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寧濤便從楚義雄的上看到了青濛濛的妖氣，比他從林清華上看到的妖氣還要強烈一些。林清華作為新妖的能力是變臉，他已經變了新妖，他的作為妖的能力又是什麼？

寧濤繼續觀察著楚義雄，心裡也在琢磨針對楚義雄的治療方案。如果這又是一起收不到診金的虧本生意，他要麵對的其實不隻是診金的問題，而是楚義雄不是想要拜他為師的林清華，而是一個一傲骨，一腔國的老科學家。楚義雄要是不銷毀研究的資料和東西贖罪，他就會保留在診所裡接治療的記憶，那也就意味著他的有很大的暴的風險。這個問題，他想想都到頭疼。

「狗賊看戟！」楚義雄突然將手中的掃帚刺向了寧濤的麵門，他手中拿著的雖然是塑料掃帚，可帶著妖力，勁力不可小覷。

寧濤探手將塑料掃帚抓在了手中，開口說道：「奉先兄，你把你的方天畫戟放下來，我們聊聊怎麼樣？」

楚義雄嗬斥道：「狗賊！放開吾方天畫戟！」

寧濤順手一扯就將楚義雄手中的塑料掃帚扯了過來，然後隨手扔到了牆角。

「爾敢！」楚義雄的眼眸中浮現出了綠芒。

寧濤忽然一腳踹在了塑料板凳上，那塑料板凳哢嚓一聲斷了一條，坐在上麵的楚義雄頓時摔倒在了地上。

「赤兔啊！赤兔……嗚哇……」楚義雄抱著塑料板凳嚎啕大哭。

「爸？」門外傳來了楚昊澤的聲音，滿帶著著急與擔憂的意味。

「楚先生，不用張，你也不能進去，寧醫生治病有他的規矩。」這是江好的聲音。

楚昊澤終究還是沒有進來。

不過門外又傳來了揚靈芝的關切的聲音，「寧醫生，你小心一點，我家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他經不起折騰。」

寧濤應了一句，「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門外暫時安靜下來了。

寧濤卻知道揚靈芝和楚昊澤隻是暫時安靜下來了，一旦屋子裡再發生點讓母子倆擔心的況，沒準母子倆會破門而。可他卻沒有放棄繼續刺激楚昊澤，他又對楚義雄說了一句話，「奉先，貂蟬和我睡覺了，的子又又。跟我說，早就不想跟你了，隻有我才能給幸福，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的義父，董卓！」

「啊——」飽刺激的楚義雄突然一聲吼，扔了懷中的「赤兔馬」，從地上一躍而起，猛的撲向了寧濤。

寧濤沒，隻是看著他。

楚義雄一把掐住了寧濤的脖子，眼中綠芒閃爍，狀似瘋狂地吼道：「董卓匹夫！殺了汝！」

雖然被掐住脖子，但寧濤還是沒，而是不慌不忙的開啟小藥箱，從小藥箱之中取出賬本竹簡，然後在了楚義雄的手臂上。

他刺激楚義雄攻擊他，並不隻是為了用賬本竹簡給楚義雄診斷，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楚義雄出妖的一麵，展現出作為新妖的能力。

楚義雄的雙手不斷使勁，可寧濤的脖子卻像是一棵樹的樹脖子，無論他怎麼掐都無法終止寧濤的呼吸。他甚至沒法將寧濤脖子上的那一層皮弄傷，更別說迫堵塞脈和呼吸道了。

幾秒鐘後寧濤將賬本竹簡從楚義雄的小臂上移開，卻不等他開啟看一眼，楚義雄的裡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

「聖山……聖山……」楚義雄反覆唸叨著這個詞，可詭異的是他的聲音並不是他的聲音，而是一個模仿出來的人的聲音，細聲細氣，妖氣十足。

這就是楚義雄作為新妖的能力嗎？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直盯盯的看著楚義雄。在他的眼裡，楚義雄的雙眼幾乎全綠，完全妖化。

「聖山……聖山……」楚義雄還在唸叨。

「你想說什麼？接著說，快說。」寧濤催促道，他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一個人來，那個存在於過去時空裡的紅子。

他最後一次在殘版尋祖丹的藥過敏反應下看見的時候，的好像了一下，對他說了什麼。可他本就聽不見的聲音，此刻楚義雄模仿人的聲音唸叨「聖山」，他突然就想去了。

這不是無端的猜想，而是條件使然下的推理。

那個存在於過去時空中的紅子從某種意義上講，其實就是藏在尋祖丹之中。他隻有在尋祖丹的藥過敏反應下才能看見，那麼因為研究尋祖丹而變新妖的楚義雄，完全妖化之後從尋祖丹之中獲得一些資訊也就了說得通的事。

「聖山……聖山……」楚義雄的裡翻來覆去就隻有這一個詞，而且人的聲音特徵卻是越來越模糊。

寧濤心裡也越來越著急，「聖山是什麼山？你是不是那個穿紅服的人？你想告訴我什麼？」

「聖山……嘻嘻嘻……」楚義雄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就像是古裝電視劇裡的老太監的笑聲。到他笑的時候，人的聲音已經完全消失了，眼睛裡的綠芒也越來越淡，最後完全消失了。

突然，楚義雄腰板一往後倒去。

寧濤慌忙手扶住了他，將他抱到了床上。他坐在床邊，開啟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浮現出了容：楚義雄，丁未年（1967）五月初三生人，頂善之人。首善孝敬父母計善念功德十點，次善研製藥恩澤大眾計善念功德五千一百三十七點，三善救濟失學兒三十五人計一百零五點善念功德，自造新妖計七點惡念罪孽……一計善念功德五千二百五十五點善念功德，可開善念功德方契約，消功德以除妖，高壽一百五十歲，來生大福報。

這善念功德！

寧濤的手一抖，驚得賬本竹簡差點掉在地上。

頂善之人，這還是第一次遇見，對他來說真的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一直都在為善念功德難賺犯愁，卻沒想到江好一個電話過來就送了他這樣一份天大的豪禮！隻要賺了這一筆善念功德，他就能開啟天外診所中的兩道庫門之中的任一一道，獲得更多的修真資源！

寧濤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心裡暗暗地道：「這個楚義雄是因為研究出了藥，恩澤大眾集了那麼恐怖的善念功德，了頂善之人，可他的況和林清華是一樣的，為什麼林清華要銷毀研究的東西才能贖罪，而楚義雄沒有這樣的贖罪條款？」

一樣的「病」，不一樣的方，這確實是很奇怪的事。

「等等……」寧濤忽然拍了一下腦門，恍然大悟，「雖然是一樣的病，可人卻不是一樣的人。我給林清華開的是惡念罪孽方契約，需要達惡念方契約上的贖罪條款才能贖罪。可楚義雄是頂善之人，有大功德，他的方是善念功德方契約，本就不會存在贖罪的條款！」

這麼一想，寧濤的一顆心怦然激了起來，如果是要楚義雄銷毀尋祖專案，這筆高達五千多點的善念功德就等於是掛在天上的診金，他幾乎沒有可能賺到。可結果卻是一張善念功德方契約，那問題就好辦了，他隻需要將楚義雄帶進天外診所，他就能賺到這筆巨額診金！

五千二百五十五點善念功德，這麼大一筆診金麵前，他連那個疑似紅人的聲音都忘記了。

這時楚義雄又睜開了眼睛，癡獃呆的看著天花板，呢喃地道：「閉月，吾將乘風飛來，與汝相聚……」

閉月，那是貂蟬的別名，他真的是把自己當了呂布了。

寧濤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他將賬本竹簡收了起來，起去開啟了房門。一開門就看到了江好的背，直的擋在他的前。這一刻似乎變了青追，他的專職守門人。

等在門口的揚靈芝和楚昊澤跟著就湊了上來。

「寧醫生，我爸怎麼樣了？」楚昊澤著急地問道。

揚靈芝更是心急，趁著江好轉的時候邁過江好，大步進了屋，一邊走一邊關切地道：「老楚，你怎麼樣了？」

楚義雄看了揚靈芝一眼，惡聲惡氣地道：「哪來的老嫗？滾！吵到閉月，吾取汝狗頭！」

揚靈芝的雙腳頓時僵住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相依為命大半輩子的人突然不認得了，還用這樣惡劣的口氣兇，怎能不傷心？

寧濤說道：「揚阿姨，不要著急。我隻是給楚老檢查了一下，還沒有治療。」

楚昊澤著急地道：「寧醫生，我爸爸得的是什麼病？」

寧濤淡淡地道：「邪魅的妖病，你也可以理解神病。他的機能，甚至是腦神經都是沒問題的，醫院沒法治。可我有辦法治療，藥到病除。」

楚昊澤一臉困的表，他顯然不理解什麼「妖邪」的病是什麼病。

「那你快給我家老頭子治，你要什麼條件，你儘管開口，我們就是砸鍋賣鐵都會滿足你。」揚靈芝哭著說道。

寧濤說道：「我不要診金，我隻是重申一下，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們要我治療楚老，沒問題，可治療的過程也有一定的風險，我要求你們不要進來，能做到嗎？」

揚靈芝和楚昊澤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寧濤說道：「那好，你們都出去吧，在外麵等著。」

揚靈芝愣了一下，跟著往外走，「我現在就出去，請你一定治好我丈夫。」

房門重新關上了。

寧濤將房門反鎖，檢查了窗簾之後取出一張畫有鎖的普通方簽，然後開啟了方便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