻,幾乎按耐不住的要高聲大呼:自由了!
“去哪兒,小姐?”
“洱海……洱海!”先說了一遍,又更大聲地對著司機說了第二遍,“我要去洱海!”又更加堅定地說了第三遍。
就像是自己還不相信這日日夜夜盼來的一切,是真的,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確認。
“聽到了,聽到了~小姐,不要那麼大聲,我不是殘障人士,聽到了~”司機開玩笑地說著,很友好,很風趣,後來,簡一路上彷彿換了一個人,和司機聊天,話也多了起來,才知道,這司機是數民族。
“你定了旅社了嗎?洱海的旅社都非常的有特的。”
一路上,司機也隨和,二人閒談,司機從麗江方向往洱海方向開,路途稍遠,聊天打發時間。
簡這才猛然想起,只想要趕來到這個地方,卻忘記了到了洱海之後,又要做些什麼。
開一家旅社,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沒有頭緒。幸而是那一盒子的首飾,當賣了一大筆的錢財。
“我想……我想找一家熱鬧的地方,我是第一次來洱海,你有認識的嗎?”
“不太熱鬧?你真奇怪,別人都是往某某古鎮裡跑,你卻要找偏僻的地方。我家是住在洱海邊上的,去年也將家裡祖傳的房子,改了旅社,你要是還沒有定旅社,就先住在我家旅社吧?”
洱海並不是海,可這是簡看過的最最澄澈的湖,它真的很大,大的一眼不兩邊。
“開窗。”
車窗搖了下來,出手掌去,只敢出一點,風在指尖,那是自由的覺。每次風流,從指尖帶走一熱度,腦海裡過往的事,好的壞的,就被多一點的帶走。
對自己說:一切,都過去了。
這一次,是真的過去了。
不曉得的是,離開的日子裡,有個人快瘋了,掀了整個s市,也找不到人。
沈家大換,沈一跪在地上,他不知道,人言可畏是可以殺死人的,他不知道他過往的那些或明白或暗示的話語,對於那個人而言,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更不知道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他,卻像所有人一樣,給那個已經走得連蹤跡都找不到的人,上了一個又一個讓人不齒的標籤。
可到頭來……那個人,纔是最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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