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轍來,干脆就不想了。想著修房子需要不柴火,就打算砍點柴火去。小山知道后就說一起去,李紫玉想著只是砍柴就在淺山,也不危險,就同意了。
姐弟倆囑咐了小文好好看家,照顧好弟妹們。怕小花來就沒有鎖門,只囑咐小文從里面上門。們這樣不是防備村里人,主要的是離山近怕有野闖進來。雖說還從沒有野下山來,但也要預防萬一不是。
姐弟倆順著房后那條小道上了山,雖說小道被冰雪覆蓋,姐弟倆還是踩著厚厚的積雪走了上去。腳上的棉鞋因為早就了滲進了雪,冰涼涼的,雙腳凍得生疼,姐弟倆卻全都恍然未覺的走著。李紫玉背了一只大竹筐,竹筐里放了幾麻繩,仍舊拿著那把斧子。小山背了一只小竹筐,拿了把鐮刀。在山腳,李紫玉用斧子砍了兩木,姐弟倆一人一拄著,防止跌倒。
風雪后初停,整個山林一片白雪茫茫,低矮的樹叢變了晶瑩的樹掛,高高的樹干連著枝條就像一幢蓬蓬松松的雪房子,四周洋溢著清冽的氣息。吸一口氣再吐出來,呼出的氣就會變冰凌,掛在頭、眉、眼睫,一會兒眼睛就會糊住掙不開,用手才能再看清東西。
姐弟倆在淺山附近挑著那干枯的樹枝,很快就砍了一大堆柴。李紫玉給小山裝了一小捆,約莫二十斤。囑咐他早早回去,想去里面再看看去。誰知小山說啥也不回去,非要跟著去。李紫玉見他態度堅決,想想就同意了。讓他見識見識也好,不能總護著他們,多些經歷也長些見識。
把柴火放在原地,等回來再背回家,姐弟倆就進了山。
沿著上次走過的路,李紫玉帶著小山來到了沼澤地。指著那一大片蘆葦叢,認真的叮囑道:“看到了嗎?看著吧?進去就死定了。里面是沼澤地,記住這里,千萬不要進去。”
小山疑地問:“啥是沼澤地?”
“沼澤地就是里面是沒有底的泥漿,人或者野只要進去,一會兒就會沒頂,越掙扎越下沉得快。所以,千萬要遠離這里。”
小山認真的記住周圍的環境,隨著姐姐離開了這里。
姐弟倆邊走邊觀察著四周,樹林里到都被冰雪覆蓋著,間或有冒出頭的草尖頂著雪帽立在雪地里。??壹? ?別說野、野兔,連只鳥的影子都不見。
李紫玉辨別了一下方向,帶著小山向右邊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上次的那片開闊地。不知是不是李紫玉的錯覺,覺這里的雪好像不大。這片地上的雪薄薄的,這里好像也比外面暖和。李紫玉決定等一下,就帶著小山躲到了上次那棵大槐樹后面。說來還真是運氣好,剛躲好,兩只極了的野進了視野。李紫玉悄悄地拿過小山手里的鐮刀,瞄準了兩只野,手里的斧子和鐮刀同時扔了出去,兩只野撲楞楞的就倒在了地上。
小山看的眼都直了,歡呼一聲就跑了出去。拎起兩只野,歡喜的笑著,崇拜的看著姐姐。
李紫玉微微笑著,把兩只野扔到了竹筐里:“好啦,咱們回去吧,有收獲就行。”于是姐弟倆轉就往回走,剛下了小山坡,就見一只灰的兔子探頭探腦的從一顆樹后鉆出來。李紫玉手起斧落,斧子柄準確地扔到兔子頭上,兔子應聲而倒。
小山直接就傻眼了,跑過去拎起兔子,奇怪的看了又看,兔子上一個傷口也沒有,兔子卻真的死了。
李紫玉接過兔子仍舊放到竹筐里,特淡定的繼續往林外走。
小山在后面亦步亦趨,里不停的說著:“姐,你太厲害了!你教我吧,我要學。”
“好,回去了再說。”
姐弟倆回到堆柴火的地方,分別背上一大捆和一小捆柴火,徑直下了山。回到家時,現小花安靜地坐在炕上,正納著鞋底,而且都納了兩只了。小文和小武、小虎、小蘭,都靜靜地圍坐在一邊。
李紫玉和小山把竹筐放下,抱歉地說:“小花,我以為你不來了......”
小花打斷:“行啦,說這些就外道了。我知道你忙,不像我似的,啥事兒沒有。我就是看你太累了,想幫幫你。”
李紫玉激的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小花突然一拍腦門,了起來:“看我,正經事差點忘了,我爺爺說,后天給你家修房,人都找好了,讓我告訴你。要?看 ??書 ”
李紫玉驚喜的笑起來:“太好啦!替我謝謝爺爺。”
李紫玉將柴火堆在一邊,洗了手,兩人也上了炕。李紫玉就也拿起鞋底納了起來,不時的向小花討教幾句。等到天漸漸黑了下來時,四只鞋底竟納完了。
李紫玉說不出心里的激,連連向小花道著謝:“小花,真的謝謝你!要是我自己做,幾天也做不完。”
小花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跟我客氣啥?夸的我都不好意思啦。好啦,我家去啦,你做飯吧。”
李紫玉把小花送到門口,看著走下山坡,在冰雪中遠去的背影,默默地把這份誼記在心里。
因為上頓吃的是雜面餅,李紫玉晚飯做了高粱糊糊。吃完飯,一家人早早洗洗睡了。
第二天辰時初,李紫玉背著裝有野、野兔的竹筐,和小文去了縣城。上次因為下雪沒能去,這次就帶上了他。路上冰天雪地的,背著個小竹筐的小文卻歡喜的始終咧著角。辰時中的時候,姐弟倆進了縣城。
因為雪停了,街上兩邊的鋪子開始熱鬧起來,街上的行人也漸漸增多。第一次進城的小文的眼睛都不夠看了,本是文靜的孩子,現在卻興的滿臉放,看著啥都新鮮。里不時地說著:“姐,看那邊,有賣糖葫蘆的。哎,那邊還有賣煎餅的、賣粘糕的......”
李紫玉笑瞇瞇的聽著,順著華庭街,門路的去了日日紅酒樓。
酒樓門口,小二花生仍舊在迎來送往,熱的聲音讓人有賓至如歸之。看到李紫玉,花生熱地迎了上來:“小姑娘,你可來了。我們掌柜的把眼睛都盼藍了,您快里面請。”
李紫玉暗暗點頭。從小二花生的上,足以看出酒樓背后老板不俗的經營眼。雖說不懂做買賣,但是顧客呀,而且還是于社會底層的、在有錢人眼里低賤的顧客。面對破爛衫的自己,小二的眼睛里沒有歧視,只有同。說明酒樓背后的老板,人品上是個很正的人。
此時,酒樓三層一個豪華包間里,一個十幾歲的男人,不,應該男孩才對。男孩優雅沉靜的端坐在凳子上,一頭烏黑茂的頭披在肩上,穿著一襲繡著綠紋的紫長袍,五廓分明,古銅的皮,一雙深邃的眼睛不經意間流出的,讓人不可小覷。酒樓掌柜的吳凡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任逍航左手挲著一只紫砂陶茶杯,茶杯里是新沏的普洱。右手輕輕的敲擊著桌面,一不怒自威的氣勢無形中讓屋里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有什麼異常的況嗎?”
“暫時沒現。”吳凡恭敬地答道。
“不要掉以輕心!近幾年遼國作頻繁,暗地里向我朝滲了不細。雖說拔掉了不,但也有藏深的,特別是在這邊陲重鎮,要時時刻刻保持警醒。”
“是!”
“好啦,你下去吧。”任逍航擺了擺右手。
吳凡暗自松了口氣,鞠了個躬,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任逍航坐在三樓,無意識的向下去,正看見李紫玉和小山往店里走,不瞇了瞇眼睛。吸引他的不是兩人破舊的穿著,而是那孩子沉穩、干練的氣質。什麼樣的家庭能養出這樣的孩子?看樣子家境并不好,卻仍有這樣從容的氣度,嗯,有點意思。
李紫玉正往酒樓里走著,忽然覺到異樣,機警的向上看去,恰恰好任逍航向下看來,兩人的目對個正著,彼此都是一怔。
李紫玉覺到的是一道穿力極強的目,猶如在暗窺探的獵豹,讓覺到了危險。不過又細一想,目并不邪惡,也就沒放在心上。也是,現在有啥讓人惦記的,一個在生存線上掙扎的人,對誰能有威脅?
任逍航對李紫玉的覺卻像是一條機警的獵犬,警惕而敏。看進酒樓的樣子,像是賣東西的,也許吳凡知道是啥況。
李紫玉帶著小文剛走進酒樓,吳凡就從二樓下來了。兩下一見面,吳凡就驚喜的連連說:“小姑娘,我正念叨著呢,你就來了,這次有什麼好東西?”
李紫玉帶著小文向吳凡行禮,并介紹:“小文,這是吳叔叔,是這家酒樓的掌柜。吳叔叔,這是我三弟。”李紫玉也是從那份合約中知道了吳凡的名字。
小文禮貌的道:“吳叔叔!”
“哎哎,好孩子。這麼小就出來幫你姐忙,真是好孩子。”
李紫玉有些抱歉地說:“吳叔叔,這次沒啥好東西,就打了兩只野、一只野兔。您看......”
“不錯不錯,這野來得正是時候,叔叔一定給你一個好的價錢。走走走,咱們去后面......”
李紫玉他們剛來到后面,聞著風的吳胖子、趙頭兒就從廚房里雙雙跑出來,把李紫玉圍在中間。
“小丫頭,又拿了啥好家伙?”
“我看看,野?好好好,我今天就來一個小野燉蘑菇。”
“你就知道這一道菜,我的才是招牌菜,清蒸人參。”
“你知道什麼呀,我這才是招牌那,那什麼,兔子歸我了啊。”
“憑什麼呀?你也太霸道了......”
......
李紫玉驚奇地看著這一個胖子一個瘦子像倆個小孩似得吵個不休,而旁邊的吳凡似是習以為常,招呼旁邊的一個小四的過稱。
兩只野,一個三斤二兩,一個三斤五兩,算是四十文一斤一共是二百六十八文。野兔算五十文一斤,八斤四兩,四百二十文,共計六百八十八文。
吳凡將銅板裝在了一個荷包里,遞給李紫玉:“諾,拿著吧。以后有了野,記得先給吳叔送來,保證給你個好價錢。”
“嗯嗯,謝謝叔叔,小玉記下了。”
姐弟倆禮貌地告別了吳凡,走出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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