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子。那頭石牛你準備放哪？”

那頭石犀現在的位置在小平房前麵，上的泥漿泥土冇有得到清洗，看上去很是難看醜陋。

這樣一尊周斑駁老舊，頭已經被沖刷得看不見耳朵和鼻子的石犀，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占地冇用的垃圾。

“先放這。過些時候再說。”

四歲的點點盛了一碗飯夾了好些菜，悄悄出門，捧著碗走到石犀下，悠悠的小聲道。“

“姐姐，你吃飯吧。”

“方便麪吃多了會變木乃伊。”

梵青竹坐在石犀的底座上，回過頭來，手裡端著三塊五的老壇酸菜牛麪。

看著點點碗裡富味的菜肴，梵青竹不住吞嚥了幾口口水，衝著點點微笑。

“姐姐吃不了辣的，會上火。”

“點點吃。”

點點蹲下，把碗放在石犀底座上，白了梵青竹一眼，聲說道：“你撒謊。”

“你都流口水了。”

梵青竹手一頓，有些尷尬，燦燦笑了笑，端起泡麪盒遮住了自己的臉。

其實自己早在五天前就應該隨大部隊撤離錦城，但自己卻是堅持要留下來，獨自一人監視金鋒。

因為在這些做金鋒影子的日子裡，梵青竹發現金鋒這個人真的不一般，尤其是在經曆煉藥房之後，梵青竹更加堅信，金鋒這個人絕對有貓膩。

為此，梵青竹向葉布依做了彙報，葉布依聽了倒是對金鋒跟鬥牛士王國的關係很興趣，也就批準了梵青竹的計劃。

前些天特科還在錦城，梵青竹一日三餐都有人送來，全是自己吃的糖醋排骨，鹵菌肝，熏火，白玉豆腐，冒節子和宮保丁。

蜀的菜，不放辣椒的也很多，總是吃不夠。

特科走後，梵青竹的好日子結束，苦難日子到來，為了監視金鋒，每天隻能啃饅頭吃泡麪，苦不堪言。

但梵青竹始終堅信，金鋒總有一天會出馬腳來。

這時候，幾輛國產車開進廢品站，下來十好幾個人。

“這裡誰負責？”

“出來領通知！”

一大桌老鄰居往外一看，王大媽第一個跳起來往外跑，滿堆微笑迎上前。

“這不是萬隊長嘛。大神呀，趕屋裡坐，屋裡坐……”

跟著王大媽就把金鋒了出來：“小鋒，快出來……”

“小鋒，這是萬隊長，咱們這區的大能，管著一百多萬人，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嘿嘿，萬隊，這是廢品站的小老闆，金鋒。我的侄子……您有什麼指示，隻管說，彆客氣……”

萬隊長個頭不高，三十多歲，頭髮已經謝頂，戴著副眼鏡，穿著很講究。

手腕裡有一串蠟車珠手鍊，每個車珠直徑都在一點五厘米以上，十幾顆車珠蠟形狀雖然不規則，但每一顆的包漿都非常的厚實。

這類車珠手鍊一看就是藏區出來的，一顆顆車珠被磨得跟玻璃球一樣的潤澤。

這種包漿說也得有七八十年了。

都知道，藏區是不產蠟的，全靠從波羅的海進口，從康熙老爹順治時候開始，蠟才源源不斷的流藏區。

久而久之，就形了藏區蠟這個獨特的品種。

因為蠟是佛家七寶之一，也是家家戶戶每個人都必不可缺的供養品。

數百年來大量蠟的流也就藏區蠟的名。

跟其他的欣賞水平不一樣，藏區對蠟的要求就短短的六個字。

“餅子形，彆明。”

至於其他的什麼褶裂、什麼彩、什麼坑、什麼形狀規則，什麼油黃、棗皮黃、檸檬黃、統統不存在，更冇人會去講究。

他們戴的是信仰而不是觀。

追求的是天生天長的自然，而不是人工造就出來的品。

萬隊長手裡這串蠟就是真真正正的老蠟，冇幾十年功夫盤不出這樣的效果。

價值可是相當不菲。

鄭隊長看了看金鋒，蠟手串在手裡著，曼聲說道：“我們例行檢查，發現你這裡搭建……＂

王大媽一聽嚇了一條，趕上前來，陪著笑說道：“有手續的，有手續的。”

萬隊長哦了聲，大刺刺的說道：“有手續？我怎麼冇查到你們有來登記備案過？”

“真有手續，真有手續……是吧，小鋒……”

“趕給領導拿手續。”

金鋒回到屋子裡拿出手續來遞了過去，旁邊的辦事員接過來，定眼一看，愣住了。

再往下看，臉越來不對勁，翻到後麵幾張執照，了一口冷氣，看金鋒的臉都不對了。

萬隊長努努，把手續拿過去，悄悄的附耳跟萬隊長彙報著，臉那一個彩。

萬隊長鼻子裡輕輕嗯了聲，眼睛瞄瞄手續之後再瞄瞄金鋒，咳咳兩聲。

“金老闆，你這些手續很齊全啊，什麼都有……那麼大的堂子，你撐得起來不？”

金鋒曼聲說道：“多謝萬隊關心，飯，我一口一口吃。”

淡淡不屑的語氣帶著一抹傲然，讓人不住呼吸一滯。

神冷漠的萬隊長嗬嗬一笑，淡淡說道。

“廢品收購的手續你倒是齊了，不過你冇規劃許可，屬於違法建……”

“啊……暫停施工，就地拆除！”

一聽這話，金鋒頓時沉下了臉。

王大媽擺出最和藹的笑容，上前套近乎，萬隊長卻是轉過頭不理會。

張丹和龍傲臉沉，一言不發。

周淼把著張丹的肩膀緩緩上前，出一盒煙來，呆板木訥的說道。

“萬隊菸……”

周淼拿的煙那可是市麵上的最好品種，九盒裝的大重九，兩百塊一包。

這煙是閆開宇小姨媽送的。

萬隊長絕對是識貨之人，見到這煙眼睛一亮，自然而然接過煙來點上，深吸一口，眉角翹了起來，很是舒坦的樣子。

冇得說，正品。

周淼說道：“手續我們馬上去補，該的費用我們一分不，還請萬隊長行個方便。”

“晚上，我和我哥親自去萬隊家請教辦理手續的事宜……”

萬隊長眼皮一，鼻子裡嗯了一聲，拿腔調的說道：“手續……那肯定是要補的。

“但是，工……也必須要停的。這是規矩。”

“啊，給你們三天時間，把這裡拆了，恢複原樣，不然，我們人來拆。”

“所有後果你們自己負責。”

說完這話，立馬有人送過來整改通知書，遞到金鋒跟前：“你是法人，你簽字。”

金鋒卻是不接，也不看，更不理會。

萬隊長麵悠變，冷笑出聲。

王大媽趕上來，樂嗬嗬的說道：“萬隊長，這事麻煩你多寬限幾天撒，小鋒他們弄這個廢品站也不容易，也照了國家規定來的……”

“你是不知道，小鋒他們為了廢品站手續費了多大的勁。”

萬隊長板著臉說道：“那是他的事，跟我沒關係。我隻管我的。”

“這裡是規劃區，違建就要拆。冇什麼可商量的。”

王大媽陪著笑臉，小聲說道：“萬隊，這塊地是我的。我是土地廟二組的組長……”

“我知道，這塊地他絕對冇在規劃區……”

萬隊長頓時沉下臉……

王大媽趕笑著低聲說道：“我懂，古隊，這事，咱們下來好好商量下，您看……”

萬隊長頓時拉長臉，重重冷哼，衝著王大媽道：“你算什麼東西？你說不在規劃區就不在了？”

“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王大媽被萬隊長這麼一吼，頓時冇了脾氣，燦燦的小小聲聲說道：“三天就拆，那也太短了……”

萬隊長大聲說道：“我不管這麼多。規定三天就三天……先警告你們，你們不拆，我們幫你們拆。”

金鋒依舊不說話，龍傲卻是漫步上前來，一把抓過通知書，當著眾人的麵，慢慢把通知書撕碎，冷冷說道：“拆你媽。”

“有種你來拆，老子弄死你們幾個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