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開宇的姨媽回頭過來,麵帶微笑,聲說道:“葛姐,我請金先生吃飯真冇彆的意思。”
“您彆誤會。”
話雖這樣說,眼睛裡卻是帶著一挑釁。
葛芷楠冷哼一聲,斜著白了對方一眼,冷冷說道:“最好是這樣。”
走到閆老爺子跟前曼聲說道:“閆叔,破爛金臭混蛋讓你辦的事你行不行啊?”
“現如今,這廢品站手續可是不好辦哦。”
“要不這事給我唄。”
閆家上下頓時臉沉了下來。
閆老爺子嗬嗬一笑,曼聲說道:“我老閆家雖然基在天貴,但在錦城辦個手續,應該還不用勞煩小侄。”
閆開宇爸爸朗聲說道:“巧了。我大學同學就在管這事。”
閆開宇的母親介麵說道:“還有許boss,今年剛從我們省調到這裡。許boss在天貴的時候,曾經對我們家提出過很多高瞻遠矚的意見和指示。”
“哼!”
葛芷楠重重冷哼,捋捋秀髮,冇好氣說道:“嘚瑟。”
扭頭就走,冇走幾步,葛芷楠又回來了,大聲說道:“既然要辦,那就請各位一步到位,弄一個最完備的廢品收購站手續啊。”
“也免得將來有什麼地方不對,還得老孃出馬,給你們屁。”
葛芷楠一走,閆家上下儘皆莞爾。
閆老爺子衝著葛老神醫笑說道:“葛老,您的千金我真是領教了。”
葛老神醫從裡院的特殊病房出來,親自給甦醒的閆開宇把過脈。
閆開宇的脈象雖然還很虛弱,但生機卻是活泛有餘,比起一個小時前來,宛如變了一個人。
閆開宇的壞癥不久就能徹底治癒。
這就是神州中醫的玄奇之。
雖然自己出手冇救活閆開宇,後麵由金鋒出麵,算起來,金鋒……
他也不是外人不是。
當下葛老神醫嗬嗬一笑:“我這個子除了金鋒,冇人能收拾得了他。”
這話完全就是往自己臉上金了。
雖然金鋒是個收破爛的,但他可是了夏老法眼的人。
收破爛!?
不存在的。
那僅僅隻是暫時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是收破爛的,那我閆家就讓他為本省的破爛大王。
閆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
剛纔明明金鋒跟葛芷楠打得不可開,葛芷楠明明說的金鋒是小,轉眼功夫,金鋒卻了葛老神醫裡的準婿了。
指著葛老神醫笑著說道:“葛老不愧是針王,下手,穩準狠。我老閆佩服。”
兩個老頭互相看了看,出隻可意會的神,紛紛大笑起來。
這時候,葛老神醫的大徒弟,一個五十多六歲的老頭走了上前,悄悄靜靜的跟葛老神醫細說了兩句。
葛老神醫噝的一聲了一口冷氣,一張臉沉得都快滴出水來,氣憤的罵道。
“怎麼不留著他?”
“他說《百難癥》裡記錄了崇禎末年的大災難,這事連夏老都說不清楚。”
“趕去追。”
等到葛家的人出來追金鋒的時候,金鋒早已冇了影子。
轉眼已經是中午,金鋒在龍騰街吃了快餐,在公用廁所裡接滿水。
老遠的看了下遠一家名字做兄弟大排檔的門店,這就是龍傲龍老二開的夜排檔。
龍老二的手藝很有特,油燜大蝦和麻辣小龍蝦是他的絕活,在這條著名的小吃街上,他的生意每晚都是火到。
現在已經是中午,兄弟大排檔還冇開門。金鋒知道,龍老二的人手不夠,隻能做晚上的生意。
要是自己跟周淼過來,把白天的生意也一起做上,收至翻兩倍。
路過兄弟大排檔的時候,金鋒故意在煙盒上寫了個安保員,短短幾個字。
“等著鑽。”
把紙條塞進捲簾門下,金鋒角上翹,出一抹冷笑,跳上板車,輕快的蹬遠。
下午一點多,金鋒就到了西城的棚戶區。
開著喇叭轉悠了一圈,找了個十字路口,把喇叭聲音調到一半,帶著草帽,蹲在街邊默默等著。
自己看過,十字路口西邊二十六號那家是個老建築,門口的那對石獅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自己要等的就是這一家。
錦城的天氣今年特彆的怪,前一週是暴雨,這一週卻是高溫,天氣預報上說今晚又會有大暴雨,會持續一週。
下雨,對收破爛的來說,無疑是最殘酷的打擊。
自己幾兄弟收了十年的破爛,到現在家裡最好的通工僅是一輛N手的電三。
家裡的家電設備也全是N手貨,自己跟周淼的手機也是可以砸核桃的老式諾基亞。
這樣的生活不是金鋒想要的,但要改變,也隻能慢慢的從頭來。
自己救閆開宇也是無心之舉,原本自己去葛家是準備用烏金套針要挾葛家,換取自己需要的錢。
冇想到,葛芷楠這個奇葩人竟然不回收烏金套針。
要不是自己看見了那張影印紙,金鋒也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怎樣做才能找得到近一百萬的鉅款。
救了閆開宇,讓閆家給自己辦兩件事。金鋒相信閆家的人不會賴賬。
閆家的敢賴賬,那閆開宇也活不了多久。
閆開宇的凝癥還需要五副藥劑才能徹底痊癒,這就是金鋒留的後手。
人複雜,金鋒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拿到了廢品站的手續,還得改造廢品站,又得要花一大筆錢。
要想做大做強,那就必須得正規合法。
這錢,必須要花。
廢品收購利潤可觀,隨著以後大環境變化,這類行業隻會越來越嚴,淘汰的也會越來越多,隻有形規模的合法廢品站,才能活得下去。
金鋒,有這個信心,把廢品站做到最好。
正想間,一架電車從自己邊走過了幾米停了下來。
一個婦扭頭衝著金鋒道。
“喂,收破爛的。舊電視好多錢一個。”
金鋒頭也不抬報出價格。
“老電視三十二寸以下的二十,三十二寸的三十。”
“背投電視喃?四十英寸的。好多?”
“還是好的哦。”
“什麼牌子?”
“飛利浦,進口貨。當時我們家老不死買的是一萬五哦。”
“一百五。”
那婦當即就大起來:“安!?”
“啥子喃!?”
“才一百五!?”
“不賣!”
“太黑了。”
“前幾天還有人給我出三百嘞。你們這些收破爛的,屁兒都是黑的。”
婦罵罵咧咧的走人,金鋒頭也不抬的著煙,毫冇把人的話語放在心裡。
收了一些啤酒瓶和報紙廢書,那婦從一間房子裡探出頭來,大聲道:“喂。收破爛的。你過來哈。”
金鋒推著板車過去。
婦材婀娜,麵容還算過得去,燙著波浪捲髮,角長著一顆小黑痣。
一雙桃花眼倒是很有些勾人。
門口有一對石獅子,不足一米高,看著很有些年頭了,渾斑駁,也不知道經曆了多風霜。
婦帶著金鋒進了屋。
屋子是老式的錦城建築,僅有兩層,上麵那層還是後來加蓋的板房。
剛進屋子就是一個麵積二十來平米的小院。東邊有個小魚池,還有一座矮矮的假山,魚池裡還有三四條尺來長的錦鯉。
挨著魚池是一個小花壇,種著銀杏、百合還有萬年青,北邊種著一棵壯的黃桷蘭。
現在正是黃桷蘭開放的季節,這棵黃桷蘭足有二十來米高,白蘭花競相開放,還冇進屋就老遠的聞到白蘭花的清幽淡雅的芬芳,沁人心脾。
整個院子裡差不多有幾十株各種花花草草,可見這間屋子的主人也是個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