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著抹了一把眼角的淚,哽嚥了一下,接著說道:
“小老兒年歲大了,家裡也沒有地,出去做工人家大都嫌棄小老兒年歲太大,本來往日裡活計就不大好找,加之如今流橫行,招工的人家都很在招工了,小老兒更是找不到能夠維持生活的活計了,這才隻好讓病中的兒出來彈琴。”
那邊傳來了孩兒不住地咳嗽聲,琵琶聲隨著孩兒的咳嗽聲斷斷續續的,最終也就此停了下來,孩兒抱歉地看了一眼蘇如是幾人,還要繼續彈。
蘇如是見此,連忙攔下了孩兒,“別彈了,先緩緩氣,”
說著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了杯溫茶,將茶水拿過去遞給了孩兒,
聲開口,“姑娘先喝杯茶,緩一緩,先不用彈了。”
孩兒接過茶杯,激地看了蘇如是一眼,低頭說道:“多,咳咳,多謝夫,咳,夫人。”
“沒事沒事,快喝吧。”蘇如是說著走回去,見流兒擔心地朝這邊看過來,手了流兒的腦袋,笑了笑。
那老頭見此,連忙開口,“夫人和老爺真是好人啊,好人一生平安。”
說著便要跪下來給封千離磕頭。
封千離手攔下了,“你剛才說,得這病的人很多?”
“是啊,”那老頭站起來,連連點頭,“我們周圍很多人都得了這病,咳嗽不斷,有些還會發熱,嗓子說不出話來,而且,”
那老頭兒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說起來那小二哥攔住小老兒實也沒欄錯,我孩兒這病,”
那老頭兒說到這就不繼續說下去了,封千離見此皺眉,接著問道:
“有什麼話你說就是了,莫要這樣吞吞吐吐的。”
“我家孩兒這病,可能會傳染。”
這,蘇如是聞言,震驚的和封千離對視了一眼。
封千離連忙問道:“你們這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京城上來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
“大概,”那老頭兒仔細地想了想,“好像是兩個月前吧,”
“巷子東頭來了一群難民,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看著都病歪歪的,在附近的幾個地方要飯,但我們附近的幾個地方都是最普通的平民老百姓,自家的日子都過不上呢,哪來的錢施捨乞丐啊。”
老頭說到這,歪頭拍了一下手,
兩個月前?蘇如是和封千離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兩個月前他們進京的時候,在京城附近遇到的那夥兒山賊,他們出來當山賊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天不下雨,家鄉發生了瘟疫,沒辦法生活了嘛?
而那夥兒山賊的家鄉,就在京城附近!
“那後來呢?那群人都去哪兒了?”蘇如是扭頭,接著問道。
那老頭兒被蘇如是的急切嚇得一呆,慢慢說道,“後來,”
“後來管著我們那一塊兒的差大老爺嫌那群人日病歪歪的在那兒,還都是乞丐,實在是影響市容,下了命令,那夥兒人就被衙役們趕了出去,至於趕到了哪裡,小老兒”
就不知道了。”
封千離聞言皺眉,手指在桌子上不斷的敲著,“後來呢?”
“後來突然有一天,我們附近就有人出現了咳嗽發熱的癥狀,據人自狀況各有不同,後來這種癥狀的人越來越多。”
“那當地的員呢?他有什麼針對疫的措施嘛?”
蘇如是跟著問道。
那老頭兒聞言搖了搖頭,“這小老兒就不知道了,京城那麼大,這病隻在我們窮苦人家這一帶發生,故而也得不到重視的吧。”
封千離聽見那老頭子這麼說,眉頭皺得更了,給了那老頭兒哈孩兒一錠銀子,讓他們退下了。
隨即扭頭對蘇如是說道:“今天恐怕不能陪你們一起逛街了,抱歉。”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吧,等事穩定下來,我們再出來玩。”
蘇如是看著封千離,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說完之後,蘇如是扭頭看向流兒,了流兒的腦袋,
“流兒,我們今天先回去,封叔叔有事要忙,我們等封叔叔忙完了再出來玩,好嘛?”
“好,”流兒乖巧地點了點頭,應下了。
隨後抬頭,看向封千離,糯糯地開口說道:“封叔叔去忙吧,流兒會乖乖的聽娘親的話,等著封叔叔忙完的,封叔叔也要注意,不要太累了。”
封千離聞言,心裡一片,出手憐地了流兒的小臉蛋,“流兒真乖。”
“小二,結賬。”
小二哥聽見蘇如是的聲音忙跑了過來,“三位客吃好了?一共二兩三錢銀子,您看?”
封千離從懷中掏出三兩銀子,擺在桌上,“不用找了。”
說完,牽起流兒的小手,轉出去了。
“好嘞,”小二哥聽了封千離的話,拿起銀子放在牙間咬了咬,真貨,連忙將銀子收進懷裡,朝著蘇如是等人的背影喊了句,“客慢走!”
別院門口,
封千離鬆開牽著流兒的手,開口對蘇如是說道:“你們進去吧,我直接去調查一下疫的況。”
“好,”蘇如是點頭,“你要小心。”
“放心吧,”封千離說著,轉上馬,揚塵而去。
蘇如是帶著流兒看著封千離走遠,轉進了別院。
“夫人和小爺回來啦?”遠,管家見蘇如是和流兒從外麵進來,忙迎上來說道。
蘇如是點頭,“恩。
“管家伯伯好!”流兒抬頭,看著走過來的管家,脆生生的開口,向管家打招呼。
“誒,小爺好,”管家聞言,笑得燦爛,眼角的皺紋堆在一起,看起來極為慈祥,“小爺在外麵玩的開心嘛?”
流兒用力地點了點頭,“開心!流兒好開心!”
“哈哈哈哈,”管家手,小心翼翼地了流兒的頭,直起對蘇如是說道:“夫人和小爺先行休息,老奴去吩咐廚房給夫人和小爺做些糕點拿過來。”
蘇如是聞言搖了搖頭,“管家不必麻煩了,我們剛纔在外麵吃過了,這會兒流兒應該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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