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辦公室裡的空氣，有些浸人。蘇眠攏了攏外套，跟其他人一起，盯著面前數十個監控屏幕。

這是七人團約定的早晨。而他們看著的，是各大視頻網站的實時況，以及本市各個人流量較多路段的畫面。

這還只是一部分。外間大屋，十餘名警察正監控著其他路段的況。而此刻，還有超過數百名警力，散佈在各個城區裡巡邏執勤。

這樣的等待，是極考驗耐心的。蘇眠又盯了一會兒，眼花得不行。便停下轉頭，看向邊的韓沉。他的神很沉靜，坐在椅子裡，臉微仰著，全神貫注。

他的耐心，一直都超乎常人。

蘇眠忍不住就想搞小作，見嘮叨他們都沒注意，就出尾指，撓了撓他的手背。他看一眼，反將的手指握住。蘇眠微微一笑，再看向那些眼花繚的監控畫面，居然也覺得順眼了不。

他倆小打小鬧著，其他人也得自己找提神的法子。

“”一聲，冷麪打燃火機，低頭點了一。嘮叨也湊過來點火。兩人吞雲吐霧，倒是放鬆又提神。周小篆也從包裡翻出瓶口香糖，倒倒倒，倒出一粒，含進裡，長長地舒了口氣。

屋很快瀰漫著香菸的氣息。還是韓沉之前送給嘮叨的頂級蘇煙。

蘇眠吸了吸鼻子，又吸了吸。只覺得從肺到嗓子眼，都被這氣味撓得的。真想啊，可也只能想想而已。

又咽了下口水，下意識看向韓沉。哪知這一轉頭，就看到他的結也滾了滾。

得，他的煙癮也被勾犯了。

蘇眠多護短的人啊，立馬忘了自己還饞得慌呢，扭頭就瞪著他倆：“菸的，往後退點！太不自覺了！”

話音未落，就見韓沉角勾了勾。

嘮叨和冷麪對視一眼，冷麪搬起椅子就往後挪了一大步。嘮叨則邊搬邊唸叨：“小白，你就直說自己饞吧。反正老大在這兒，你再饞我也不會分給你。”是習慣也是安全起見，他們都繼續“小白”。

蘇眠沒理他，轉又看著小篆，二話不說直接把他手裡的口香糖搶了過來。小篆很不願，手想要回來：“我就剩幾顆了，還要治癒我一整天的張呢，你自己去買啊。”

蘇眠更加不用搭理他了。打開瓶蓋，先往自己裡丟了一顆，又拈了一顆給韓沉。他張含了，嚼了兩下，說：“再來一顆。”蘇眠當然立刻又給他餵了一顆，一看瓶子空了，丟還給小篆。

小篆憤憤：“土匪啊你們倆！”

嘮叨當即附和：“是啊是啊太霸道了。”

冷麪淡笑不語，韓沉和蘇眠也是笑笑，並排靠坐在椅子裡，繼續看著屏幕。

各大視頻網站和門戶網頁，依舊平靜。重點路段攝像頭拍到的畫面，依舊人洶涌、沒有異樣。

嘮叨完煙了，又立馬黏黏糊糊地把椅子移到離他們很近的地方來，趴在他倆椅背上說：“你們說，一會兒到底會發生什麼啊？”

韓沉單手搭著椅子扶手，另一手臂撐起，手指抵在脣邊。他看一眼蘇眠。這問題他倆早討論過了，於是蘇眠開口解釋道：“會出現三個人。因爲在那封信裡，他們說的是’我們’，意味著他們會一起亮相。至於我們看到的，將是三個人合力做一宗案子，還是三個人分頭、同時做三起案子，目前還不得而知。不過我傾向於後者。因爲無論是從a冒險上門送信的行爲，還是第二人下戰書挑釁的行爲，至他們倆，都有很強的表現。所以我相信他們會更喜歡個鮮明的單獨作案方式。”

嘮叨一怔，點了點頭。小篆也湊過來：“可是小白，爲什麼只有三個人，第四個人不會出現嗎？”

蘇眠搖了搖頭：“我認爲不會。當年的案件，第四人就沒有留下任何作案行爲和證據。我想這個人，要麼是團伙首領，要麼在七人團中承擔別的角。他並不直接作案，所以這一次，也不會直接出現在我們眼前。”

“這是哪裡？”韓沉忽然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討論，擡手指了指其中一個屏幕。

大家全都過去。那是嵐市一個地方臺的電視畫面，裡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水族箱。碧藍的水裡，大大小小的魚羣游來游去，還有幾個年輕孩，穿著下是魚尾的人魚比基尼，在水面上遊聊天。而水族箱前方，擺放著一些運材，兩側觀衆正在進場。

小篆翻了翻手裡的資料，答道：“哦，這是生活3套早上的一個直播節目，’海洋大闖關’。其實就是每天早上邀請一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參加一些水上活。拍攝地點是海洋館，估計也是給這裡招攬人氣吧。”

嘮叨嘖嘖兩聲：“這年頭，老年節目都搞得這麼香豔，比基尼人魚啊。”

蘇眠：“沒辦法，你們這些男觀衆喜歡唄。”

就在這時，韓沉突然站了起來，走到屏幕前，隔著很近的距離盯著。

“小篆，畫面往後倒。”

大家都是微愣，起圍了過去。蘇眠挨在他旁，跟他一起看著電視畫面。小篆立刻往後調整錄像。

韓沉：“停。”

他擡著頭，漆黑的眼眸顯得格外專注。所有人也都循著他的視線，盯著屏幕。此刻，正是水族箱的一個近距離特寫。

的玻璃，盪漾的水面，五隻“人魚”浮在其中，因爲表演還沒正式開始，們正在笑著聊天，溼漉漉的長髮、白皙的臉龐和腰肢，倒真的很能吸引人的目。水族箱上方是明玻璃穹頂，暖暖地照進來，在水中折出一道道金線。

大夥兒看了一會兒，都沒發現異樣，於是都向韓沉。冷麪開口：“有什麼問題？”

韓沉雙手兜裡，依舊盯著屏幕，微蹙眉頭：“放大。”

小篆立刻調整屏幕，於是水中的波、“人魚”的妖嬈曲線，也隨之放大、拉近。

“繼續放大。”

小篆搖頭：“這是電視轉播畫面，再放大就本看不清了。”

蘇眠握住韓沉的手臂：“你看到什麼了？”

韓沉沉片刻。

剛纔某個瞬間，不知是眼花，還是線。他似乎看到水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然而電視畫面角度和清晰度都有限，他確實不能判斷是錯覺，還是真的存在。

但爲刑警，他很清楚，什麼時候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

海洋館距離市中心至一小時車程，黑盾組親自趕過去肯定來不及。韓沉開口：“冷麪，通知分局馬上派人過去，仔細檢查。”

冷麪立刻去打電話了。

電視畫面還在繼續，幾個人坐了回去，繼續觀察。但因爲有了這個小曲，氣氛似乎也變得張起來。

蘇眠擡頭看了看牆上的鐘——6:45。距離約定的7:07，還有22分鐘。

轉過頭，發現韓沉還盯著剛纔的頻道在看。蘇眠剛纔真沒看出啥，但那幾條人魚姑娘，的確也的。們隔著電視被韓沉這麼認真、專注地盯著，蘇眠陡然有種“被們賺到了”的覺。於是湊過去，慢吞吞地問：“人魚材好麼？”

韓沉單手支著下，眼睛還看著屏幕，淡淡道：“這就醋了？沒出息。”

蘇眠：“……這種事我幹嘛要有出息？”——老墨：昨晚一直在外凍冒了，今天碼得慢，二更可能會很晚接近12點，大家可以明天一早來看。我去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