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鮮和沙土已經凝固在一起了，需要先清洗傷口，洗乾淨了，才能上藥。

還彆說，皇甫令堯這個傷是家常便飯的人，上藥還是會的。

整個太醫院噤若寒蟬，隻有傻二王爺一句又一句地安，顯得聲音特彆大：“媳婦兒，我儘量輕一點，疼你就說哈！”

“疼不疼啊？你彆忍著，疼你就踢我，好不好？”

“呀，對不起，我方纔太用力了，對不起對不起……”

柳拭眉低頭看著他，聽著他喋喋不休，看著他滿臉歉疚，角勾了勾。

哪兒是他太用力了，隻是傷口上有顆小石頭卡進了豁口裡，為了夾出來，肯定會弄疼的，所以小小地了一口氣。

結果，這傻狗子就把責任攬他上去了！

有些恍惚，心裡竟然有一種期盼：人通常會因為而轉化為，倘若他是個正常男人，若能對這樣好，會不會上他？

但轉念一想，他如果智力正常，指不定還能對這樣好啊！

正在思忖間，他又抬起頭來，道：“媳婦兒，這點藥是不是太了？會不會冇用啊？”

柳拭眉回過神來，低頭一看，道：“可以再多一點。”

這種小傷口，其實不上藥過幾天也會好的，隻是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他願意要給上藥、願意多抹點藥，都可以順著他。

“哦。”傻二哈乖乖地又給加了一點兒藥膏，輕輕地抹均勻了，拿過白繃帶，給把兩隻手掌都給纏起來，打結。

還真彆說，智力雖然低齡，可他的手法卻不稚，包紮得不錯的。冇有太勒手，也冇有太鬆散開，剛剛好。

看得出來，他本是比較細膩的人。

“好了！”他弄好後，就仰頭看向，問：“還疼嗎？要不，我送你回如意殿去歇會兒吧，睡著了就不疼啦？我經常都是這樣的！”

聽他這麼說，柳拭眉的心驀地就疼了。

這人經常捱揍啊！

再看看這太醫院的人，個個都對他很悉，卻個個都對他這樣不客氣，那麼他平時傷的時候，都是怎麼過的？

自己給自己舐傷口？

自己給自己上藥？

那夠不著的地方怎麼辦？

越想，才線越發冰冷，站了起來，道：“不急著回去，做人做事，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終。該理的事，還是要理的！”

“啊？”皇甫令堯一臉的懵懂，好像完全不明白突然說到做人的道理來是什麼意思。

柳拭眉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皇甫令堯的前。眸環視一圈，最後落在了其中一名穿著不一樣的袍、一看就有品階的太醫，揚高了聲音，道：“太醫院的首座……是這位莫太醫吧？”

指的這位，正是太醫院首座莫昌。

莫昌本來就冇把這邊的小事放在眼裡，被盯上了，依然冇有任何態度上的轉變，下輕輕揚起來，臉上充滿了倨傲，道：“老夫正是，你待如何！”

柳拭眉角冷冷一勾，頭朝右邊歪了歪，頭上珠釵的流蘇也跟著擺，竟然是麵帶笑意說話的：“莫大人，請問，這皇宮之中，誰是主、誰是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