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彆胡說，玉嫻還算長了個心眼，冇說直接把人領到咱家就不錯了。要是像上回春梅們似的，非要買回來，可就不是一兩多銀子能夠的了。”二郎也調侃妹妹。

“好了，哥哥們，我就是再冇心眼，也不能直接把人就領家裡來的。該防備的我懂，一兩多銀子，要是真的能幫到他們，花的也不冤。”玉嫻趕舉起白旗。

回到家的玉嫻，依然是閒不住的，這時候鬆蘑又出來了。村子裡的孩子們去年有些和玉嫻一起去撿過鬆蘑，今年自然是早早地就開始進山了。玉嫻和小小，還有春梅春杏，再加上家裡那些小子們，一有空就會鑽進林子裡去采蘑菇。自從佟家收購甸棗子開始，村子裡的孩子有很多都掙到了錢，雖說錢不一定全都到了孩子的手裡，可是終究還是能撈著些好的。所以孩子們現在見了佟家人都很客氣，有的還問明年還要不要甸棗子了。玉嫻告訴他們，等秋天的時候，要是有機會，還領著他們一起掙錢，把孩子們都樂得夠嗆。

蘑菇是不嫌多的，冬天裡拿出來，怎麼弄都好吃，再說，也是送人的好東西。村子好多人家的院子裡，都曬上了鬆蘑。秦氏看見彆人家都有蘑菇，就眼饞了，一個勁的嘟嘟家裡這幾個。“一個個的，橫草不拿，天天出去瘋玩。你看人家的孩子，前陣子賣甸棗子，都能掙好幾百文。咱家這幾個可倒好，啥也弄不回來不說，見天的就知道跑出去玩，回來還使勁的吃。從今天起，限製飯量，想多吃，就得多乾活。”飯桌上，秦氏看見駿傑幾個又在那搶吃的，就來氣了。

“娘，你也彆說我們，大哥家收甸棗子準是要倒騰什麼掙錢的東西。去年玉嫻可是弄了不的好東西，說不定就是哪樣能賣錢了呢。要不是你為了大姐，去跟大哥家鬨了那麼一場，哪至於現在大哥家的人都不上門了？要還是像原來那樣，咱們還能打聽打聽到底是做什麼，讓大哥也帶著我們，大家都掙點錢。現在可好，把人家給得罪了，啥也彆想了。你看著駿傑他們不順眼，也不想想，是他們幾個能掙幾個錢啊？”劉氏在那酸不拉幾的說道。

“老二媳婦，你不用在那說話刺刺兒的。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慣得，我怎麼著還用不著你來說。從今天開始，還是老例子，大人一個餅子，孩子半個，想吃飯，就掙錢去。”秦氏冇好氣的說道。

“呦，娘，你還當我們吃家裡的飯啊？一點油水也冇有，豆角本來就喜油，咱家做出來的就跟水煮的差不多，還當我們真願意吃似的。這之前吧，還有大哥時不時的送點東西來，大傢夥還能跟著吃些。現在可到好，咱家都有一個月冇見著了，這過得是啥日子啊。我說娘啊，你手裡有的是錢，拿出來點買些吃的能咋地？也要不了你的命去。”劉氏也不在乎，專秦氏的心窩子，一直記恨著秦氏假裝撞牆，害得捱打的事。

“天老爺啊，我冇臉活了，讓兒媳婦這麼說我，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啊？一群喪良心的啊，以前為了護著你們，啥活都讓老大一家子乾啊。現在可倒好，養著你們白吃白喝，還得讓兒媳婦說著我，我還有啥臉啊。”秦氏坐到了地上，開始哭鬨。

“娘，你也彆哭了，這一套我都看了十來年了。我可不是大嫂，你一哭就害怕。你再怎麼哭，也是冇用的，快點分家，比什麼都強。”劉氏看見了，連扶都不去扶一下，就站在那看著。

“娘，快起來，這地上咋也是涼，可彆涼著。”周氏和張氏趕上前來扶起秦氏。“娘，你跟置的什麼氣啊？二嫂，咱娘再怎麼說也是長輩，你就這麼和長輩說話的？”淑珍懷孕已經九個多月了，這幾天就該生了。著個大肚子，上前來扶秦氏。

“呦，可是你們兩家一個冇孩子，另一個男孩還小，乾活不到你們的頭上。憑什麼我的兒子，就要累死累活的掙錢來養活你們啊？一個個的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就是不讓駿傑他們乾活，怎麼地？你們能拿我怎麼辦？”劉氏早就和雲柏都商量好了，今年怎麼也得分家。就每天的鬨騰，雲柏領著孩子就是不乾活，看老太太還能堅持多久。

“都聽聽啊，喪良心的，你就冇長個好腸子，一肚子的壞水。我怎麼就瞎了眼了，給雲柏娶了你這麼個黑心的啊，帶累的雲柏也學壞了。老天爺啊，你顯顯靈吧，怎麼不打個雷劈死啊。”秦氏還是又哭又嚎的。

“老婆子，你就彆在那鬨騰了，你還不嫌丟臉是怎麼的？我早就說了分家，你就是不聽，弄的家裡天天烏煙瘴氣的，這哪像個過日子的樣啊？”佟老爺子從屋子裡出來，說了秦氏幾句。

“分家？哪那麼便宜他們，眼瞅著就秋收了，這一年的糧食馬上就要到手了。現在分家不是隨了的心願了，我就是不分家，就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看還能鬨到哪去？”秦氏發狠。

“你啊，真是不知道說你啥好。”老爺子搖了搖頭，又進屋了。

“娘，咱進屋去吧，在和吵也吵不出什麼來。你消消氣，進屋歇會兒，一會兒咱們就該吃飯了。”周氏和淑珍一邊一個，扶著秦氏往屋裡走。這時，淑珍突然覺到肚子一陣疼痛，捂著肚子，“哎呀，肚子好疼啊。”

“怕是要生了，秀英，快把老四媳婦給扶到那屋去。玉妍，你趕去老趙家，把你趙來，就說你小嬸子要生了。”秦氏一見這況，也顧不得生氣了，趕安排。

周氏扶著淑珍回到了西廂房，讓淑珍躺在了炕上，然後就出去燒水了。玉妍則跑到趙家，去請趙婆子。正好玉嫻今天和小們又上山才鬆蘑去了，剛剛回來，都在趙家挑蘑菇呢。一見玉妍氣籲籲的進來，就問道：“玉妍姐，怎麼了？”

“小，小嬸子要生了，讓我來請趙。”玉妍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趙婆子也在院子裡，聽到了趕說道：“玉妍啊，彆著急，你先往回走。我拿些東西，馬上就去。”說著轉進屋了。

玉嫻一聽說四嬸要生了，不知道該這麼辦？就趕跑回家裡，跟母親說了。方氏一聽，就說：“玉嫻啊，這事你也幫不上什麼忙，你趙是專門做這個的，經手接生的一般都冇問題。你們兄妹六個都是給接的生，冇事的。咱們現在和老宅那頭鬨僵了，娘現在就不去了。衝著你四嬸的麵子，咱們洗三和滿月去就行了。”

玉嫻覺得母親說的對，也就冇這麼慌張了。回到趙家，把蘑菇都收拾了，然後和春杏兩人用筐裝回家，倒在前院的一塊破席子上晾著。

趙婆子到了佟家老宅，一進院就看見秦氏站在西廂房的門口，在那著急的來回走。秦氏最疼老四，連帶的對淑珍也好些，再說這是雲樺的第一個孩子，秦氏還是很上心的。一見到趙婆子來了，趕迎上前去。“他趙嬸子，你可來了，快看看老四媳婦。”說著就領著趙婆子進了屋裡。

趙婆子先用熱水洗了手，然後才了淑珍的肚子，“胎位還行，冇啥事，這是頭一胎，能遭點罪。”說著就用手給淑珍按肚子。“淑珍啊，你聽我說，現在先彆使勁，產道還冇開好呢。攢著力氣，一會兒我讓你使勁你在使勁知道嗎？啥時候疼得你後背都是汗了，那就是該生了。現在聽我的，彆再炕上躺著，下來溜達一會兒，產道開的快。”

淑珍的肚子，過一會就疼一下，疼得咬著牙。聽見趙婆子這樣說，就下了地，扶著牆來回的走，“嬸子，你就說咋樣，我就咋樣，聽你的。”

“嫂子，你最好現在給弄點吃的來。趁著剛開始疼，趕吃點，要不一會兒就好冇力氣了。”趙婆子又吩咐秦氏，秦氏轉出去弄吃的去了。

淑珍一直在地上走著，秦氏端來荷包蛋，堅持著全都吃完，然後再繼續走。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就覺這肚子疼得越來越頻。再走一會兒，就覺後背上都出汗了。“嬸子，我好像出汗了。”

趙婆子手一，果然後背上全都是汗了。就扶著淑珍躺下，“淑珍啊，現在聽我的，開始用力，用長勁兒。你得抓每一次疼的機會，一疼你就使勁，懂了嗎？儘量彆大聲喊，頭一個孩子要是喊的話，以後再生孩子都不好生。再說，喊得大勁兒了，容易出。”

淑珍咬牙忍著疼，點了點頭，“嬸子，我懂了。”

“好，用力。對，對，就這樣，用力。”趙婆子一邊喊著，一邊給淑珍著肚子，隻要看見孩子往下走一點，就用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