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江心裡憋著氣,一方麵十分激嶽母家恤,又惱恨姚家老宅對他們太狠了些。兩相對比,更是明顯。
姚大江排行老二,上麵是老大姚大海。老三是個妹妹,姚秀玲,已經嫁了人。
還有個幺弟,本該姚大河的,出生的時候算命先生說他將來有大造化,專門請人起了個文雅的名字,做姚修文。姚家三兄弟,隻有姚修文從小,準備考秀才。
姚大海是長子,姚修文是子,姚秀玲是唯一的姑娘,就數姚大江,爹不疼娘不,上下都欺負他老實。
再加上大房朱氏給姚大海連生了仨兒子,二房宋氏卻隻給姚大江生了仨閨,還有個癡傻的。於是姚大江一家人在姚家老宅就了最下等的人,臟活累活都是他們乾,什麼好事兒都沾不到邊兒。
姚大江是個木匠,手藝不錯,這些年賺的每一文錢都要到公中,想補自家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早在姚珊剛出生的時候,姚大江和宋氏就想過要分家。宋氏孃家也知道這邊境況,贊分。
結果姚大江提了兩回,每回都是一頂孝道的大帽子扣下來,然後挨一頓好打。等他出去做工,家裡媳婦兒孩子就會被欺負得更狠。
提了兩次之後見沒希,姚大江就不敢再提了。
這次要不是姚瑤被大房的二郎拿石頭在腦袋上砸了個窟窿,流如注,眼看著就沒氣了,姚玫又以死相,怕是還分不了家。
姚瑤一年前把姚景澤撿回去,姚大江和宋氏都喜歡這孩子,因為沒兒子想留著養,姚家其他人都不同意,為此鬧過很多回。
有一次姚大江和宋氏都不在家,二房就姚瑤和姚景澤,大房的人差點就把姚景澤扔出去了。是姚瑤死命護著,最後姚大江和宋氏又再三跪求,纔算暫時作罷。
這會兒姚大江扛著鋤頭下地了,也不讓宋氏和三個兒去幫忙。姚玫就跟姚瑤講以前的事,怕姚瑤不傻了之後把好多事都給忘了。
姚瑤還記得,不過記憶並不是很清晰。姚玫的講述讓對於姚家老宅那些極品更是厭惡至極,幸好分了家,要是沒分,姚瑤不敢保證下次姚家二郎再拿石頭砸的時候,會不會把那個熊孩子打殘廢
宋氏說午飯炒吃,姚珊很雀躍,姚玫還去屋後雜草堆裡麵找了一些可以吃的野菜回來。
姚瑤就拉著姚景澤的小手,聽他一聲一聲地二姐。看姚景澤白的可小臉,姚瑤就忍不住上手去,覺得手忒好。
宋氏做好了午飯,不見姚大江回來,就讓孩子們先吃。
姚珊小口小口地吃,一片吃了好久都沒吃完,一臉的幸福滿足,姚瑤都懷疑從小到大是不是都沒吃過。
姚瑤不饞,說傷還沒好不能吃這麼油膩的,就吃了小半片瘦,剩下的都給了姚珊。
姚玫看在眼裡,隻覺得家二妹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太懂事了。
孩子們吃完,宋氏隨便拉了幾口,就把剩下的飯菜裝好,去給姚大江送飯。
姚瑤說要跟著出去走走,看看他們家的地在哪裡,姚景澤拉著姚瑤的服非要跟上。
最後姚玫和姚珊留下繼續收拾家裡,宋氏帶著姚瑤和姚景澤去田裡送飯。
出門走了一段纔到大路上,有人看到他們,指指點點的。
姚瑤覺得應該是姚家分家的事被人知道了,有同的,更多的是看笑話的。
一個半大孩子領著一群小孩子從旁邊跑過去,對著姚瑤做鬼臉,大聲吆喝“大傻子撿了個小傻子,全家都是傻子”
有人鬨笑了起來,宋氏臉不好看,拉著姚瑤停下了腳步,開口說“你們都看看,我們家瑤兒好了”
真有個婦人過來盯著姚瑤看,姚瑤微微一笑了一聲“花嬸子。”記憶中有這個人,青山村有名的婆,大。
花婆看姚瑤的臉,再聽姚瑤嬸子,瞪大眼睛說“哎呦喂這丫頭還真好了”
附近的人紛紛湊過來看,姚瑤就站那兒,任由他們看,角噙著淡淡的笑意,讓人連連稱奇,都說姚家的傻子二丫腦袋破了,倒是真的開竅了。
姚瑤要的就是這種結果,可不想一直被人傻子。
宋氏拉著姚瑤,姚瑤拉著姚景澤,繼續往前走。
不多時,關於姚家二房的老二開竅了,不再是傻子的訊息就傳遍了青山村,也傳到了姚家老宅。
姚大海昨日賣了姚大江的傢俱,得了些銀錢,並沒有孝敬給姚家二老,而是自己買酒喝了。他向來好吃懶做,以前姚家出門做活賺錢的是姚大江,農忙時候下地勞作的也是姚大江,家裡的活兒都是宋氏帶著三個兒做的。
朱氏跑來跟姚大海說,姚瑤因禍得福,竟然不傻了
姚大海起初不相信,朱氏就說遠遠看到了姚瑤跟人說話。
姚大海眼珠子轉了轉“當時怕那傻丫頭死在家裡沾惹晦氣,還得出錢給買棺材,沒想到竟然好了”
“那一家子的賠錢貨好了還能怎麼著絕戶”朱氏冷笑道。材胖,長得也醜,三角眼吊梢眉,臉上還有顆大黑痣,樣貌遠不如宋氏。不過因為生了仨兒子,朱氏就了姚家的大功臣,之前什麼活兒都支使著宋氏去做,跟姚大海一樣的好吃懶做。
姚大海泛起了嘀咕,門開著,他看著姚大江一家才走兩天,就因沒有人打掃變得糟糟的院子,心生一計
“讓老二家都回來吧,這家不分了”姚大海開口對朱氏說。
朱氏豎眉,臉上的了,老大不樂意“憑什麼讓他們回來那幾個賠錢貨吃那麼多,走了乾凈”
“你個蠢婆娘腦袋被驢踢了”姚大海瞪了朱氏一眼,“老二走了,誰給家裡賺錢誰下地去乾活你才做了兩天飯,就吆喝著腰痠背疼的你自己算算,老二一家那幾個丫頭片子,總共能吃多賺的可比吃的多多了分了家,那是咱們虧了當時就不該分”
朱氏聽了,瞪大眼睛,猛地一拍大“是啊不那些,老二家那三個賠錢貨,一個個長得狐貍樣兒的,到了年紀全都賣去大戶人家當小妾,能換不錢呢都怪大丫那個潑辣丫頭,當時非要尋死,把爹孃給唬住了這家不能分絕對不能分我這就找爹孃去”話落就飛跑著去主屋找姚老頭了。
姚瑤見到姚大江的時候,姚大江正在翻地,常年的辛苦勞作讓他年紀輕輕脊背就有些彎了。
宋氏招呼姚大江吃飯,姚大江看碗裡有,夾起來就遞到了姚瑤邊。
姚瑤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姚大江嗬嗬一笑又遞了過來“瑤兒以前不是天天想吃嗎快吃吧”
“現在不想吃了。”姚瑤表示拒絕。這做得並不好吃,因為沒有調料,現在也確實沒有多大食慾,隻想著填飽肚子就好。
姚瑤堅持說在家吃過,吃不下了。總共兩片,姚大江還往姚景澤裡塞了一片。
姚大江吃完飯,宋氏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因為那破舊的茅草屋還得好好收拾一番才能繼續住下去。
田地離他們的茅草屋很遠,走到半路,迎麵走過來的一個老婆子就沖著宋氏大聲吆喝“姚老二家的趕回去看看吧,你公爹和大海他們都過去了不知道要乾啥呢”
宋氏神一,一把將姚景澤抱起來,拉起姚瑤,匆忙往前走。
還沒靠近茅草屋,就看到附近圍了不看熱鬧的人。
姚瑤聽到姚珊在哭,眼眸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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