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髮之父母

蘇七跟在張柳宗的後麵，進王家。

王大貴已經被收斂棺，他是王家的嫡長子，所以，王家大部分人都在靈堂守靈。

跪在最前麵的是王大貴的妻妾跟孩子，披麻戴孝一群，哭得悲痛絕。

蘇七歎了口氣，雖然在現代見慣了這種場麵，但心裡還是會很抑，習慣的了上，想顆糖放進裡含著，纔想起來，這是古代。

蘇七隻能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張柳宗走向王大貴的爹王富全。

王富全率先開口，聲音嘶啞乾，看得出來，長子的慘死，帶給了他很大的打擊。

“張府尹前來，可是因為有兇手的線索了？”

“這……”張柳宗頓了頓，然後才道：“本知道失兒之痛有多難熬，王掌櫃請節哀，本今日來，是想再為王大公子驗個。”

王富全的臉一變，語氣跟著泛冷，“張府尹的意思，是想再折騰一遍我那可憐的兒子？”

張柳宗一噎，臉微微漲紅。

王家雖然是商甲之家，但王家嫁給了兵部侍郎做妾，倍寵幸，他隻是個區區五品小，哪裡敢在王家來？

王富全皺著眉頭，拂袖道：“在下還要持喪禮，恕不遠送。”

“王掌櫃。”張柳宗一急，立刻抓住王富全的手，“難道王掌櫃不想儘快查出真兇麼？”

王富全毫不客氣的甩開張柳宗的手，氣得渾輕起來，“我自然想儘快將那挨千刀的兇手抓獲，但我兒子已經夠慘了，我不想讓他再被你們折騰一次。”

“你看到那位姑娘了麼？”張柳宗冇辦法了，隻能著頭皮把蘇七搬出來，“隻要刀子……”

“你說什麼？”王富全的夫人周氏聞言，踉踉蹌蹌著衝過來，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看張柳宗，失聲大，“你居然還想讓人給我兒刀子？”

此話一出，整個靈堂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王富全的臉完全沉下去，“還請張府尹自行離開，髮之父母，對我兒刀子之事，任誰來說，我們都不會答應。”

“走，你們全都給我走。”周氏淚流滿麵的開始推搡張柳宗，“我兒子如此淒慘，你們還是人麼？”

張柳宗被推得接連後退，蘇七見狀，主上前幾步，站在周氏麵前。

“王掌櫃方纔說髮之父母，王大貴的雙掌還未尋回，王夫人難道想讓他斷著手走麼？”

周氏一驚，急忙抓住蘇七的手腕，“姑娘知道我兒子的雙手在哪？”

蘇七抿抿，“昨日在死人坑，我曾檢查過他的口腔，他口腔有挫傷，數顆牙齒有鬆跡象，我懷疑兇手曾經將什麼東西塞了進去，聯想到王大貴雙手被斬，我想……”

不等蘇七把話說完，周氏臉蒼白的晃了晃，“你是說，我兒子的手……”

蘇七點點頭，反過來攙扶住搖搖墜的周氏，“我知道解剖對你們而言，是對死者的不敬，但你們有冇有想過，案子一日不清，兇手逍遙法外，這對死者而言，纔是最大的不公。”

周氏心痛的揪自己的襟，喃喃自語道：“究竟是何人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兒子？究竟是何人啊？”

蘇七吸了口長氣，“是死者留下的最後言，藏著許多有關於兇手的線索，隻有刀子，才能完全解讀。”

“一定……一定要這樣才行麼？”周氏有幾分容。

蘇七還未開口，王大貴的弟弟王二貴驀地衝上前，一把將周氏拉扯了過去，他憤怒的指著蘇七。

“男有彆，你這小姑娘居然還想我兄長的？你害不害臊？

接著，王大貴的另外幾個弟弟也圍攏過來。

“你們有功夫來折騰一個已死之人，怎麼不去將兇手抓獲？還我兄長一個公道？”

“你們是想讓我兄長魂不寧，了王家風水麼？”

“我兄長死後還要被剖，這件事若是傳了出去，多人會著王家的脊梁骨笑話？”

不遠，一抹黛的影在高牆之上，麵無表的盯著靈堂的蘇七。

四周明明明，他整個人卻如同被寒氣包圍，神沉冷冽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