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曦正下他的鞋,替他拭腳心降溫,忽然就聽到他含糊地喊了一聲“白錦曦。”
“嗯?”擡頭。
卻見他雙目閉,一不。
錦曦就沒搭理他,繼續給他手臂,結果又聽他出聲:“白錦曦。”
將手裡的溼布一扔,蹲到他跟前,低頭看著他。
平時那麼冷那麼橫一個人,現在燒得臉頰通紅。睡夢中表還是很平淡,卻低喚著的名字。
這麼個大男人,也有像個孩子的時候。
錦曦用小得像螞蟻一樣的聲音說:“你我幹什麼?反正你也不搭理我。”
這時,睡在旁邊的李明玥著他們,笑了笑:“原來你男朋友這麼喜歡你,做夢還你的名字。我看你們之前,一點不像在談。”
錦曦笑笑,拿起溼布,想想心裡又有些焦躁,乾脆一揚手,丟在他臉上,遮住他英俊的眉眼和鼻樑。
然後在他旁坐了下來,靜默片刻,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一角,坐了進去。
儘管已經半夜一點多了,但大概是這一天太過驚心魄,有的人睡下了,有的人卻睜著眼,跟錦曦一樣。
遊川、孫教授面朝牆躺著,一不,看來是睡著了。李明玥大概也冒得厲害,臉頰緋紅地躺在不遠,呼吸均勻。張慕涵一對相擁在被子裡,還在小聲說話。柯凡躺在遊川邊上,擡頭看著天花板。
而方緒也是同樣的表,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門外,老漢正開門送兩個兒子出去,三人還在低聲說著話。
“明天早上去林子裡,多撈點蘑菇。”
“知道了。”
“老三去打漁還沒回來?”
“沒,八是又跑去城裡玩了。”
“昨天曬的玉米棒子收了嗎?”
“收了,沒淋著雨。”
……
一切是如此安寧,鼻翼間還有泥土、雨水和玉米混雜的氣息,彷彿是最尋常不過的一個農家夜晚。
錦曦這麼靜靜坐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這才發覺塞住了。額頭,居然也有些發燙。
一定是之前溼服穿太久。
定了定神,剛要躺下,聽到後有靜。
柯凡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這時,所有醒著的人都向他。
“我去上廁所。”他解釋。
方緒忽然站了起來,看著柯凡:“我也去。”
錦曦心裡咯噔一下,坐起來。擡眸去,那老漢已經走進門後的院子,大概進小屋睡了;隔著夜,可以見院子一角的廁所。但是背後就是深黑的大山,看著影影重重。
“兩個人去不安全。”說。
柯凡和方緒同時笑了笑。柯凡說:“廁所就在院子裡,有什麼不安全的。”
“等等——”張慕涵站起來,“太好了,我憋死了,一塊去。”
錦曦覺自己的頭更重了,冒勁兒上來了。又看一眼相隔不到是十幾米的廁所,點頭:“快去快回。”
三人離開房間時,張慕涵手向牆上的電燈開關:“要關燈嗎?”
錦曦對這個豬隊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冷冷地說:“一夜都不能關!”張慕涵看一眼,手又了回去。
誰知他們這一去,卻很長時間沒回來。錦曦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猛地驚醒,一看手錶,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擡頭一看,三人的牀鋪還是空的,頓時嚇得睡意全無。拿起手電,剛要起去院子裡找,卻聽門“吱呀”一響,三人挨個走了進來。
錦曦長長地鬆了口氣。見還沒睡著,三人似乎也有些驚訝,互相看了看。
“睡吧。”柯凡低聲說。方緒沒說話,走回自己的鋪位。張慕涵又看了眼錦曦,手****兜,又出來,也走回去躺下。
錦曦盯著他們三人的神,總覺得有說不出的異樣。再看向牆角的遊川,他始終一不,彷彿睡得很沉。
錦曦靜默片刻,緩緩躺下來,將手電和刀,都藏在被子裡,放在手邊。
韓沉還在睡,臉上的紅暈似乎褪去不。錦曦了他的手,卻發現一片冰涼,再他的脖子,也很涼。
是被子太薄了嗎?
隔著幾公分的距離,錦曦盯著他的臉。而兩人的軀,本就輕輕著,沒什麼間隙。屬於他的清淡氣息,早已沾染了全。
錦曦出雙手,抱住了他,緩緩上去,頭靠在他的胳膊旁。
讓自己的溫去溫暖他。
他了,忽然慢慢轉,手將抱進懷裡。眼睛還閉著,頭卻無意識地埋了下來,臉著的臉,鼻翼埋進的長髮裡,不了。
錦曦的心怦怦地跳。
只覺得整張臉整個,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男人的臉頰有點涼,頭有點重,還有淡淡的菸草氣,近乎霸道地將圈在懷中,兩個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
過了一會兒,的心跳慢慢平復了,忽然又有點好笑。
這個韓沉,睡相真是相當的差啊。白天守如玉,可只要一睡著,就會佔人便宜。
今後,得離他遠一點啊。
可今晚,就這樣吧……
錦曦不知道自己睡著了多久。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半個小時,又也許,只過去了幾分鐘?
儘管冒已經徹底發作,頭陣陣發暈,但錦曦很清楚,韓沉傷勢不輕,必須得讓他補充一段時間的睡眠,才能儘快恢復戰鬥力。
而爲刑警,就有這樣的能力。迷迷糊糊間,明明周圍沒有一點靜,就突然驚醒了。
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旁韓沉的呼吸還很均勻。
一片漆黑。
睡著的時候,燈明明是開著的,而且警告過張慕涵。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相信也不會有人去關燈。
可現在,不知何時,燈被人關了。
的後背慢慢滲出冷汗,屏住呼吸,手無聲地在被子角落裡,出了那把刀。
今夜沒有星星和月亮,深山裡沒有半點線。整個屋子,黑得像濃墨一般。
就在這時,聽到了似有似無的腳步聲。就在這個房間裡。
然後,突然就聽到了人的極低的嗚咽聲。
就像是被人死死捂住了、掐住了嚨,只能從嗓眼裡發出的,近乎撕裂破碎的求救聲。——老墨推薦本好看的文《別鬧,有鬼呢》,就是騰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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