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藍和甘綠，口中雖說著謝晏錦的大恩大德，可誰又知們私下會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竇媽媽覺得，晏錦當初就不該手下留。

晏錦站穩了子，眼里噙著笑，“饒過？竇媽媽這話要從何說起？”

竇媽媽聽了，面訝。

這，還不算饒過？

晏錦將好不容易覓得的群芳譜送給了晏二爺，只是希晏二爺既往不咎，能收下甘藍和甘綠。

畢竟，們兩個是向家的人，和許嬤嬤又有點親戚關系，在西院過的日子，至會比在東院被人落井下石的好。

晏錦的舉，太過于仁慈。

所以，竇媽媽以為晏錦想要放這些人一馬，才會接其他嬤嬤提議，說要將家里的丫頭送來東院的事。

只是現在，竇媽媽忍不住打量了一眼晏錦，好像會錯意了。

小虞氏扶著晏錦朝著屋走去，走過廊下的時候，聽見有個聲音在喊。

“好……缺心眼。”

“好小姐……缺心眼。”

小虞氏停住腳步，皺著眉頭，忍不住看著籠子里的一對小東西。

“是父親送來的那對九宮鳥，阿寧說怕養不好，一起放我這里了。”晏錦挑眉瞧了瞧那對小東西，忍不住解釋，“乖的。”

小虞氏無奈的看了一眼晏錦，這對小東西還乖？

這對小東西，除了會喊晏錦小騙子，還會對晏錦喊缺心眼。

這幾日似乎有了些長進，會喊‘好小姐’了，可是每次喊完，卻要加個小騙子或者缺心眼上。

不過，晏錦似乎很喜歡這對小東西，小虞氏也不好再說什麼。

畢竟，這是晏季常送晏錦的東西，晏錦喜歡便好。

晏錦見小虞氏扶額，便對著放在籠子里的九宮鳥做了一個喂食的舉，本來吵鬧的一對鳥，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虞氏看著晏錦的作，有些詫異。

這才多日子，這對小東西，居然如此聽話。

還以為，晏錦縱容它們，會讓它們更無法無天。

小虞氏瞧了一眼籠子里的九宮鳥，又轉頭看著一臉笑意的晏錦，才慢慢地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后，竇媽媽便給晏錦和小虞氏端了一杯熱茶。

晏錦滿足的啜了一口茶水，才接著剛才的話說，“竇媽媽，快到除夕了吧？”

竇媽媽走近一些，不明晏錦為何會問這些，但是還是點頭，“再過幾日，便到除夕了。”

年關將至，所以小虞氏準備年后，再挑些丫頭進東院來伺候。

不過，小虞氏還是想聽聽晏錦的意思，所以才遲遲沒有做決定。

“二哥快回來了吧？”晏錦低頭，眼里帶著一笑，“從太學歸家了。”

竇媽媽聽了之后，忍不住微怔。

眼看就要除夕了，二房的嫡子晏寧裕快要從太學歸來了。這些年來，晏寧裕十分的出，讓晏季文和旋氏引以為傲。

而且，晏寧裕長的俊朗，又有才學。京城不待字閨中的姑娘，早已對他上了心。

可惜，晏寧裕的眼頗高，所以親事到現在也沒有定下來。

這次，晏寧裕歸來，最歡喜的人自然是旋氏。

晏季文再厭惡旋氏，也會看在生育晏寧裕的份上，不再多作計較。而旋氏現在雖被打了，但等晏寧裕回來之后，又能站直了子，在晏家橫行。

竇媽媽想到這個之后，眼里不有些擔心。

“那……二爺會不會……手東院的事？”春卉的小臉瞬間皺了一團，直接將心里的疑問了出來。

東院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不能因為晏寧裕的歸來，再次變得暗洶涌。

晏錦笑著點頭，“想必會吧。”

在晏錦的記憶中，這個二哥不有才華有謀略，而且還繼承了旋氏霸道的格。

只是，晏寧裕和旋氏唯一不同的是，旋氏的霸道顯而易見，而這個二哥的霸道，卻是不易被人發現。

猶記得小的時候，同晏綺寧在院子里撲蝴蝶，晏寧裕便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晏錦累的氣吁吁，終于撲到了一只淺藍的蝴蝶。

小心翼翼的將蝴蝶放在掌心，生怕傷了它。

晏寧裕看著，淺淺一笑，“素素喜歡這只蝴蝶？”

晏錦低頭，瞧著手里的蝴蝶，點頭。

是很喜歡這只蝴蝶，因為這個蝴蝶的，像極了的眼眸。

晏寧裕似乎也瞧了出來，他出手，對晏錦說，“二哥也很喜歡，能不能讓二哥也瞧瞧？”

晏錦想了想，便遞了過去。

誰知，晏寧裕接過蝴蝶后，迅速的將蝴蝶的一對翅膀給扯了下來。他的作太過于快速，讓晏錦本沒有時間去阻止。

那日的，有些刺眼，所以覺得看什麼，都有些模糊。

晏寧裕笑的溫，卻讓晏錦覺得冰冷。

晏寧裕瞧了瞧蝴蝶，才對道，“既然素素喜歡，就不要讓它再走了。你看，把它的翅膀扯下來，它就哪里都去不了。”

因為喜歡，所以要活活的扯掉蝴蝶的翅膀，讓它再也不能飛走。

晏錦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卻再也不敢去接晏寧裕遞過來的蝴蝶。

喜歡的，是這只蝴蝶的翅膀，像眼睛的翅膀……

可是現在，翅膀沒了，蝴蝶也不能飛走了。

晏寧裕見不接蝴蝶，無奈的搖頭，“既然素素不喜歡，那麼便丟了吧。”

說完，他將蝴蝶丟在地上，轉便離開院子。

晏綺寧看著晏錦發怔的神，安道，“長姐，二哥都是為了你好，你看，蝴蝶不能飛了，一直在這里呢。”

晏錦當時覺得有些苦，這種滋味有些怪怪的。

那個時候的晏寧裕，不過九歲。

等后來，長大了之后才知道，晏寧裕就是那樣的人，對于有興趣的東西和人，不止要得到，就算得不到，也要毀掉。

毀掉了，便沒有興趣了。可以當做廢一般，丟棄。

所以，晏寧裕的歸來，對旋氏的確是個好消息。

竇媽媽想了一會，突然瞪圓了眼睛，看著晏錦說，“小姐，您說沒有饒恕的意思是……是因為二爺回來了嗎？”

晏錦回過神來，點頭，“嗯。”

晏寧裕是旋氏的依靠，做的事自然也不會讓旋氏失。

甘藍和甘綠骨子里本就是不安分的，們一定會在這些日子里，對晏季文引/，而晏季文又不是柳下惠，面對兩個滴滴的丫頭，自然會心。

尤其是這段日子，晏季文同旋氏，還有了不的隔閡。

為了氣旋氏，晏季文也會做出這些事。

旋氏現在不能拿甘藍和甘綠怎麼樣，但是等晏寧裕回來之后，便不好說了。

晏寧裕向來不是什麼仁慈的人。

竇媽媽嘆了一口氣，卻惹晏錦瞧多了幾眼。

“竇媽媽在擔心什麼？”晏錦抬頭對著竇媽媽道，“向家那兩個小丫頭，若是安分也不會怎麼。而且，們本就是許嬤嬤的親戚，失和不失，又有什麼區別？”

晏錦的話，徹底的點醒了竇媽媽。

甘藍和甘綠雖是玉堂館的人，但是們實際上卻是向家的人，更是許嬤嬤的親戚。就算晏寧裕責罰了們，丟的不過也是許嬤嬤的臉面，和玉堂館沒有半分關系。

而許嬤嬤，又是旋氏邊的人。

晏錦這樣做，或許會讓旋氏對許嬤嬤有隔閡。

這下，連小虞氏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出指頭，了晏錦的小臉，“你這個丫頭。”

晏錦越來越懂事，和晏季常的父也逐漸好了起來。多年不喜言笑的晏季常，這幾日臉上也有了笑意，連朝中的同僚瞧見了，都有些驚訝。

小虞氏是個懂知足的人，很滿足現在的況，若是晏綺寧有晏錦一半，便沒有什麼憾了。

而且，后宅里又怎麼可能有安寧的時候，小虞氏不懼那些陷阱，只要丈夫和兒在邊，便什麼都不怕。

虞家，能保護這兩個孩子。

作為母親，亦能。

晏錦握住小虞氏的手，撒道，“母親，了。”

小虞氏忍不住笑出了聲，指著小桌上放著的幾個碟子，“方才你用的是什麼？”

晏錦將頭低一些，噘，“不記得了。”

輕寒做的糕點味道很，吃了之后總覺得沒吃飽。不過奇怪的是，用再多的膳食，子卻依舊慢慢地瘦了下來。

小虞氏擔心，所以每次只好吃的更多一些。

“去小廚房把剩下的點心給小姐取來。”小虞氏對竇媽媽道。

吩咐小廚房做的點心，一般都會做兩份。

一份送到玉堂館來，一份送到薔薇苑去。

只是，晏綺寧依舊不用送去的糕點，所以每次糕點都會剩下不。

每次，被晏綺寧送回的糕點，幾乎都了晏錦的里，也沒有浪費。

過了一會，輕寒才挑了簾子走了進來。

輕寒笑著將食盒里的東西取了出來，像是想起什麼一樣，對小虞氏道，“太太，奴婢方才聽到一個消息。二爺這次回來，據說還帶了個同窗來府里小住幾日。”

小虞聽了之后，問道，“誰？”

“好像是蘇家的公子。”輕寒話音還未落下，便聽到了碟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晏錦出恐慌的神，喃喃地問，“你是說，蘇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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