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轉眼,秋分已過,寒快來了。到了寒,林子裡的各種東西就不能再往回撿了,所以孩子們都抓時間,爭取多弄些東西回來。大郎他們每天都會弄兩揹筐的鬆塔回來,不多也不,讓秦氏發火不是,不發火也不是。玉嫻依舊很忙碌,罈子已經捎回來了,所以玉嫻又讓哥哥們去摘了些山葡萄回來釀酒。有的時候也會再做些葡萄糕,小駿祺現在已經走得特彆溜了,每天最乾的事就是跟在玉嫻邊,吃玉嫻弄出來的各種好吃的。玉嫻看他小,長得虎頭虎腦的好玩,也願意多給他些。小孩子就是這樣,誰給吃的就跟誰親些,整日的跟在玉嫻屁後麵,姐姐姐姐的個不停。
“駿祺,你這個死小子,我纔是你親姐,你天管什麼姐?”玉妍在屋裡繡了陣花,有些悶,就出來氣,正好聽見駿祺管玉嫻姐姐。“你日的也不跟我親,就知道跟在屁後麵,你看我不告訴娘,讓他打你屁。”
駿祺聽見玉妍說的話,用手捂住小屁,“娘,疼我,不打。”小孩子一樣懂得哪個疼他。
“哼,佟玉嫻,不許你再拿吃的給駿祺,弄得他都不跟我親。”玉妍衝著玉嫻喊。
“玉妍姐,駿祺那麼小,他吃點東西,難道我還心疼不?要不你就跟三嬸說去,隻要三嬸不讓我給駿祺吃的,那我就不給。”玉嫻纔不在乎呢。
“好,你等著。”玉妍轉進屋了,正巧周氏在屋裡和秦氏說話呢。
“娘,你以後彆讓駿祺跟著玉嫻,玉嫻整日弄些東西給駿祺吃,你也不怕把駿祺吃壞了?”玉妍跑到母親麵前說。
“胡說啥呢?玉嫻弄的東西好吃的,有一些還能開胃助消化呢,你冇看駿祺最近吃飯了,人也胖多了嗎?咋能吃壞?快去繡你的花去吧,管那麼些閒事。”周氏纔不理兒的話呢。
“娘,駿祺整日的跟著玉嫻,跟我都不親,他天玉嫻姐姐,都不我。”玉妍向母親告狀。
“你說你一天的一點耐心哄他都冇有,不是繡花,就是臭,駿祺到你跟前,你不是嫌他臟就是罵他淘,他要是親你就怪事了。你要是能像玉嫻那樣有耐心,哄著他,他能跟你不親?”周氏現在有了兒子,對兒也不像以前那樣溺了。
“娘,我不管,駿祺是我弟弟,他就得跟我親。不許他跟著玉嫻。”玉妍開始耍橫。
“那你就幫我哄著駿祺,你看現在駿祺跟著玉嫻,我還能做不的東西呢,不讓駿祺跟著,那你就得給我哄著。”周氏決定不理兒這茬兒,說完轉往外走。“你爹的棉還冇做上呢,要不你給做也行。”推開門就出去了。
“,你看我娘,我是親閨,就這樣。”玉妍拽著秦氏的手,“,娘也不疼我了,玉妍就剩疼了。”
“好孫,你放心,駿祺是你親弟弟,緣在那擺著呢,等他大一些就好了,這麼大的孩子就是認吃的。過兩年就好了。”秦氏摟著玉妍勸說著。“玉妍啊,好好學些紅手藝,這是你以後安立命的本事,等你有了錢,還怕駿祺不跟你親嗎?”
“嗯,,我都聽你的,好好學,掙好多的錢,看到時候駿祺還跟不跟我好?”玉妍聽了秦氏的話,得意的笑了。
“好了,去繡花吧,得給你小叔做兩裳,這進了九月了,你小叔的親事馬上就要辦了,還有的忙呢。”秦氏趕找出布來給老四裁裳。
到了九月初六正是寒了,佟雲樺的親事正式提上了日程。房子是現的,隻需再刷一下就,正好現在所有的秋糧都弄完了,佟雲樺先搬到老太太那屋住兩天,然後哥幾個把雲樺的屋子用白灰又重新刷了一遍。傢俱什麼的,當初定親的時候兩家已經商量好了,方給做一套炕櫃,和兩隻箱子,一套梳妝檯,剩下的是佟家做。老太太早就讓人給做了一套桌椅,還有一張木榻,現在木工已經做完了,等房子乾了就往裡搬。
這地方的婚俗是聘禮錢要在定親的時候就送到方家裡,剩下的裳布料,頭麵首飾等東西要在親前定好日子送到方家,同時還要送給方一頭豬和一罈好酒,用於家待客。佟家的豬是四月才抓的,到現在才四個多月,還是太小了,所以就要另外買一頭送過去。正好隔著兩家的李家,有兩頭大豬,秦氏跟人家定好要一頭。晚上,秦氏又把家裡人聚到一起,商量佟雲樺往張家送彩禮的事。
“這一頭豬大概有一百八十來斤,現在豬是十一文一斤,也就是說這個豬就得小二兩銀子,還有頭麵首飾,裳布料啥的,再加上親那天的酒席,怕是一共的十五兩能下來。我和你爹都這麼大歲數了,也冇那麼多的錢。老四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們看都拿多?”秦氏自己不想出錢,又開始老調重彈。
“娘,下聘禮的時候我們已經拿了一兩銀子了,這咱家也不是冇錢,今年還收了那麼多的糧食呢,把糧食賣了,這錢不就出來了嗎?”劉氏先開了口,“娘,咱們是在一起過日子,錢都在您手裡,您說冇錢誰信啊?”
“是啊,娘,把糧食賣一些吧,咱家今年是玉米就一萬多斤,穀子,糜子,高粱加起來也有一萬多斤,咱家人哪吃的上這麼些糧,該賣就賣唄。”周氏也接茬。
“你們說的輕巧,這個時候家家都有新糧食,哪能賣的上價錢?再說了,今年年景好,誰知道明年啥樣?咱還的留些倉的糧食。咱家現在連大帶小一共快二十口人,大郎他們正是能吃的時候,一年吃的糧食就得預備一萬來斤。家裡還養著豬和,這麼一來,滿打滿算能賣七八千斤糧食就不錯了,這能賣多錢?不過是十多兩的銀子。住家過日子,哪裡不用錢?油鹽醬醋,四季服,人往來,哪一樣不用錢?”說起來秦氏過日子倒是好樣的,這些算的到也冇錯。
“娘,那不是還有大哥嗎?他每年打獵也能賣不錢呢。”劉氏這時候想起來佟雲鬆了。
“你們說來說去就是不想往外掏錢是吧,這些個黑心爛肺的,隻顧自己,不管老人的死活啊。”秦氏拖著長腔就要開哭。
“娘,您也彆哭,我們拿就是了,雲樺親的酒席錢先不算,這幾天讓雲鬆領著孩子們進山打獵去,留下一些待客的,剩下都賣了,換酒席上用的彆的東西。”方氏明白今天大家要說不拿錢,老太太準會鬨得天翻地覆的,這事已經經曆過四次了,太有心得會,趕忙表態。“剩下的大概有十一二兩就差不多了,就算是十二兩,我們拿四兩,二弟三弟兩家各拿二兩,然後孃再出四兩就夠了,這樣嗎?”
家裡這三個媳婦都是知秦氏個的人,聽見方氏這麼說,不僅把酒席的事包下了,還拿的比們多,劉氏和周氏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娘,我看大嫂說的行,就這麼辦吧。”劉氏開口說道。
“是啊,這樣娘就不用拿多了。”周氏也明白這錢不出是不可能的,於是就順著劉氏的話說,“娘,你都給四弟攢了好幾年的銀子了,四兩咋也能拿的出吧?”
“老大家的,你那幾個孩子都能掙錢,這一年也搗鼓不了吧,你好意思就拿出四兩來?”秦氏還嫌方氏拿的。
“娘,您這話說的可是太傷人了,剛纔玉嫻娘可還說了,酒席的事都包在我的上,那要是娘還想再多要些,也行,酒席的事您自己想辦法吧。”方氏主說拿四兩,佟雲鬆心裡讚歎媳婦的大度,一聽娘還要為難自己媳婦,他就忍不住開口了。
“你個兔崽子,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就心疼錢了,我白養你這麼大了,你說我養你有什麼用啊?”秦氏又衝著雲鬆使勁。
“好了,娘,雲樺是家裡最小的,我這個當大嫂的也冇什麼好表示的,就再多拿一兩,給五兩,你看行嗎?”方氏一見雲鬆又捱罵了,就依著秦氏的意思又加了一兩。
“這還差不多,我說老大家的,這可是你說的,酒席的事讓老大去辦,餘外你給我五兩銀子。”秦氏的了便宜還賣乖。
“是,娘,您放心,我這就去拿銀子給您。”方氏轉會自己屋裡拿銀子去了。
“娘,我們也會去那銀子給您,明天也該去采買這些東西了。”劉氏和周氏也回屋拿錢去了。
佟雲樺看了看雲鬆,“大哥,弟弟無能,個親還要大哥又出錢,又出力的,真是不知道怎麼謝大哥大嫂。”
“自家兄弟,客氣什麼,親是大事,隻要你了親好好過日子就行。”佟雲鬆看見老四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就勸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