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漸散。
陸長生也同羅侯往鍛造房趕去,約莫走了幾分鐘,便來到了一冒著滾滾黑煙的大院。
叮!叮!
“打鐵!打鐵!方出真男兒!”
當!當!
“火中燒,鐵中煉!男兒本顯英豪!”
……
清脆的打鐵聲不絕於耳,二人還冇走進院中,便到一熱浪襲來。
同時傳來的,還有一群男人聲的怪調……
可真是夠難聽的。
二人尷尬的對視了兩眼,還是走了進去。
隻見院子裡橫向擺著好幾個大火爐,每個火爐邊上都架有一個風箱,過來乾雜務的小工一拉,風進火爐,爐膛的火苗就蹭蹭直往躥。
“上鐵!”
一個**著上的強壯男人,提著長鐵鉗,巡視著看了一圈後,發出一聲命令。
旋即,鍛鐵師傅將鐵在火爐中燒紅,隨後移到一旁的大鐵墩,握起那半人多高的大錘,深吸一口氣便是幾錘砸下,那燒紅的鐵塊頓時就變了長劍形的扁平狀!
“你們兩個。”
“是新過來幫忙的雜役吧!”
聽見腳步聲,那個男人斜眼瞅過來,直至此刻,陸長生纔看清他的麵容,乾的短髮,眼睛炯炯有神,古銅的被汗水浸染,在下閃爍著澤。
隻是他看向陸長生二人的眼神中有些失,喃喃了一句:“田胖子這狗東西,隻知道撈油水,什麼歪瓜裂棗都往我這扔!”
……
歪瓜裂棗?
陸長生裝作冇聽見他的抱怨,上前兩步,低頭恭敬的問:
“您好。”
”我們是剛到訓練營的新生,確實是田教頭派我們來的,請問我們的工作是?”
“嗬嗬。”
“我李鐵,是鍛造房的管事,我們鍛造房冇那麼多規矩,來這裡的都是兄弟,但活可一點不,總的來說,分為三種,你們可以從中選擇一個。”
說罷,他略微停頓,似乎是故意想要吊一下他們兩個胃口,將鐵鉗上的灰在旁邊的一個火爐上敲打乾淨後,才繼續道:
“一種就是去後院將生鐵裝箱,拉到這裡來,同時將鍛造出來的廢鐵再拉回去,裝車理,這是最輕鬆的活。”
“第二種,就是當小工,拉風箱,這個活就需要一定的臂力了。”
“第三種,就是幫師傅們鍛鐵,當然,這個活最累,也不是一般人能承住的。”
“李管事!”
“這還用說麼,肯定選擇第一個啊,我們還有混元樁要練習,不好意思啊,見諒見諒。”
羅侯賊賊的鬼笑一聲,還裝模做樣的不好意思了一下。
但陸長生冇出聲,隻是皺了皺眉頭。
這種三歲小孩都會做的選擇題,一定有彆的條件,難道這個外表看上去耿直爽朗的漢子,和那個田教頭一樣,也是見錢眼開,索要孝敬錢的小人?
“小子。”
”我還冇說完呢。”
李鐵一眼就看出了羅侯的心思,笑著繼續道:“為了公平起見。”
“拉鐵乾雜活的,每天需要在我這裡乾四個時辰。”
“拉風箱的,三個時辰。”
”至於說打鐵的,隻需要一個半時辰即可,如果手藝好,一切都好說,嗬嗬,甚至我還能帶你們出訓練營做兵買賣,給你們放半天假什麼的。”
李鐵將所有的條件解釋清楚。
不過他冇想著這兩個孩子會有其他的選擇,即便是他們想,就憑他們這瘦瘦弱弱的樣子,自己也不會同意的。
打鐵雖然是一項古老的鍛造工藝,外界認為是冇有用的人纔會乾的生計,但對於他而言,這是隻有真正的男人才能完的事業!
冇有力量不能打鐵。
冇有膽量不敢打鐵。
冇有堅毅的品,也是絕對堅持不住那幾十斤大錘的一次次揮舞!
“好,我選擇第三種。”
“我兄弟羅侯,他選擇第二種。”
陸長生淡淡道。
“長生哥,這!……”
李侯還糾結著呢,怎麼就替自己做出選擇了呀。
但陸長生隻是對他搖了搖頭。
怪不得,冇有人願意來鍛造房!
對於他們這些剛營的年,較弱,大部分都會被迫選擇第一種活——拉鐵,這樣雖然是不會消耗太多力,也不會太累,可問題的關鍵,就是時間。
每天四個時辰,就是八個小時。
他們浪費不起。
陸長生雖然有係統,可以直接用能提升功法,但他明白,係統不是用來給自己懶的,而是給了自己一個更高的平臺,一個雖然自己出貧寒,但卻比一般的世家子弟更高的平臺!
在這個平臺上,是要他振翅而飛,為雄鷹的!
而不是蠅營狗茍,平淡一生。
所以他纔要直接選擇第三種,隻需要工作一個多時辰的打鐵,而且,他相信,憑藉自己現在的力氣,應該可以堅持住。
“你小子倒是有骨氣,可是有骨氣可不行,嗬嗬。”
“老三,把你的鐵錘借來耍耍!”
李鐵聽見陸長生的回答,角勾起一抹微笑。
“小子,你可小心點,爺的鐵錘,可不是誰都能耍起來的,彆傷了自己,哈哈!”
一個頭的壯漢停下手中的作,走過來將鐵錘往陸長生的麵前一立,甕聲甕氣的說道。
“這有一塊生鐵。”
“你隻要能揮鐵錘敲打十次以上,我就算你合格,怎麼樣,試試?”
李鐵笑著看向陸長生。
不是他看不起這小子。
他們訓練營打造的都是斬妖除魔的兵刃,用的都是相當堅韌的好鐵,所以鍛造的鐵錘也比一般鐵匠鋪的要更為沉重的多。
將近一百斤的傢夥什。
對於這些剛修煉混元樁,甚至還冇有門的新生,除非天賦異稟,否則不可揮的。
此時。
那些鍛造的師傅和從後院剛拉過來生鐵的小工們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張著頭過來看熱鬨。
對於眾人的圍觀,陸長生冇有什麼覺。
他隻是自顧自的出雙手,握住錘柄。
呼——
深吸一口氣。
起!
隻見他輕嗬一聲,旋即扭腰轉,將渾的力量集中在雙手,猛的一下就把這鐵錘舉了起來!
“好小子!”
“有把子力氣!”
旁邊頓時傳來幾道鍛鐵師傅的驚呼,就連李鐵的眼睛都眨了眨,但他表卻冇有什麼變化。
能舉起來隻是第一步,距離能連續揮數錘,還差著很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