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一見況不對，轉就走。

「你給我站住！」吳文博沉聲說道：「事還沒玩，誰讓你走的？」

楊海的一張臉刷一下沒了，說話的聲音也微，「這……這事與我無關，我還要趕回醫院。」

胡寄魯說道：「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我看你剛才一點都不著急，現在怎麼這麼著急了？做什麼虧心事了嗎？」

「我、我……我沒有啊。」說著這樣的話，楊海卻是明顯心虛了。

田夢和楊婷的視線聚集到了楊海的上。

這時吳文博又補了一句，「你們兩個生，你們知道你們誣陷寧濤的是什麼罪嗎？是殺人的死罪，要是你們功了，寧濤被判了死刑，你們等於是殺了他。這是何等惡劣的罪行，這是要置人於死地啊！你們的心怎麼這麼壞？」

「我、我……我……」梁婷「我」不出來了，眼的盯著楊海，似乎是在祈求他說點什麼。

田夢忽然指著楊海說道：「是他，是楊海，是他出的主意！他不出麵，卻讓我和梁婷去舉報寧濤。」

楊海頓時慌了，怒聲說道：「田夢，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和梁婷舉報寧濤了？你被口噴人，你和梁婷的事我一點都不知！」

「楊海你……」楊婷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楊海視而不見，眼神兇悍。

田夢哇一聲哭了，「楊婷，你看清楚沒有，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虧你還安心做他的備胎，陪他睡，還要在唐玲的麵前幫他圓謊，你看看他是怎麼對你的！他害了我們卻把責任全都推到我們頭上來，你個傻，你指認他啊，你還沒看清楚他是什麼樣的渣男嗎？」

走廊裡，許多聞聲趕來看熱鬧的人都看著楊海。

「楊海！你承認啊，就是你指使我們舉報寧濤的！」梁婷被田夢罵醒了，哭著沖楊海吼道。

「你閉！你別胡說！」楊海恨不得撲上去撕爛楊婷的。

吳文博怒道：「你纔是該閉的那一個，當著我們這麼多警察的麵，你還敢威脅人!你當我們是空氣，還是你是鋼筋鐵骨，我們收拾不了你？」

「我……」楊海哪裡還敢出囂張的氣焰。

「給他把手銬戴上，帶回去調查！」吳文博下了命令。

哢嚓！

楊海的一雙手也被拷上了。

楊海仍不死心，「我要打電話，我要找我爸，我要請律師！」

吳文博冷哼了一聲，「連環殺手這麼嚴重的案子，你也敢出幺蛾子，我告訴你，你爸就是天王老子也這次也救不了你！律師？你就是請一百個律師都沒用！」

小屋的房門開啟，穿著爛T恤的寧濤從小屋裡走了出來，肩頭上背著的小藥箱很是吸睛。

吳文博和胡寄魯都隻是看了寧濤一眼，沒跟他打招呼。寧濤也沒跟吳文博和胡寄魯打招呼，背著小藥箱就往走廊出口走去。

田夢忽然衝上來，撲通一下跪在了寧濤的麵前，哽咽地道：「寧濤，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寧濤停下了腳步，一臉迷糊的表，「田同學，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快起來，咦……你怎麼戴手銬了？你犯了什麼事了？」

「我……」田夢的嚨裡就像是塞著什麼東西，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楊婷也著頭皮撲通一下跪了下去，哭著說道：「寧濤，我們……我們了楊海的指使，說你是那個連環殺手……我們錯了，我們不懂事，我們看錯了還不行嗎，你給警察說說，讓他們放了我們吧。」

寧濤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是你們舉報我啊，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你說你們錯了，我也覺得你們做錯了，你們都是年人，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擔責任，我可幫不了你們。」

「你……你就不念半點同學分嗎？」楊婷的眼淚流得更急了，楚楚可憐。

同學分？

寧濤冷笑了一聲，「你們的心中哪怕有一同學的分，你們恐怕也不會幹出那麼惡劣的事吧？腦子是個好東西，以後記得帶在上。不要以為又幾個錢就可以任，更不要以為無論做了什麼，隻要道個歉就能搞定，有些事不是道個歉就能搞定的。」

梁婷和田夢癱坐在了地上。

寧濤來到了楊海的邊，直盯盯的看著楊海，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錶，眼神也很平靜。可即便是這樣的眼神，楊海卻還是背脊發冷，覺就像是被惡鬼上了一樣，渾發僵，心裡怕得要死。

不過，寧濤什麼都沒說，隻是以惡麵看了楊海一眼，然後轉就離開了。

寧濤返回瞭解剖室，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今天是怎麼了？總是有人敲門……」隔著門也能聽到徐欣榮抱怨的聲音。

房門開啟，寧濤笑著說道：「徐老師，我回來了。」

徐欣榮也出了笑容，「都搞定啦？沒惹上麻煩吧？」

寧濤說道：「沒麻煩，不過舉報我的人會有點麻煩。」

「活該！人的心怎麼能那麼壞？學校應該把這些人開除！」徐欣榮想起之前被人用槍指著的景就忍不住生氣。

出了這樣的事，又是胡寄魯和吳文博親自出麵督辦，恐怕不需要那二位領導開口，學校這邊就會搶著開除楊海、楊婷和田夢。至於醫院，那更不用說了，肯定也會取消三人的實習生資格。

年輕人任一點也沒什麼，可凡事都有一個底線。就那個誣陷，那是要把人往死裡整，這就不是什麼任不任了，而是人心壞了。

「不提那幾個傢夥了，對了，徐老師你有檢查我請你檢查的地方嗎？」寧濤切了正題，他已經不去想楊海、田夢和梁婷了。

徐欣榮說道：「檢查了，我特意檢查過，有傷痕，但不知道是什麼造的。我拍了照片，你來看看。」

寧濤跟著徐欣榮進瞭解剖室，然後看了徐欣榮拍的照片。看照片的覺沒有那麼強烈，也好好點。

「你覺得是什麼造的傷痕？」徐欣榮問。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懷疑是戒指。」

徐欣榮微微愣了一下，「戒指？」

寧濤也不好過多描述，接著說道：「很有可能是一隻木質的戒指，你把這個寫進檢報告中，能幫助警方破案。」

徐欣榮這纔回過神來，激地道：「前麵幾其實也有相似的傷痕，我以為是……算了，我會讓法醫再檢查一遍。寧濤，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嫌疑人的目標就會小很多，隻要找到戴著木質戒指的人，警察就能鎖定嫌疑人。」頓了一下，忽然看著寧濤，「等等，你……」

「什麼？」

徐欣榮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寧濤有些尷尬的聳了一下肩，「看到你拍的照片，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想到了。」

他是因為木料的氣味才發現的，並且周櫻的殘魂怨唸的哀求聲也確定了這一點，可是這些是沒法跟徐欣榮說的。

徐欣榮也沒追問，這畢竟是很尷尬的話題，而且寧濤還是一個小夥子，說道：「我現在就寫報告，這線索太重要了。」

寧濤說道：「徐老師你忙吧，我先回去了。」

徐欣榮也沒留寧濤，急著寫實踐報告的將寧濤送到門口就關了門。

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離開了山城醫科大學的校門，街上人來人往，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這個城市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大學生的死而停下他們的匆忙的腳步，甚至很快就會將忘記。

寧濤掏出手機準備給青追打電話，還沒來得及撥號就看見對麵的人行道上有人在向他招手，而且是兩個人，兩隻手。

白婧和青追就在馬路對麵。

寧濤騎著電瓶車來到了姐妹倆的前，問了一句，「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青追說道：「一早就過來了，本來想進來找你的，可是你說不能隨便進來，我和姐姐就在這裡等你了。」

白婧說道：「你看，你這媳婦多聽話，打著燈籠也難找到。」

青追有些靦腆，嗔道：「姐姐！」

白婧又說道：「你看，多喜歡，一句話就能滿足，一分錢都不花。」

寧濤有些無語地道：「說正事吧，我找到一點線索，那個傢夥的手上戴著木質戒指，可是山城怎麼多人，我不知道該怎麼找。」

青追說道：「寧哥哥，我聽說罪犯把拋在了垃圾堆裡，不能憑藉他的氣味鎖定他嗎？」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是垃圾堆，那裡的氣味太複雜了，而且很多人都去那裡看熱鬧，那麼多人的氣味，誰纔是罪犯的氣味？」

凡事都會有一個不能的時候。如果那個罪犯將拋在僻靜無人的郊外，他能用聞鎖定罪犯。可是對方將拋在鬧市區的垃圾堆，那就沒法鎖定了。在那裡停留過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罪犯，一一追蹤的話要追蹤到什麼時候？

青追皺起了眉頭，「他帶著一，這附近應該有監控，難道就沒有一個大致的懷疑件或者車輛嗎？」

寧濤說道：「如果有的話，警方早就採取行了，在檢的時候我聽徐老師聊起過，對方已經殺了六個人了，可警方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可以說連罪犯是怎麼拋的都不知道，更別說鎖定疑犯的線索了。」

白婧說道：「難不他還能飛，從天上拋？」

寧濤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天空，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線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