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暴跳如雷麼?
柳拭眉在前麵說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又說了是柳賦昀教養人的。養不教父之過,那麼罵不懂禮義廉恥,豈非是在罵柳賦昀冇教好?
但麵對柳賦昀的盛怒,柳拭眉卻臉淡淡,道:“父親莫生氣,一如你所說,若是柳妍兒不來招惹我,我自不可能對做什麼!”
微微揚起下,對上了柳賦昀裝滿怒容的眼睛,道:“但設計我敗名裂,害我為帝京笑柄在先,明明我掌握了證據,父親卻聽信一麵之詞,信而不信我,有過不罰反賞。此為柳家大局,我也認了!但是父親——”
這話說得不卑不、慢條斯理,轉折一來,的聲音就揚高了一些:“太子妃的名額,我讓給了。住了十六年的芙蕖院,我讓給了。竟然還要搶去我的珠寶首飾、裳綢緞,搶走我母親留給我的!”
頭微微一歪,角嘲諷地勾起:“父親大人對此不管不顧,這些禮義廉恥難道都喂狗了麼?”
柳賦昀不過是說了一句“禮義廉恥都不懂了嗎”,竟然被炮轟了這麼大一堆!
在的頭頭是道麵前,他的論調竟然站不住腳!
難怪都說子無才便是德!
因為子飽讀詩書,就是這等難纏!
張夫人也氣得要死,但是正在扮演端莊弱的丞相夫人角,自然不能潑婦罵街,所以隻能哭,哭得更大聲了些,一邊哭一邊道:“雖說是妍兒任了些,但你斷了的,是不是也太狠心了些?”
“嗬!”柳拭眉冷笑:“我斷了的,還冇要的命呢!這就狠心了?那對我下藥毀我清白,還讓人送豬籠裝我沉塘,企圖害我一命,又該怎麼算呢?夫人,你彆告訴我柳妍兒做的事,你毫不知!”
張夫人氣息一窒。
柳拭眉的主要火力畢竟不是張夫人,懟張夫人主要因為瞎。所以,懟完了之後,還是把重心當回了柳賦昀這邊:“若是柳妍兒當上了備選太子妃後,好好地研習的琴棋書畫以鬥敗其他三人,在芙蕖院裡待著不來找我晦氣,我有那個機會斷的麼?害我至此,為了相府、為了柳家,我忍了。可欺人太甚,推我進泥潭還企圖在我頭頂上拉屎,我還能忍麼?”
這種話,說得可就俗了。
柳賦昀更加憤怒:“柳拭眉,你冥頑不靈、大放厥詞!老夫……老夫容不得你這般孽!”
他的憤怒,也在柳拭眉意料之中。
三綱五常,戒則。
一個在家的姑娘不肯從父也便罷了,還伶牙俐齒。
伶牙俐齒也便罷了,還滿口道理、把他這個能在朝堂上舌戰群儒的丞相說得啞口無言!
這樣誰能忍,柳賦昀這是惱怒!
“拿老夫的戒尺來,老夫今日要重新教導一下這個不肖兒!”
丞相大人為文之首,門生無數。他並非教學的先生,卻有一把戒尺。
這把戒尺是柳家祖傳,隻傳家主。對於柳賦昀來說,相當於武將的手中寶劍,三尺九寸長,三指寬。
柳拭眉從小就見識過那把戒尺的厲害,當然,並非用在上,而是用在哥哥上。
相爺對嫡長子的管束非常嚴格,但凡有一點冇達到他的要求,就是一頓戒尺打,因此柳拭眉的記憶中,有好幾次哥哥被打了之後休養最七八日才能出門的!
今日,這把戒尺就要來對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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