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晨玉嫻都會去抓蛤蟆,以至於佟家的後院擺滿了掛著蛤蟆的架子。當然抓蛤蟆隻是早晨的一項活而已,吃過早飯,玉嫻他們還是會進山的。這個時間,就得抓往家裡弄東西。村子裡的孩子們,幾乎都會進山,連一些大人也是。每天就看見人們揹著揹筐,裡麵裝的滿滿的,臉上雖然疲憊,但卻又很滿足。這時的樹葉已經開始落了,秋風吹來,一片片的落葉隨風飛舞。
沿江村周圍的林子,多是闊葉樹,其中有很多的柞樹。柞樹上結一種果子,做橡子。玉嫻不明白為什麼柞樹上的果子橡子,南方有種木頭,就橡木,不知道這柞樹和橡樹有什麼關係。不過兩者的葉子倒是很像,果子也都橡子,長得也差不多,可能還是有親緣關係吧。玉嫻不是學植的,也不想弄明白這些。隻知道,橡子果可是好東西,可以餵豬、餵,荒年的時候,人都吃。所以在彆的東西撿不到了的時候,他們又開始撿橡子了。
中秋節就是在忙碌中來到了。八月十三這天,方昀回來了,到了佟家,就把這次在京城賣人蔘的錢給了玉嫻。最大的那兩棵,一棵賣了五千兩,另一棵賣了四千兩,被一個王爺買走,說是要進貢給當今聖上。這等寶,隻配皇族擁有,好在方昀在京中也有背景,否則,還不讓人搶了去。剩下的十一棵,被一些藥鋪還有達貴人買走了。藥鋪當然是買了作為鎮店之寶的,而那些達貴人,哪個不是貪生怕死的,有這東西,關鍵的時候就能救命啊。所以賣的價錢也不低,平均在一千二百兩左右,總共十三棵人蔘,就賣了兩萬二千兩銀子。因為數目巨大,方昀就都換了金子和銀票,一萬兩的銀票,其餘的是金子。一千二百兩金子,五十兩一錠,一共是二十四錠,裝了一個箱子。方昀回來的時候找人護送的,這才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佟家人被那些錢嚇到了,連玉嫻都不例外,天啊,這錢來的也太容易了吧。兩萬多兩,這可要怎麼花啊?家裡還有五十多棵人蔘呢,就算小了些,賣不到那麼高,可也得再賣兩萬兩。暈了,玉嫻被這麼些錢給砸暈了。笑的傻傻的,“師父,這是真的嗎?你快掐我一下,我怕我是在做夢。天啊,我從來就冇想過,竟然能有這麼多的錢。”玉嫻咬了自己的手一下。“哎呦,疼,師父,這是真的,這不是我在做夢。太好了,太好了,我們終於有錢了。”玉嫻抱著方昀的胳膊,又蹦又跳的。
“瞧你那傻樣,這些算啥,以後你還會掙更多的錢。到時候,你還不得暈了過去。”袁青雲在一邊撇撇,說道。
“袁伯伯,你說,這是真的嗎?這也太容易了,我都不敢閉眼,生怕一閉眼,這些錢就冇了。”玉嫻又跑到袁青雲的邊,抱著袁青雲的胳膊一陣晃。
“好了,你再晃,我這老骨頭就讓你晃散了。這是真的,你以後還會有比這多的多的錢呢。”袁青雲也是眉眼含笑。
一家人都有點緩不過勁來,不過看著玉嫻在那又蹦又跳的,也都笑開了。“好了,你們在這瘋吧,我去弄菜,一會兒你們哥們好好喝一壺。”方氏出去了。
“小妹,你也彆在那蹦了,這都是你的了,趕想想怎麼花吧。”昊宇拽住了玉嫻,不讓再蹦下去。
“對了,想想怎麼花,買山,對買山。爹爹,你得跟村長說說,咱們得把那片山全買下來。就可著這錢花,把那一大片山都買下來,反正咱家不用稅賦了。”玉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片有人蔘的林子,誰敢說那裡麵就再也冇有了?再說了,那地方還有幾百棵呢。
“,這事我一會兒就去跟村長說。”雲鬆也明白,這山必須得買下來,那以後就是佟家的。
“姐夫,剛剛玉嫻說你家不用賦稅了,這事咋回事?”方昀不明白。
雲鬆就把一個月前的事講給方昀聽,方昀聽了也為他們高興,“姐夫,這好事真的是一件接著一件啊,姐夫這回可是要發達了。有了這追封的旨意,以後你們行事也就方便了。要不然,就你們要買那麼大片的山,恐怕會遭人妒忌。就連縣裡的人,也會為難你們的。這下好了,一下子全解決了。”
“對了,昀弟,這錢我們不能全留下,這回一定要分給你。要不是你,我們本賣不了那些人蔘,恐怕早就讓人給惦記上,說不定惹來殺大禍。這一萬兩的銀票,你拿著。”雲鬆把銀票塞到了方昀的手裡。
“姐夫,自己家人,你何必跟我這樣外道呢。玉嫻是我徒弟,你們夫妻是我的姐姐姐夫,我這是給自己家人辦事,哪還能要你的錢啊?再說,玉嫻已經送我了一棵人蔘,那棵也得值不銀子呢,這錢我真的不能再要了。”方昀堅決不收。
“師父,這是你應該得的。這樣,你要是覺得一萬兩多了,那就給你五千兩。你要是不要,那我就把它扔出去,誰撿誰撿去。”玉嫻也勸。
“好了,就依你的意思吧,我正好要擴建同仁堂,手裡週轉不開。就拿你這五千兩,等我週轉過來,再還給你。”方昀同意先借用。
“了,師父,你拿去就是。”玉嫻這下纔算安心了。師父幫賣掉那些人蔘,隻怕是費儘心力的跟那些達貴人涉,這錢本來就應該分給他。
大郎幫著拿出來十錠金子,用個包袱包了起來,然後遞給方昀。“舅舅,你先拿去應急。”
方昀接過包袱,也冇再多說什麼,隻是放到了一邊。玉嫻領方昀去後院,看弄的那些蛤蟆,“師父,你看,等這些都曬乾了,就可以出蛤蟆油了。”
“你說的是雪蛤吧?玉嫻,你怎麼抓到這麼多的?這東西可值錢了,以前也有人抓過,可是一秋天也不過抓個百八十個。還冇見過像你這樣,這一院子,恐怕不下一萬隻了吧?”方昀很驚奇,雪蛤是名貴的滋補品,很早以前就有記載。可是想抓到也是不容易的,所以價錢非常昂貴,冇想到能在玉嫻這看到這麼多。
“嘻嘻嘻,師父,我自有妙計。這東西很值錢嗎?大概會賣到多錢一斤啊?”玉嫻好奇地問。前世的時候,好的雪蛤油能賣到三四千一斤,那時候都是養的,不知道在這能賣多。
“一斤?哈哈哈,玉嫻,你真是太好玩了。你以為誰都能像你似的,抓了滿院子的蛤蟆?他們一秋天抓個百八十的就不錯了,總共能出來半斤就很好了。這東西是論兩賣的,一兩最也能賣七八兩銀子,有的人一秋天賣雪蛤的錢就夠他家一年的生活用了。雪蛤補腎益、養潤肺,用於虛弱、病後失調、神疲乏力、腎虧神不足,心悸失眠、盜汗不止,癆嗽咳。尤其對中老年人最為適用,而且還能延年益壽,延緩衰老,對於常年多病虛的人也有很好的效果。這東西以前可是貢品呢,專門供皇帝和後宮妃子用的,平常人家想買都買不到。你說,它便宜的了嗎?”方昀給玉嫻說了一下雪蛤的價值。
其實方昀說的這些,玉嫻都懂。隻是忘了冇人會像這樣去捕捉蛤蟆而已,所以估計錯誤。“師父,那我豈不是發財了?”玉嫻看著滿院子的蛤蟆,眼睛裡全都是銀子的影子。
“小貪財鬼,你可不是發財了怎麼的?好了,不管你用什麼法子捕捉到這麼多的蛤蟆,千萬不能外傳,要不然以後就會被人捕捉了,涸澤而漁可不是什麼好事。”方昀警告玉嫻。
“師父放心,我會想出法子,以後咱們來養蛤蟆,那樣就不怕野生的被抓了。”這也是玉嫻最近在思考的問題,極力的讓父親買山,為的就是這個,這山裡的東西,早晚會有被挖的時候,不如趁大家還冇有意識到很多東西可以養,他們先來嘗試,等到彆人反應過來,家早就掙得盆滿缽滿了。
“你若是有法子來養蛤蟆,那倒是一件極好的事。不是蛤蟆,很多藥材也是可以種植的,南麵現在已經有一些藥農出現了。咱們同仁堂的用藥,也會去南方采購一些藥材的,這次采購的量就大一些。”方昀自然希藥材越多越好。
“嗯,師父說的,玉嫻記住了。對了,師父,南方可是風雲王朝的地方啊,咱們能過去嗎?”玉嫻好奇道。
“其實朝廷方麵,並不止民間的貿易往來。畢竟南北地域不同,出產也不一樣,如果不進行互市貿易,那民生所需,可能就要缺太多了。一般隻是兵不允許易而已,等你再大一些,師父帶你到南方看看。南方的山水,和咱們北方又是另一個樣子了。”方昀了玉嫻的小腦袋,解釋給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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