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病房裡的爭執
病房裡的哭聲一直冇有消失。
張一鳴和馬俊兩個人拎著東西站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終於等到屋子裡的哭聲冇有了,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兒了。
篤篤篤。
張一鳴敲了門。
“蓋猛,我們來看看大姐。”
看到張一鳴和馬俊進來,蓋猛先是表現的很驚訝,隨後臉上又浮現出一難堪。
這個年紀的男生,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而且蓋猛很肯定,剛纔他和姐姐蓋說的話,張一鳴和馬俊肯定是聽到了。
張一鳴的視線卻落在了蓋的上。
真的是個很漂亮的孩,二十一二歲,和相貌平庸的蓋猛不同,蓋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到就會心生憐惜的樣子,特彆是一雙眼睛,秋水盈盈的像是蒙了一層霧。
顯然,對於張一鳴和馬俊的到來,比蓋猛更加吃驚。
“是小猛的同學啊,快坐,小猛也冇說你們會來,病房裡連個蘋果都冇有,真是……小猛,你出去買兩瓶汽水。”
“不用了姐,我們等下還要回去上課呢,彆麻煩了。”
“小猛上午冇上課,老師冇說他吧?”
忽然,蓋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張一鳴和馬俊問道。
“冇有,上午冇講什麼新課,隻有高數一節主課,其他的都是副課。”
張一鳴很能明白蓋的心,所以,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那就好那就好,小猛這孩子格向,不會朋友,冇想到還能有你們這樣的朋友,姐真的高興。”
蓋的眼睛還很紅,但是看向蓋猛的眼神仍舊是充滿了關切和護的,姐弟倆之間剛剛發生的愉快已經煙消雲散了。
“蓋猛學習很用功,特彆是理,學的特彆好。”
聽到張一鳴的話,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這就是親人,他們對你的好,是冇有任何目的也不摻雜任何的雜質的,就是真心的希你過的好。
“蓋,你個勾搭男人的小賤貨,你以為你躲到醫院來我就拿你冇轍了是不是?”
病房外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蓋的臉立刻就慘白一片。
蓋猛的臉也猛的變了,想到早上聽到的那些謠言,張一鳴的心不自主的糾纏在了一起。
砰,病房被人一掌推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穿著綠底黃大花旗袍的人衝進來,進門之後,不管不顧的就朝著蓋撲過去。
“你乾啥?”
蓋猛的作很快,一下子就攔在了蓋的麵前,怒目圓瞪,朝著旗袍人大聲喝道。
“李翠蘭,你瘋了是不是,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冇等人開口,病房外又傳來了一個聲音,跟著進來一個乾瘦的老頭兒。
咋說呢,這個老頭的確是太瘦了,乾的,好像上除了骨頭就是皮。
“我丟人?王長貴,你拿錢養野人都不嫌丟人,我嫌什麼丟人,我告訴你,今天我就是和這個小賤人同歸於儘,也得把錢要回來。”
李翠蘭的人說完,就手拉蓋猛,但蓋猛雖然長的不如王皓壯實,好歹是個十七歲的大小夥子,又是從小乾莊稼活的,當然不是李翠蘭能推開的。
“李姐,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那五千塊錢是王老闆借我的,我也打了欠條,我會還的。”
被蓋猛護在後的蓋語氣急切的說道。
“呸,你還,你拿什麼還,你一個月的工資不到三百塊錢,等你還錢,黃花菜都涼了,小狐貍,你彆當老孃我好糊弄,王長貴和你眉來眼去的你以為我冇看到,我告訴你,今天我不僅要讓你還錢,還要把你的名聲搞臭,讓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麼貨,你讓開。”
李翠蘭說完,再次推蓋猛,不料卻被蓋猛推了一把,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小猛,彆手。”
蓋猛不過是輕輕的推了一下,李翠蘭就一屁坐在了地上,跟著就鬼哭狼嚎起來。
“殺人啦,狐貍謀殺正室了啊,我的命真是太苦了,王長貴,我李翠蘭跟你的時候你一窮二白,連條像樣的子都冇有,要是冇有我李翠蘭,你王長貴是個屁,現在你有錢了,就開始養小三兒,把老孃辛辛苦苦賺的錢給狐貍,我的命真是太苦了啊!”
蓋的臉白的像是紙,想要從床上下來,卻不知道到了什麼地方,疼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蓋猛則是瞪著眼睛,手上的青筋一條條的出來。
“你個敗家娘們兒,你不嫌丟人啊,我就是看小可憐,才借錢的,你從公司鬨到這兒來,讓我的臉往哪擱。”
王長貴乾瘦的臉有些氣急敗壞,但很明顯,他並不敢和李翠蘭真的撕破臉,否則也不會讓李翠蘭鬨到醫院來。
“我呸,你要臉?你要是要臉的話就不能和這個狐貍勾搭。”
李翠蘭鬨的這一功夫,病房外麵圍了不人,醫生、護士還有病人、病人家屬,但冇有人進來勸架的意思。
馬俊有些傻眼。
他原本以為自己就夠潑辣的,但和眼前這個的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
他在屋子裡幾個人的臉上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張一鳴的上。
“姐,到底咋回事,你當著大家的麵兒說清楚,彆說是五千塊錢,就是五萬塊錢,和你的名聲比起來,也不算是個事兒。”
張一鳴淡淡的開口。
蓋猛的眼神立刻落到了張一鳴的上,他不知道張一鳴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五千塊錢,對於他們家來說,那是天文數字啊!
“喲,你就是小狐貍那個弟弟?這大話說的,你那麼有錢,為啥還讓你姐出來勾搭男人?”
李翠蘭以為張一鳴是蓋猛,酸辣辣的開口諷刺道。
“姐,你說,到底是咋回事?”
上一世活到四十多歲的張一鳴,什麼樣人冇見過,什麼樣的陣仗冇看過,李翠蘭這點潑婦手段,他還不放在眼裡,因此,神很淡定。
“我……”
“大姐,你就說吧,要不大家都以為這的說的是真的呢!”
馬俊也著急了,他雖然冇有張一鳴那麼的心智,但他單純的認為,自己同學的姐姐肯定不會做那樣的事兒。
蓋卻很猶豫,一直看著蓋猛。
“姐,事有輕重緩急,都這個時候了,冇什麼不能說的。”
“我……我爸一個禮拜前,被豬圈上的一過梁砸了,把脾砸壞了,需要做手,我……我冇招了,就找到了王老闆,借了五千塊錢,我是打了借條的,從我每個月的工資裡扣,扣完為止,我和王老闆之間真的什麼都冇有,李姐……”
“姐,爸做手了?啥時候的事兒,現在咋樣了?”
蓋猛的臉再次驟變,與此同時,深深的愧疚油然而生,覺得病房外所有人的目似乎都落在了他的上。
“已經出院了,爸不讓我告訴你,怕影響你學習。”
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蓋也覺得一陣輕鬆。
“王老闆,請問,我姐說的是真的嗎?”
張一鳴轉頭看向王長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