濛濛眼珠子轉了轉,猶豫一秒,說了個善意的謊言:「是我和瀟瀟下午在兒園貪吃了好多零食,回來吃不下飯,所以才這麼晚的,爺爺別生氣。」
顧西洲攬上蘇知意的腰,「爺爺再和我們吃一點吧。」
顧老爺子正有此意,哼哼兩聲,自牽著濛濛移步餐廳。
蘇知意沒,看顧西洲兩秒:「你和瀟瀟沒吃飯?」
「嗯。」
「為什麼不吃。」
「不想吃,不。」
「……」可回來的時候,瀟瀟吃零食吃得那麼歡,顯然壞了。
結合回家後他一係列反應,蘇知意約察覺到為什麼,又看他兩眼。
顧西洲也側頭看向,像讀心一般:「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吃。
蘇知意一臉無辜,地揶揄道:「我想的那樣?你怕我帶著濛濛投奔周家?」
「……」顧西洲窩火,「你敢那種心思,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
蘇知意俏地眨一下右眼:「你敢,濛濛會跟你拚命的。」
想到那個場景,顧西洲眉眼也染上笑意,雖然淡,但足夠令人怦然心。
蘇知意立即移開眼,恨恨地咬咬牙,吐槽自己竟然又被迷。
雪白的貝齒咬在瓣上,顧西摟在腰上的手越收越。
蘇知意疼得隻吸氣,眸橫他一眼,卻在對上他幽深的目時,心跳驟然加速。
蘇知意故作鎮定地反掐他的手,「把你的豬蹄拿開!」
顧西洲不氣反笑:「我要是豬,那你不就是母豬?」
蘇知意淩一秒,接著在心裡狂罵起髒話。
顧西洲低頭盯著,幽幽來一句:「罵出來多舒坦,別憋壞了。」
「……」蘇知意直接往他小肚上招呼一腳,第二腳的時候被他晃過沒踢中。
見不滿,顧西洲皺了皺眉頭,猶豫兩秒,將小到跟前。
「……」蘇知意抿忍著笑。
下一秒,顧西洲霧藍棉拖上,被一隻藍同款棉拖重重碾了碾。
「咳咳……在那膩膩歪歪什麼呢,還不趕過來!」老爺中氣十足的威嚴聲音傳來。
蘇知意立即收回腳,心虛地勾了勾耳邊的發,拉著顧西洲走過去。
等兩人走近,老爺子立馬唸叨:「公共場合打罵俏!不統!」
蘇知意麵上不聲,心裡卻在瘋狂否認,這是打罵俏嗎?這絕對不是打罵俏。
時針已經指向八點,一家人終於整整齊齊坐在飯桌上。
老爺子坐主位,顧西洲和蘇知意並肩坐在一側,兩個小鬼乖乖坐在它們對麵。
顧家飯桌上良好地秉承著「食不言」理念,空氣靜悄悄的,偶爾有碗筷撞的聲音,但大家表都很輕鬆自在,說不出的融洽。
過了飯點,老爺子沒多胃口,吃了一會兒便放下筷子。
蘇知意見狀,起幫他舀了一碗湯,「爺爺,您嘗嘗這個,味道鮮,不膩。」
老爺子深沉看一眼,接過。
蘇知意飯桌上對兩小隻練的由心的照顧,老爺子都看在眼裡,特別是麵對孩子時純粹溫的笑意,更讓他無法否認是個稱職的媽媽。
老人家揣著心思,一口一口喝著湯,直到見湯底了,他咳一聲,放下勺子,幽幽看向蘇知意。
有孩子在,他沒功夫挑的茬,這會兒也沒想找麻煩,就是想提點一二,表明態度。
「既然木已舟,我也懶得再做你們的絆腳石,但有一點我需要你明確。」
顧西洲皺起眉頭,蘇知意卻和和氣氣地笑著,「您說。」
「你那些前塵往事、恩怨糾葛我可以當做沒發生,但你也要做到安分守己,和過去徹底做個了斷,別以後因為你那些七八糟的人際關係把這個家搞得烏煙瘴氣。」
蘇知意垂眸幾秒,復而看向老人家,眼神堅定倔強:「隻要報了仇,一切自然會一刀兩斷。」
老爺子一聽,臉變得很不好看:「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可以撼周家?妄想!」
「退一萬步講,你整天沉浸在復仇中,你的丈夫和孩子也得跟著你遭殃!現在的幸福生活不珍惜,這個家早晚毀在你的自私自利上!」
「知意沒有自私自利,我和孩子都支援,而且,有我在,想做任何事都不會妄想。」
顧西洲開口鎮場,桌下,他乾燥溫暖的手裹著的拳頭。
蘇知意睫微,並沒有掙。
「當年是家和萬事興,我可以諒您的難,也可以全部承擔。」
「可這次的冤冤相報何時了,恕我不能茍同,因為那會委屈我的妻子,我捨不得。」
蘇知意因他這話,心底澎湃一片。
而顧老爺子雖依舊板著臉,但心裡卻一片酸。
當年的事,老爺子未嘗沒懷疑過老二顧霄那一家,可老大那一脈就隻剩下顧西洲一人,他不能讓這個家徹底毀在家族的勾心鬥角上,
所以隻能以一句家和萬事興,暗示顧西洲停止深究,委屈他擔下一切。
現在顧西洲大權在握,又說出「爺爺可以委屈我,但我不能委屈」的話,他這個老頭子還能說什麼?
老爺子深沉目在兩人上,沉片刻,他嘆口氣,「算了,你們怎麼折騰就折騰吧。」
蘇知意抿了抿:「讓您心了。」
老爺子哼一聲,看向濛濛又瞬間眉開眼笑,手他的腦袋,「這都是看在我可重孫麵上的。」
濛濛立即齜牙咧笑,用臉蛋蹭他的掌心:「太爺爺最好了!我和爸爸會保護好媽媽的!」
「太爺爺,來,您再多吃一點,嘗嘗這道菜,可好吃了!」
說著,濛濛不太練地用筷子夾起一塊,搖晃墜,熱地餵給老人家:「啊……」
老爺子笑得鬍子都在,乖乖張。
被孩子的小哄得心舒暢,老爺子便徹底沒了為難蘇知意的心思。
飯桌上恢復熱鬧,顧西洲依舊沒有放開,拇指一下一下輕蹭著手腕側,惹得兩人的心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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