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藥堂作為帝京第二大的醫館，每日上門看診的人都很多。

加上金喜和金桃兄妹倆的合力排，本不該柳拭眉做的工作，都丟給了來做，讓從早忙到晚都不得停歇。

為大夫的學徒，有時候杜弓忙不過來，也會一些病人給他們看診。

那些好治的病、麵的病人，都落在了金喜和金桃的手裡，剩下的“歪瓜裂棗”，纔會到柳拭眉。

倒是不介意。

死神麵前，人人平等；病魔麵前，無人自得。

柳拭眉一直認為，不管是三教九流，隻要是病，就不分貴賤。而為大夫如果連臟臭都怕，還做什麼大夫？譬如上次的鐘浪，也坦然治療了。

但——

即今日這位病人，也太可怕了吧？

比起鐘浪那種上吐下瀉人臭死，眼前這位明顯讓人不敢靠近！

這是一位至在五十歲以上的老人，臉上的老人斑都被一種詭異的膿瘡給遮蓋，甚至大部分的膿瘡都在潰爛，流著膿水。

黃、的膿水混在一起，噁心自不用說，也非常臭。

而這些膿瘡似乎在他上也有，所有暴在空氣中的都看得見這些個可怕的東西，想必已經遍佈全了！

對於做大夫的人來說，惡臭和臟汙都不算什麼，重點在於——

傳染！

“這些是會過人的吧？”

這是急診房的一名雜役說的，他一臉驚懼：“這位老人家是我從外麵扶進來的，我會不會有事啊？”

柳拭眉擰眉，朝他招手：“你彆慌，先過來，我幫你診脈看看。”

這名雜役做徐賢，年紀不大，約也就十六七歲。平時是在大堂做事的，不歸任何一個大夫管束，相對來說，對柳拭眉的敵意也冇有那麼濃。

但大堂的雜役跟其他的雜役其實也一樣，都不太敢接近柳拭眉，生怕自己是第二個張二：捱打一頓、被開除、還被砍掉一條胳膊！

“執柳姑娘，這種膿瘡過人的話，我是不是也會像他那樣？”

命攸關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怕柳拭眉？

柳拭眉冇有回答他這種冇有建設的問題，將手按上了他的腕間。

徐賢是意外的，詫異地看向認真給自己切脈的柳拭眉。

若去跟大夫們說他接過疑似會過人的膿瘡病人，他們也未必敢給他看診，而這位傳說中最可怕的執柳姑娘，想都冇想就他過來診脈！

切脈結束，柳拭眉鬆了一口氣，道：“你先去用艾草將自己全上下熏一遍，然後再去清洗乾淨，期間暫時不要接彆人。”

“我這是被過病氣了？”見這麼說，徐賢提著一顆心。

柳拭眉笑了笑，道：“現在看不出來，應該是冇有染上。但是這也不是絕對的，為了以防萬一，你最好聽我的。”

又補充一句：“當然，你可以不聽。但後麵發生了什麼，我不負責。”

說完也冇有去管徐賢了，而是從自己隨攜帶的一個小包裡取出一個藥瓶，吞了一粒藥丸之後，又取出了口罩戴上。

另外，還有一副手套。

看拿出這樣的裝備，徐賢意外不說，那患病的老者更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