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湳柏出頗有興趣的表，繼續傾聽著。

“無論從害者的選擇，還是炸手段和地點的選擇，都現了他這個特點。既殺任務目標，也殺無辜羣衆。而且有老有，有男有，完全看不出必然聯繫和規律，顯得十分隨心所。他多次改變炸手法和炸地點，這肯定也不是組織要求的。他像是在不斷嘗試新事，更像是把這一切殺戮，當了一場遊戲。”

許湳柏神專注地點了點頭。

蘇眠接著說下去：

“第二，他的年齡，當年應該在20-30歲左右，已經年。不會太小，太小恐怕難以掌握的破知識，力氣也不夠完犯罪；不會太大，因爲年紀如果大了，作案有很多年了，即使是變態者，也應該不會有他這樣新鮮充沛的勁頭，作案手法也應該趨於穩定、選擇自己最偏好最舒服的方式——他卻表現得就像初出茅廬的探險者一樣。所以現在，他應該在25-35歲間。

第三，他雖然像個孩子，但是個殘忍的、毫無同心的孩子。多次將害者丟到公衆視野裡，讓他們炸亡，既是在玩弄害者，也是在嘲弄民衆和警方。更進一步說，這是孩子的報復心態。所以，他本人肯定遭過某種背棄，遭過心理創傷。

第四，他既然擁有這樣的心態，那麼多次案發時，我猜想他一定會躲在人羣裡，觀看害者的絕和窘態，並且暗自得意。而這麼久還沒抓住他，說明他掩飾得很好。相貌不引人注意、僞裝大學生或者普通路人，緒控制和觀察力一定非常強。

最後，我認爲當年的他，和t有相同的特質：年紀小、格不定、心的緒比較激烈。那麼相同的，他對組織的忠誠度，也可能是最高的……”

講到這裡，蘇眠微微一笑：“說不定等我們展開搜捕了，他會第一個跳出來，挑釁黑盾組。”

許湳柏臉上笑容更盛，點頭：“你分析得很好。不過還有一點，你了？”

蘇眠一下子來了興趣，丟下白板筆走到他跟前，揹著手著他：“是什麼是什麼？”

許湳柏脣角微勾，端起茶喝了一口，答：“大多數時候，犯罪心理是從罪犯‘已有’的行爲中找證據；但有的時候，也可以從‘沒有’的行爲裡找。”

蘇眠微愣，這說法還真沒聽過。

許湳柏放下茶杯，繼續道：“這麼多起炸案，這麼多個害者，卻有個共同特點——沒有兒傷亡。一次兩次，可以說是湊巧，這麼多次，只能說明，是這名連環殺手刻意避免。他不願意殺孩子。”

蘇眠張大，彎腰拿起鼠標，在電腦上快速翻了翻——還真是！

“所以……”擡頭與許湳柏對視著，“這名殺手還存著最後一點仁慈之心，只對孩子。”

許湳柏點了點頭。

蘇眠仔細咀嚼他剛纔說的話，還真的讓從他上學到了一招，不由得心生欽佩，乾脆笑著朝他拱了拱手：“師兄，教了！我五投地。”

許湳柏笑了，也跟開起了玩笑：“不必五投地，去給我添杯水就行。”

蘇眠樂呵呵地從他手裡接過杯子，真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了。

——

“第二名殺手用毒，應該曾經是辛佳的搭檔。”許湳柏喝了口水，不急不緩說道。

蘇眠跟他一起靠在桌旁，點了點頭。第二名殺手的案件資料只大致翻了翻，還沒來得及畫像。現在乾脆聽許湳柏的。

比起的長篇大論，他的結論簡明扼要許多：“首先，在所有連環殺手裡，他殺的人最，並且全都是目標人，從不濫殺無辜——從檔案看，只有他和t，做到了這一點。除了4。20之後幾天，他才報復殺了一些普通市民。這說明，他的自律很強，甚至可能跟t一樣，道德觀並未完全泯滅。”

蘇眠點了點頭。

“第二，儘管殺得，他卻是表現得最扭曲的一個。”許湳柏指著電腦上的照片道，“你看，他經手的每一，因爲服用氰化鉀等毒，被發現時，臉都十分紅潤健康。不僅如此，警方還在現場發現熨燙工和化妝臺都被人使用過——他給每位死者都熨燙過服再穿上，頭髮也梳得一不。最後幾，他甚至還給男人人都畫了妝。”

蘇眠循著他的手指去，的確是如此。上了妝的男，並不會到濃妝豔抹的地步，相反顯得死去的容更加生鮮明，就像聚燈下的演員。這令心中泛起陣陣惡寒。

又聽許湳柏繼續說道：“整個作案過程，他對做的梳妝打扮，也表現出一定的品位和偏好。所以我相信他當年的年齡在25-35歲間，擁有穩定職業和社羣。

嚴格的自制和扭曲的瘋狂，現在同一個人上，所以他在平時的生活裡，也應該是十分面和嚴肅，但是也極爲抑。”

——

第三名殺手的資料，卻是最的，也是最神的。

沒有太多花俏的手段，兇手只是將害人的心臟挖走。據法醫的驗報告顯示，害者是被活生生挖走了心臟。這讓蘇眠覺很不舒服。

“兇手的手法很利落專業，顯然過專門訓練。”許湳柏說道，“職業爲醫生、軍人、警察……或者至接過一段時間培訓和學習。”

蘇眠點頭，看著電腦上的資料道：“除了目標人，他殺的都是年輕漂亮的人，偏好十分明顯。他拿走們的心臟作爲紀念品，代表著一種掠奪。至於爲什麼要掠奪人的心，對他意味著什麼，現在還不得而知。”

“而心臟……”許湳柏接口道，“要麼做標本保存，要麼……吃掉。”

蘇眠靜默不語。縱觀犯罪史，有時候罪犯的作案手段越簡單，的確可能越殘忍變態。他不在現場留下任何多餘痕跡，只爲一顆心臟而來。的確有可能吃掉。

因爲當年資料畢竟有限，兩人也只能討論出一個初步畫像結果。蘇眠便說：“師兄，那我先把剛纔討論結果錄電腦，回頭有新的發現了，我們再繼續。”

“行，我再看看資料。”他回自己座位坐下。

蘇眠很快將所有結果錄電腦，到底是有些疲憊，往椅子裡一靠，閉了閉眼又睜開，眼睛卻瞄到屏幕上的一段文字，有些出神。

當年，其中一名罪犯頭目被警方擊斃前，說過這樣一句話。跟那些死掉的外圍嘍囉不同，據檔案記載，這名罪犯應該對一系列地窒息案負責，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連環殺手。

他說，其實我的人生早就結束了。後來，它纔開始真正的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