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閉關療傷的兩天兩夜,帝國許多角落,發生許多故事。
    「抓,凡是姓鄭的,有一個算一個,全給老子抓起來!」
    「老子可不管你什麼八百年鄭家……老子隻知道,你鄭家涉嫌謀殺帥!」
    「媽拉個子,什麼的抄家滅族的大罪?
    這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江鎮帶著自己的衛兵,滿臉殺氣,在整個河間抓捕鄭家九族。
    他視天策爺為畢生偶像,此刻天策爺差點被鄭嵩搞死,他相當生氣,起來手來,雷厲風行的很。
    於是貴為河間第一世家的鄭家,大廈傾倒。
    總共一千八百多人,踉蹌下獄,等候發落。
    河間之民,全程見證,鮮有不拍手稱快的。
    鄭家可是涉嫌謀殺天策爺——這位過去十年撐起帝國魄的男人!若沒有天策爺,偌大北境,怕是已經全數落羅剎帝國之手。
    若沒有天策爺,偌大帝國,想必還是風雨飄搖、國祚。
    又哪有現在的河清海晏、盛世太平?
    ……河間某極為的私宅。
    外麵藏著諸多死士,不準任何人接近這棟宅院。
    室之,鄭嵩雙瞳布滿,著眉心,以緩解兩日不眠不休的疲勞。
    在他用戰斧導彈這樣的大殺、謀殺李策不後,神武大皇帝便摘去他的紫金翎,並對他下了特等通緝令。
    「副相……右相剛剛傳來訊息,陛下很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若李天策死,副相會被革職、刺配三千裡。」
    「副相畢竟年輕,在神武朝肯定不能起複,但熬到新皇即位,大赦天下,副相您有的是機會。」
    「但若天策爺活著離開雲頂,副相您將被淩遲死,鄭家將被誅九族。」
    嚴定邦滿臉凝重。
    鄭嵩蹙著眉頭道:「也就是說,朝野上下,隻有右相願意出手?」
    嚴定邦嘆道:「副相……這麼些年,比現在兇險的局麵,天策爺又不是沒有遇到過,卻都了過來。」
    「朝野上下,袞袞諸公,想讓天策爺去死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有膽子出手的。」
    「便是右相……作為您的老師,他老人家也隻願意做些錦上添花的事,想讓他老人家雪中送炭,絕無可能。」
    鄭嵩冷哼:「我這個老師啊,厲膽薄,好謀無斷,乾大事惜,見小利忘命。
    也是白活了這麼大歲數。」
    嚴定邦道:「副相……右相年紀大了,膽子小些,也屬正常。
    看來要讓天策爺死在雲頂,眼還得放在帝國外部。」
    「這是戰鬥衛星曾捕捉到的一段畫麵……」放出一段視訊。
    畫麵中,偌大水潭,立著一條長數十米大蛇。
    軀幹比水桶都要,附著火紅鱗片,有扇大小。
    倒三角的蛇頭,上麵是雄一樣的冠,烈焰般的澤。
    燈籠般的兩隻豎瞳,放著紅芒!兇威之盛,好似上古兇降世。
    有個材雄偉的青年,步履從容,七步登天,一劍斬龍。
    畫麵格外震撼。
    接著畫麵轉換,一個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大人兒,跪在雄偉青年麵前,看樣子是在哀求。
    青年卻毫不猶豫,一道劍氣,將大人兒斬首。
    最終畫麵定格在大人兒落在地上的腦袋上麵。
    麗的大眼睛,猶自死死睜開,似乎不相信,居然就這麼死去。
    「七步斬龍的青年是天策爺……這子又是誰?」
    鄭嵩疑。
    嚴定邦答道:「南相,高麗巫神教聖,高麗皇室大公主。」
    「前段時間,悄悄潛帝國,後就在帝國神失蹤、高麗皇室震,派了許多間諜,潛帝國,要探明他們大公主為何失蹤……」「恰巧卑職在副相麾下,就是負責監控這些別國的間諜,知道了此事,通過戰鬥衛星捕捉到的畫麵,瞭解到事始末。」
    鄭嵩蹙起眉頭。
    嚴定邦給他看這段視訊,意思很明顯。
    隻要把這段視訊,傳到高麗,讓巫神教那位存世千年的巫神大人知曉……嚴定邦正道:「副相……天策爺在兩年前,率三萬天策軍,擊潰高麗駐紮在江原的四十萬大軍,斬人頭二十餘萬,殺的是流河、流漂櫓,終於收復被高麗霸佔近百年的江原故土。」
    「高麗上下,都恨死天策爺。
    他們的大公主,又被天策爺所殺。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此刻天策爺又重傷,還有沒有巔峰時期三戰力都是問題,我相信那位巫神大人,麵對這樣的,忍不了的。」
    鄭嵩道:「嚴先生的意思是……接引巫神境……斬殺李天策?」
    嚴定邦點頭:「天策爺便是巔峰狀態,都不一定是巫神對手。」
    「此刻天策爺重傷……巫神若是殺上雲頂,天策爺十死無生。」
    「不行……」鄭嵩搖頭:「嚴先生,我跟天策爺再怎麼生死相見,那也隻是私仇。
    若引高麗巫神境……這可就是賣國。」
    嚴定邦跪在鄭嵩麵前:「副相,事已至此,這是唯一辦法了。
    高麗國再怎麼鬧騰,也隻是蕞爾小國,疥癬之疾。」
    「天策爺僅憑三萬偏師,就能將高麗擊潰。
    副相您天縱之才,又比天策爺差多?
    等新皇即位,副相起複,便率大軍將高麗滅掉,那時候誰又會再提副相您曾跟高麗媾和之事?」
    「副相,您剛纔可是說了,乾大事,就不能惜!」
    「歷史……是由勝利者來寫的。」
    「這……」鄭嵩沉起來。
    許多畫麵,在他腦海中閃回。
    三十年前,父親看向他的殷切目。
    「兒啊,我八百年鄭家的未來,可都在你的上。」
    兒子跪在他麵前,抱著他哭泣模樣。
    「爹,孩兒還年輕,孩兒不想死。」
    這兩天外麵傳來的、鄭家九族,一千六百多口人踉蹌獄的淒慘模樣。
    「天策爺,在鄭嵩的規劃中,日後的帝國,可是你我二人,珠聯璧合,共同讓不公平的帝國,變得公平的。」
    「人人平等,眾生如龍……天策爺,您的理念,又如何不是鄭嵩的理念?」
    「奈何事已至此……鄭嵩別無他法,隻得送您上路。」
    鄭嵩瞇著眼,裡麵殺氣浮現。
    「傳我命令,鄭家所有藏力量,全數發,接引巫神境!!!」
    這位以鐵剛正著稱的帝國前副相,猛地揮手。
    ……帝國第八百二十七年的凜冬,遇到了百年難遇、席捲整個帝國的寒流。
    北境又格外寒徹,基本都是零下十多度、乃至二十幾度的低溫。
    天上掛著一碩大滿月。
    照耀在布滿積雪的茫茫大地。
    冷風如刀,萬裡飛雪。
    三千人的戰團,全副武裝。
    正在進行一場已經持續兩日、註定將載史冊的急行軍。
    大雪封路封山,許多機械化載,都無法使用。
    這是一支純步兵。
    三千健兒,每人都至負重三十公斤。
    兩日隻休息不到五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強行軍。
    已經急行軍超過四百公裡。
    每個人都很疲憊。
    許多人腳上都起水泡,每走一步,都是錐心的痛。
    每個人都咬著牙,死死支撐。
    無一人喊痛喊累,更無一個人掉隊。
    因為他們是龍驤戰團!天策軍創立最早、也是最銳的一個戰團!曾立下許多不世戰功!莽蒼山,第一任團長葉天青,率領他們打出帝國對羅剎的第一場大捷,龍驤戰團這四個字,就此寫進國書,彪炳汗青!大雪關,在新任團長寧山河率領下,他們以三千破三萬元突銳,打出後來被稱為戰爭史第一大奇蹟的大雪關大捷!捕魚兒海,他們殺敵最多,名列天策軍百團之首,超過第二名的鷹揚戰團兩倍有餘!天策軍是天下第一強軍!龍驤戰團便是天下第一戰團!他們是軍人中的軍人,銳中的銳!封號——萬歲!現在他們又將創造史上最快的強行軍記錄。
    三日之,不藉助任何現代化載,強行軍七百公裡!有著皇室統、披戰袍的年輕將軍寧山河,宇軒昂,一馬當先,喊著口號。
    「鐵甲!」
    「依然在!」
    三千健兒,齊齊吶喊,沖雲平天。
    距離目的地,還有三百公裡。
    他們的帥,在那裡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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