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
“區區一名錦衛百戶,竟然給南鎮司鎮使下駕,李季同那老狗想必臉很難看吧!”
昏暗房間,一男子把玩著戴在大拇指上的一枚扳指,笑語盈盈。
看起來十分溫和。
但此時若有人在房間的話,就會發現裡麵的溫度十分冰冷,隻要進去就忍不住汗倒豎,仿若置於冰天雪地。
這不,在屋就有幾人,明明冷的皮疙瘩都起來了,可還是強忍著,不敢有任何異樣。
其中一人站出來著頭皮道:“門主,那顧青殺了三長老,可絕對不能放過他呀!”
“能殺了三長老,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他!”
“此人多次殺我煞門人,必須要給其雷霆一擊,否則的話,我煞門威嚴何在?!”
此人站起來,微弱的燈下,出麵容。
正是席槐。
“大人,您要親自前去?”
看到他的舉,在場的幾人都是悚然一驚,接著卻麵驚喜之:“難不……”
“還差一火候!”
席槐搖了搖頭:“不過也要不了多久了!”
“可……這是不是有些冒險了些?”
旁邊,有一人麵遲疑道:“那顧青能殺了三長老,想來還是有些底牌的,若是……”
說到這,生怕席槐誤會,連忙跪倒在地上“當然,我不是懷疑門主您的修為,隻是想穩妥一些!”
席槐道:“雖然還冇踏一流,但對付顧青卻綽綽有餘!”
“據報,顧青此人開始修習武道不過兩月之餘,就已經長到這個地步,若是再拖下去,我擔心此子為大患,到時候恐怕連我都對付不了!”
“蒼鷹搏兔,亦用全力!上次我還是小覷了顧青,這才讓老三丟了命!如今卻是不能再吃這個虧了!”
“必須要全力以赴,將其徹底斬草除!”
聽到這話,在場之人都是點頭稱是。
然而,此時卻有著儒衫的麵白短鬚男子站出來,輕聲道:“門主,要不我跟你一塊去吧!你一個人,我終究覺得有些不太保險!”
“不必!”
席槐擺了擺手,道:“我不會跟他拚,而是打算暗殺!”
“在其必經之路上設伏,給予雷霆一擊,一擊不中,便立刻撤退!所以人多反而不!”
“更何況,你還有彆的任務!”
說著,他看向說話的短鬚男子,道:“老二,你帶著我們煞門所有流高手,潛伏在百戶所周圍。一旦我這邊得手,便會給你信號,到時你直接帶人衝殺進去,將百戶所的錦衛全部剿滅!”
“我聽聞那百戶所還有幾個三流高手,又有戰陣之法,若是旁人恐怕不能十拿九穩,此事……非老二你帶隊不可!”
聽到這話,麵白短鬚的二長老皺著眉,還想要說些什麼。
但此時旁邊卻有一人道:“二長老你這也太過杞人憂天了吧!那顧青雖然有些門道,可咱們門主畢竟是二流頂峰,即將踏足一流的高手,又是暗中伏殺,那顧青在厲害,還能翻出浪花來?!”
聞言,二長老雖然還有不放心,但終究也冇在說什麼。
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隻是心中,卻依舊覺得有些不妥。
“好了!”
席槐淡聲說道:“此番我親自暗殺顧青,你等就在二長老率領下潛伏於城南百戶所周遭,一旦看到信號,立刻手!”
“這期間,我煞門所有未流的弟子全部潛伏下來,等待我們喚醒,無事不可輕舉妄!”
“都明白嗎?”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行了一禮:“謹遵門主之命!”
……
“胡桓現如今冇有發作,不過是因為對付煞門尚且還需要我們,這才暫時忍,倘若等煞門被剿滅,想必就是胡桓對我們下手之時!”
百戶所,楚休皺著眉頭說道。
聽這話,郭心遠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不如拖著好了……這樣的話,胡桓應該暫時不會對我們下手吧!”
“不可!”
楚休道:“對付煞門並不是非我們不可,若是我們一直拖著,萬一胡桓耐心將近,我們還是要死!所以煞門非但不能拖,反而要儘快剿滅!”
“若是我們能夠將煞門以雷霆萬鈞之勢剿滅,胡桓反而還會投鼠忌,不敢對我們下手!”
“這……不是說狡兔死走狗烹嗎?怎麼反而我們越快的乾掉煞門,胡桓還不敢手了呢?”
郭心遠有些疑。
“因為……這就顯出大人的才能了!”
楚休看著顧青,笑著說道:“先前大人給胡桓說的那一番話,胡桓不可能儘信,但絕對在心中留下了一個念頭!”
“所以,大人表現的越有才能,胡桓反而愈加猶豫!”
“因為……他在等京師方麵的訊息!”
聽了楚休的解釋,郭心遠更加疑了。
一直未曾說話的陸文忠突然道:“他在等鎮使許大人!”
“若是鎮使許大人借咱們百戶大人大鬨南鎮司的這個契機手的話,那百戶大人自然就了許大人的眼,胡桓當然就不敢手了!”
“可若是許大人不手,那咱們百戶大人自然就了棄子,胡桓也就冇有後顧之慮!”
“簡而言之,就是見風使舵!”
聽了陸文忠的解釋,郭心遠這下終於是明白過來。
他忍不住說道:“整這麼多彎彎繞繞,依我來看,都不如手中的刀好使!”
“這些暫時不提,煞門還是要儘快剿滅!”
坐在堂上的顧青,這時開口說道:“我們殺了煞門三長老和那麼多弟子,煞門絕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讓他們一直在旁窺伺,不若趁此機會一舉將其剿滅!”
“這些時日,將番子都散出去,全力打探煞門的下落,爭取儘快找到對方的落腳之!”
“另外,也要小心提防煞門狗起跳牆,郭心遠……這事我給你去辦!我讓楚休配合你!”
聞言,郭心遠和楚休皆是站出來,沉聲應答。
“行了,都散了吧,各司其職!”
顧青擺擺手,郭心遠等人都是行了一禮,隨後退出了大堂。
堂,隻剩下顧青一人。
他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扶手,麵沉,發出‘咚咚’之聲。
忽然之間,發出一聲嗤笑。
他站起來,掛在腰間的繡春刀忽然嗡鳴作響。
似按耐不住,要出鞘!
“見風使舵,固然是場生存法則!”
“可若是擁有實力……又將如何?”
他輕聲低語,似在詢問,又似自答。
話音一落,一抹雪亮驟然於屋顯出,似銀龍、又如匹練般劃過虛空。
“鏘!”
刀鞘,顧青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值他剛剛踏門外,後房屋,轟然發出‘噗呲’‘噗呲’之聲。
椅子、牆壁、木柱忽然發出此起彼伏的炸裂之聲。
木屑紛飛,刀氣四濺!
“任你千般算計,萬般權謀……”
“我自一刀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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