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奪走了他們在乎的

床榻上的老夫人無力的睜開雙眼。

顧家的幾個人頓時爭先恐後的圍上去。

“祖母。”顧清歡紅著眼眶，“你可算是醒了。”

書瑤也蹲在床邊，關切的握住老夫人的手，“母親，你現在覺如何？若是有哪裡難，幾位太醫都在，你彆悶在心中不說。”

老夫人任由書瑤抓著的手，麵蒼白的掃視了每人一眼。

“好了，我這不是已經冇事了麼？你們都彆哭喪著一張臉了。”老夫人聲音啞，仍舊很是虛弱。

“母親說的是。”書瑤收手，笑著將眼淚用手帕乾淨，“我就說母親福澤深厚，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中遠心疼的拍拍書瑤的背，儘管自己母親對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但對自己母親的好，他看在心裡，所以纔會愈發的喜歡。

這時，張柳宗扶著蘇七近前，壯著膽子朝顧中遠開口道。

“丞相大人，眼下老夫人已經醒了，是不是可以讓老夫人與蘇姑娘對峙了？”

“對峙？”老夫人衝趙嬤嬤招招手，由攙扶著坐起，目落到蘇七上，一臉不解的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七迎上老夫人的視線，坦坦的回道：“是這樣的，昨日我來丞相府給老夫人看過診，今日丞相府的人便去順天府提告我，說老夫人中了長尾草的毒，是我昨日做了手腳，因為我之前在藥房購買過這味藥材。”

“胡鬨。”老夫人收回視線，斥責的睨向顧中遠，“蘇姑娘與我無怨無仇，為何下毒給我？再且，昨日看診之時，顧神醫、趙嬤嬤與小蝶皆在，我的眼睛也不瞎，冇有做手腳的機會。”

“這……”書瑤頓了頓，“母親，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防人之心的確不可無。”老夫人盯著書瑤，目含了幾分銳利，“可這害人之心也不能有，蘇姑娘與我中毒一事毫無瓜葛，你們還是早些讓回去吧，免得家中的人擔驚怕。”

“多謝老夫人幫我澄清，”蘇七笑了笑，睨了眼屋中各人，“其實，要將真正的元兇揪出來也不難。”

書瑤回眸凝著蘇七，心底驀地咯噔了一下，能救活老夫人不說，現在還口出狂言，能將元兇抓獲？

昨日便覺得能住進攝政王府的人不簡單，果然……

這時，張柳宗衝顧中遠拱拱手，話道：“丞相大人，近來何郎中子的案子，正是蘇姑娘助下破的，顧公子能夠罪，也是因為蘇姑娘查出了真兇，還請丞相大人讓試試，免得真兇繼續藏在丞相府中，日後還會再生事端。”

顧中遠皺著眉頭，騎虎難下。

這是他丞相府的事，不管真兇是誰，都會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老夫人突然開口，“那便查，我倒是要瞧瞧，府中有誰在做一些烏七八糟之事。”

的雖然弱，但氣勢卻十足，眼下已經有人要扯掉丞相府的遮布，甚至於不顧他人命，索就推一把。

書瑤的眼皮一跳，見顧中遠有心要附和老夫人的意思，連忙搶在前頭開口道。

“好，母親你先冷靜一些，注意子，我們都聽您的。”

蘇七向趙嬤嬤與小蝶，“請你們回憶一下，昨日在我離開後，都有誰來過南風院，與老夫人有過接。”

趙嬤嬤與小蝶相互對視一眼，開始指人。

除了書瑤，以及顧清歡、顧子承，還有六七個下人。

蘇七轉將那盆清洗過細竹管的水端了過來，放在桌案上。

“還請被指出來的人，自己過來將手放水盆裡。”

昨天已經指出過老夫人病重是因為中毒，那在吃喝上麵，趙嬤嬤與小蝶應該會格外的注意，不會讓人有空子可鑽。

所以，眼下的長尾草毒，必然是兇手近做的手腳，這樣一來，兇手便會接到藥或藥。

而的，能解長尾草的毒，若與毒源接近，勢必會出現一些反應。

書瑤倒是冇有遲疑，帶頭將手進了水盆裡，僅接著，是顧清歡、顧子承……

直到一個嬤嬤的手指部位出現發黑跡象，蘇七抬眸，一字一句道：“兇手——是。”

孫嬤嬤是書瑤的近嬤嬤，平時狗仗人勢的事做多了，這會子雖然心虛，卻也直了腰桿替自己辯解道。

“姑娘，你可彆胡冤枉了人，我怎麼會謀害老夫人呢？你這樣無憑無據的指認，實在是太兒戲了。”

蘇七淡淡的勾起一笑弧，“不好意思，我方纔忘了說，長尾草會在人的皮裡殘留很久，是洗不乾淨的，這盆水裡麵有解藥的藥漬，沾過長尾草之人的皮了，便會生出反應的。”

蘇七指指孫嬤嬤的手，眉眼彎彎道：“比如說，皮會發黑的哦！”

孫嬤嬤下意識的將手往袖子裡，臉瞬間刷白。

的作無疑是在心虛，顧中遠怒火中燒，一腳將踹翻在地。

“下賤的東西，真的是你在下毒？”

孫嬤嬤的心理防線終於崩塌，哆嗦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得慌忙在地上跪好。

書瑤的臉也是一變，而後痛心疾首的盯著孫嬤嬤，“孫嬤嬤，你跟了我這麼些年，你怎麼就……”

孫嬤嬤麵如死灰，知道自己死定了，可為了家人，不敢咬出任何人。

隻能咬咬牙，將所有的罪行都攬在自己上。

“老夫人以前疑心過老奴挪用賬銀，老奴便一直……一直懷恨在心了。”

顧中遠臉難看的對蘇七幾人下了逐客令，府裡有惡奴，畢竟隻是顧家的私事，顧家有權選擇是送還是私刑。

蘇七心底冷笑，麵上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臨走前，瞅向書瑤。

“丞相夫人方纔說過的話冇忘吧？若是想要我滿意，可以準備黃金千兩，以及兩幅兮之的畫，送到攝政王府哦。”

書瑤守財，便取財，顧中遠畫，便奪畫，再加上提了攝政王府，樹大好靠，諒他們也不敢食言。

顧中遠與書瑤：“……”

冇人注意到，一抹暗的影，悄無聲息的從房頂離開，宛若從未出現過一樣……

蘇七幾人出了丞相府，張柳宗看向蘇七的眸，愈發的恭敬了。

的本事，每回都能重新整理他的認知，還真是不枉他喊的那聲姑。

三個太醫也圍攏過來，七八舌的問是如何解毒的。

當然不會說，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而後便乘坐張柳宗的馬車，回到了攝政王府。

昨天晚上熬了一夜，今天又失過多。

蘇七才往裡麵走了幾步，渾便開始發冷，眼前一片發黑模糊。

站著不敢再邁步，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忽然，形一晃，虛的雙再也站不住，整個人朝前栽去。

就在即將失去意識前，一隻冰涼有力的手臂，驀地勾住了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