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擺手，“每個人心裡頭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即便是醍醐波仁切，也有自己致命的弱點，隻要方法找對了，沒有人士無敵的，你我，都是如此，所以，咱倆還是別扯那些用不著的了。我不是正人君子，你也不是，所以……”

陳凡角一勾，“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要是在過去，或許還能較量較量，可以你現在的能耐，那邊那小妞兒你都不一定能搞定。”

陳凡反手指了指一邊站著看熱鬧的小蠻，子一歪，直接坐在了佛前的供桌上，“我大老遠的來了，就是想問你一句話實話，你老實代，興許還有的商量，大家都給對方留點麵子，不好麼？”

和尚角一歪，“聽起來，你像是在威脅老僧咯？”

“你要非這麼說，那就是唄。”

陳凡背著手長嘆一聲，“我也不瞞你，神墓地，你應該知道吧。那邊的儲藏室有人闖關功了，但很奇怪，那邊奇珍異寶那麼多，一個都沒丟，種種跡象表明，那個人是奔著一顆頭顱去的，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頭顱？”

“沒錯。”

陳凡一撇，“我四打聽了一下，在靈魂被打散，且被冥府司回收以後，不管使用什麼方法都無法得到一個人的完整記憶，起碼在我的認知範圍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方法，能夠看到一個死人臨死前看到的最後場麵，但是有個前提，這必須是在對方剛死不久的前提下，而且，這些記憶隻是記憶中的碎片而已。想知道一個人的所有，沒得辦法，哦，不對，有！”

陳凡一攤手，“有個什麼東西來著，有類似的能力，但是它隻能侵活人的意識當中，對死人也沒用，對吧。”

和尚不說話，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你別裝死了，我都知道了，聽說，閻魔羅闍有這樣的本領，沒錯吧！你是現如今能找到的唯一一個跟它過手的傢夥，我想問問你，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閻魔羅闍確實有這樣的能力，他的力量，來自那些死去的亡靈。”

“嗯？”

陳凡臉一變，直起來，“啥意思？”

“他能輕易地得到死生前擁有的一切：知識，力量，等等。”

“那麼，他現在在哪兒？”

“他已經死了。死了很久了，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你殺了他。”

“是。”

老僧輕嘆一聲，“閻魔羅闍，是第一個經歷死亡的人，因此，他掌握了死亡的力量，為了那個古老地獄裡最早的神明之一，多年前，因為一些事，我奉命將他徹底消滅，我功了，但我沒能殺死他，他的靈魂被封印在一座佛塔之中，永遠地陷了沉睡。”

“他的實力比起坤殃婆如何？”

“坤殃婆？”

老僧臉一沉，跟著苦笑了起來，“不可同日而語。”

“是比不上，還是大得多？”

“嗬……”

老僧嚨裡咕嚕一聲，“坤殃婆的力量，連我佛如來都製衡不得，這世間又有幾人能與之比擬。”

“那，他的實力比之司馬長青，如何？”

老者聞言，搖搖頭，“不如。”

“這樣。”

陳凡背著手，疑起來，“這麼說，應該不是他。”

“肯定不是。”

老者說著，緩緩睜開雙眼，“我的佛眼，能見萬裡之外，他的封印稍有搖，我便知曉。”

“你的佛眼？”

陳凡看著老者那渾濁的眼睛，“就你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眼？”

“天眼，非是如此。”

老者說著，輕輕地抬起手來，跟陳凡晃了晃。

在他的掌心，竟然有一隻眼睛一樣的紋絡。

“這是……”

陳凡臉微變，“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

“沒錯。”

老僧的臉上出一抹得意，“此，名為手眼，是那場戰鬥中得到的戰利品。持此眼，能參天地，看世間萬！”

“那，另外一隻呢？”

陳凡瞄了一眼老者的手。

老者一愣，跟著那隻手下意識地往後一。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天眼，都是對出現的吧。”

陳凡角出一抹冷笑，“我明白了，看樣子，有人奪走了另一隻。又或者，是你，自己把那隻眼睛給了別人！”

“嚓——”

一聲劍鳴，鬼劍天煞轟然而出，酷寒的劍鋒直接抵住了老僧的嚨！

“大膽！”

就在那一剎那，佛堂的雕塑後麵，十幾個僧人躥了出來，手裡各持法，直接將陳凡團團圍住！

“大膽賊人！膽敢在佛堂放肆！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不要命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凡抬頭大笑，那老僧也呼吸變得重起來，他連忙一抬手，示意眾人別，跟著，那唯一的眼睛往下一耷拉，看向麵前那邊嗡嗡作響的黑長劍！

他的眼神，一下就變得驚悚起來。

“這把劍，為什麼在你的手裡？難不，你已經……”

“廢話！”

陳凡兒不想搭茬兒，直接用劍鋒一指，“你還真以為我是來跟你敘舊的？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過了這麼多年，過去的事兒就算完了？那一次，你跑的快，這次我不可不介意新賬老賬一塊兒算！”

“你不用說了，老僧，已經失去神力，而如今，早已沒了跟閣下板的實力。”

他說著，輕輕地解開僧袍，出右側的肩膀來。

那右側的肩膀枯瘦如柴，簡直就是皮包骨的模樣，在他右臂肩膀和胳膊的連線，一個巨大的傷口，和很多合的痕跡就像是無數蠕蟲趴在那裡一樣，看著就讓人覺得驚悚無比！

“這，便是你要的真相！”

“他奪走了你的手眼？”

“沒錯。”

老僧輕嘆一聲，“他不單奪走了老僧的眼睛，老僧變這樣，更是拜他所賜！”

“他到底是誰？”

“不知道，一個半人高的怪，長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是怎麼打傷你的？”

“……”

老僧仰頭，陷沉思，角像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回憶似的。

“那一天，就在佛堂，他站在我後。我一回頭，胳膊就沒了，跟著，一隻手掐住了我的腦袋，再醒來時，便已經是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