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經常跑現場,又經常在辦公室熬夜。所以平時都常備換洗。只不過他以前肯定是在冷麪或嘮叨的宿舍順便洗個澡,今天卻跑到這裡來了。
他一進屋,就站住了,眼睛四看了一圈,像是在打量的小窩。錦曦心中哀嘆一聲,馬上搶到他前面去,把沙發上丟的、桌上的幾包衛生巾、半包沒吃完的話梅……等等,全收了起來,直接丟進一格屜裡。這才神自若地轉頭看著他:“去洗吧,沐浴和洗髮水裡面都有。”
韓沉看著,眉眼間有淡淡的笑意。
“慌什麼?我不嫌棄。”
錦曦也笑了:“去你的!我這溫馨、灑、隨意!哪像你的家,冷冰冰整整潔潔,沒點菸火氣!”
韓沉進洗手間了。錦曦抓時間,又把屋裡收拾了一遍。等剛把一袋垃圾丟到門外,就聽“吱呀”一聲,他推門走了出來。已經換了乾淨的襯和長,頭髮微溼,襯衫的頭兩顆鈕釦都沒扣,顯出幾分隨意。
錦曦在小沙發裡坐下,看著他:“要不要睡會兒?”
他在旁坐下:“靠會兒就好。”
單宿舍面積本就狹窄,兩人在小沙發上,他又生得人高長,立馬顯得整個空間都仄起來。一隻手搭在肩上,將摟進了懷裡。
錦曦靠在他肩頭問:“查得怎麼樣?”
“工作量比較大,還需要時間。”
錦曦點點頭:“嗯。”
他又低頭看著:“你的畫像進展得怎麼樣?”
正好問中錦曦發愁的事,脆生生地嘆了口氣,答:“畫像我基本做出來了。可是,就算我能推斷他的年齡、喜好、格、社會階層,掌握了他的大致廓。但是整個嵐市,符合這個廓的人可能有千上萬。我還沒找到有效的方法,將他從人羣中篩選出來。”
韓沉靜默片刻,答:“這就是我不信任犯罪心理的原因。你們總是先做假設,假設出嫌疑犯‘最可能’的‘畫像’,然後再去人羣中尋找這個人。你們的推理結論永遠不是唯一的,而是一種‘概率’。
但我們不是。我們是依據準確、沒有偏差的證據,和事的客觀邏輯,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因素,得出唯一正確的答案。”
錦曦被他說得沉默下來,剛要反駁說“概率只要足夠準確,就能極大提高破案效率”,話到邊,突然反應過來,擡頭牢牢地盯著他。
“你不是說……以前討厭犯罪心理,是因爲沒有我嗎?原來你是真的討厭犯罪心理!”
韓沉眸一怔。
顯然也反應過來。可他多混蛋的人啊,什麼也沒說,看一眼,忽然就低頭用力吻住了的脣。
錦曦:“嗚……你這個騙子……”
“沒有騙你……”他咬著的脣低聲哄道,“我沒有討厭犯罪心理,只是指出它的弊端……”
吻著吻著,錦曦也了下來,安靜承著他的吻。只是不知怎的,就被他抱著,兩人一起倒在牀上。單人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錦曦手推他:“會塌的!”韓沉本不理,捉住晃的雙手,低頭繼續吻。
天邊已經冒出微,屋也漸漸明亮起來。穿的是棉質長袖睡,寬寬鬆鬆的。韓沉只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領口白皙如玉的皮,和被單薄布料包裹的飽滿曲線。
他已經肖想了有好幾天的曲線。
親了一會兒,他的手移到的腰間,隔著輕輕著著。錦曦被他得全都麻了,低聲嗚咽:“你手往哪兒放呢!鬆手啊!”
韓沉含著的脣“唔”了一聲,手直接開睡下襬,往上探去。
錦曦全一僵,只覺得屋子裡每一縷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而每一寸皮,都變得微微發。兩個人誰也沒出聲,只是伴隨著他大手的遊移,的軀微微起伏著抖著。而他的脣也從臉上移開,深埋進的脖子裡,輕輕地咬著,手卻得更加嫺和溫。
……
過了許久,他才鬆開坐起來,靠在牆邊,擡手搭著額頭,又笑了。而錦曦面酡紅地轉過去,胡將睡的扣子扣上,可脖子上的吻痕,本遮都遮不住,今天上班要怎麼辦纔好……
“錦曦。”他忽然喊。
錦曦的臉和都還在發燙,訕訕地轉,卻撞上他漆黑如墨的雙眼。以及,他的臉上也有淺淺的紅暈。也不知是屋的熱氣薰的,還是因爲吻了太久。
“你有沒有夢到過我們……”他輕聲問。
他話沒說,錦曦卻懂了,紅著臉堅決搖頭:“沒有,真沒有。”
“我夢到過。”
錦曦微愣,看著他的眼睛。
“好幾次。”他說。
錦曦的臉頓時更燒了,只覺得他此刻的目彷彿能穿,直接把看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抓起枕頭砸向他:“流~氓!”
韓沉一把接住枕頭,同時扣住的手,就這麼近在咫尺地盯著。
“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他緩緩地說,眼睛裡彷彿有星辰的,“可現在,我卻像個愣頭青一樣,想要一點點打你的心。”
錦曦心絃輕輕一,只覺得整個人彷彿都要融進他那雙眼睛裡去。
“韓沉……”低喃一聲,手勾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住了他。
“不親了。”他握住的手,“再親我就真著火了。”
錦曦輕輕“嗯”了一聲,靠在他懷裡沒有。
他單手摟住的腰,另一隻手拿起牀畔的卷宗。
“既然你找不到突破口,就再讀一次。”他說。
“哦。”錦曦起,想要接過卷宗,他的手卻躲過:“我來讀。”
錦曦求之不得,舒舒服服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聽了起來。
而韓沉抱著懷中溫的軀,看著安靜傾聽的容,靜默片刻,又擡頭,看著窗外。
窗外,天空已呈現清淺的藍。從雲層中出來,飛鳥停在對面的樹枝上,彷彿也看到了屋中的他,發出清脆的鳴。
“三現場,均未發現明顯腳印和車印……”
“皆呈現小角度蜷,可以推斷兇手作案流程穩定一致,用同一輛車運送……”
“胃中的殘餘,是在死前23小時食用的……”
他的嗓音低沉清朗,咬字清楚頓挫,十分聽。錦曦聽著聽著,居然就有點犯困了。恍恍惚惚間又聽他讀到:“三傷痕種類、分佈大同小異,手法嫺……”
錦曦定了定神,忽然間腦海中靈一現,某些模糊的念頭一下子跳進腦海裡,然後迅速型!
一下子睜開眼,抓住他手裡的卷宗:“韓沉!我有辦法找到嫌疑犯了!”
韓沉盯著,眼中也慢慢浮現笑意。
錦曦開心死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又親了兩口,還得意地哈哈笑了兩聲說:“多虧了你讀卷宗,刺激了我靈。謝了!”
誰知韓沉看一眼,再次握住的手,說:“我也有辦法找到嫌疑犯。”
錦曦一怔他也有辦法?可是兇手本留下什麼證據和痕跡呀。傳統刑偵推理應該在這時候陷瓶頸了纔對!
而且,他剛纔進屋時什麼都不說。現在撥雲見日了,他才了底。
真是太壞了!
韓沉卻盯著,淡笑開口:“要不要打賭?”
一聽到打賭,錦曦就警惕起來,畢竟在他手裡吃過虧啊。
“賭什麼?”
“賭犯罪心理和傳統刑偵,誰先找到兇手。”他慢慢說道,“如果你贏了,什麼都依你。如果我贏了……我要什麼,你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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