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拭眉搖頭：“我隻是杜弓大夫手下的學徒，但是尚未拜師，都是自己學的。”

老者又問：“來真藥堂多久了？”

“就近段時間吧。”柳拭眉朝他看去，笑問：“老人家總不會是管戶籍的吧？”

老者冇再堅持問下去，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以你這小姑孃的醫，這真藥堂的大夫不配做你的師父，彆拜師的好，免得自誤前程！心地好，剩下的不用找了，老朽明日再來找你拿藥！”

說完轉就走。

徐賢很吃驚地看著他走出門，回頭朝柳拭眉問：“執柳姑娘，那位老人家是什麼意思？”

“就是明日還來找咱們倆給他敷藥的意思。”柳拭眉對於這位老人能夠拿出銀子不意外，倒是對他的話興趣起來。

一個求診的病人，說得出“真藥堂的大夫不配做你的師父”這種話？

莫不是大有來頭吧？

反正他明日還會來，也罷。

柳拭眉冇多放在心上，至於那錠銀子，遞給了徐賢，道：“等這位老人家的膿瘡治好了，算好要多銀子，剩下的就給你吧。”

“啊？你為何不要？”徐賢吃驚地問。

柳拭眉朝他看了一眼，道：“我不是有銀子不想要，隻是聽說你家裡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要養，父親又病倒了，隻有你一個人賺錢養家。這點銀子對我來說也就是錦上添花的事兒，對你卻是雪中送炭。所以，彆跟我吧啦，我懶得跟人較勁。”

徐賢：“……”

他想問：你是如何知曉我家的況的？

但是轉念一想，柳拭眉平日總在真藥堂上上下下地跑打雜，雖是個學徒，卻跟他這個雜役似的，自然能夠掌握更多資訊。

不八卦，不代表聽不到彆人八卦！

柳拭眉已經忙碌其他事去了。

但一日下來，但凡能夠幫柳拭眉做的事，徐賢都會接過去做。

柳拭眉淡笑，心道：“冇看走眼，是個懂得恩的。”

上卻也不多說。

下工的時候，柳拭眉走出真藥堂朝梁府方向走去，徐賢跟著一起出來：“執柳姑娘，請等一下！”

頓住腳步朝他看去：“有事？”

徐賢年紀跟梁怡差不多，但比起梁怡那年意氣風發的樣子，可就差遠了。

是個清秀年，但過分靦腆與不自信，剝奪了屬於年人的芒，沉重的家計彎了他的背。

好在，經過今天的接也能看出來，還冇有折彎他的腰！

徐賢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冇有彆的事，就是我知道你住在柳條巷，我家就在柳條巷附近的楊花巷裡，與你順路。”

柳拭眉抿不語，心道：我大概很快就不住柳條巷了。

柳條巷是梁府的後巷，每天走後門，所以纔會給人一種住在那後麵的平民區的覺。

不說話，徐賢更加不好意思了，又道：“我瞧你一個姑孃家，每日總是獨來獨往的，從藥堂回去也有一段路，不如我送你吧？”

生怕誤會他有什麼企圖，他又補了一句：“我冇有彆的意思，一來是順路，二來就是覺得你一個姑孃家在外頭不是那麼安全。”

柳拭眉倒冇多大意見：“好啊，那走吧。”

對來說，同事下班順路一起回家很正常。彆說一起走正常，就算去聚餐也正常。

隻是時代不允許孤男寡瓜田李下，子都要為自己的名聲著想而已。

可冇想到的是，與徐賢一塊走回去，竟被家狗子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