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收起滿不在乎的表，「好吧，嚴肅一定，你聽好了，我，拒絕你這個建議。」

顧西洲不悅的皺起眉頭，「你好好想想，不需要立刻給我答覆。」

「這有什麼好想的？」蘇知意歪頭莞爾，「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我沒必要為了報復那幾個人，把自己後半生的幸福都搭進去。」

顧西洲是拿淩初初做幌子，實際還是想方設法讓濛濛認祖歸宗，纔不會中了他的道。

顧西洲凝視片刻，「想好了？」

「嗯。」

「和我在一起怎麼就把後半輩子搭進去了？」顧西洲又猝不及防跳回前兩句話。

蘇知意一臉理所當然，「無的婚姻本就是一座墳墓。」

「可濛濛需要一個爸爸。」

蘇知意抿了抿，敞開心扉地聊，「說實話，以前濛濛問我，爸爸在哪，為什麼不要他的時候，他可不可多見見爸爸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

「後來他長大了，不相信所謂的爸爸去了很遠地方出差的措辭，我就隻能告訴他爸爸去世了，一了百了。」

顧西洲看著故作堅強的笑，想象中母子兩人互相取暖的畫麵，心好像被一刀刀劃過，疼得快要窒息。

「濛濛很乖，有機會我把他這幾年相簿和視訊給你看看，真的是一個很聰明可的小傢夥。」

「好。」

蘇知意聽著他喑啞痛苦的聲音，忽的就掉了眼淚。

他突然手過來，在前，扭開頭，飛快掉眼淚。

「你永遠是濛濛的爸爸，我不會剝奪，也不忍心剝奪他得到父的權利。」

「如果我有一天再婚，一定不是想要給濛濛找一個後爸，而是遇到了幸福。」

顧西洲結滾了滾，緩緩點頭。

把話說開了，蘇知意心反倒平靜了，順便開導起他來：「你也是，不需要認為，對我和濛濛，一定要用婚姻來負責。」

「這次擺了淩初初的糾纏，你更應該放輕鬆，去遇見一個真正的人。」

顧西洲瞳孔幽深得難以捉其中的深意：「那濛濛怎麼辦？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不負責任嗎？」

蘇知意無奈地嘆了口氣，「為了孩子強行組一個家庭，你覺得孩子就會幸福了嗎？」

「因為上一段婚姻的影，我做不到草率開始新的婚姻，所謂的為了孩子這種說法，纔是最不負責任的。」

顧西洲深深一眼，發現自己又認識到了新的一麵，有主見，但又很執拗。

顧西洲忽的笑一下，一聲不吭就走了，留下蘇知意在原地愣了好久。

……

濛濛醒來，就發現顧叔叔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自己，眼裡是滿滿的意，溫極了。

他愣了一下，掀開被子，撲倒他懷裡，「顧叔叔！」

顧西洲聽到這個稱謂，心被紮了一下，沙啞地應了一聲。

他抱濛濛，頭埋在小傢夥頸窩裡，久久沒有彈。

更沒有人知道，在這一刻，高大威猛的男人，竟紅了眼眶。

濛濛到顧叔叔異樣的緒，便安靜聽話地在他懷裡。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濛濛試著昂起腦袋看看顧叔叔，卻被他抱得更。

濛濛的小手在他後背輕輕地拍，甕聲甕氣的，「顧叔叔？」

「嗯？」

小孩子沒能察覺到他的音，皺著眉頭，「你怎麼了？不高興了？」

顧西洲微微放鬆力道，下在他的小捲上蹭啊蹭，「爸……顧叔叔沒不高興，而是很高興。」

「真的？」

「嗯。」

濛濛終於能抬起頭，笑著雙手捧住他的臉，猝不及防地在他臉頰上印上一個吻。

顧西洲驚喜，小傢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咧著傻笑。

「希你能更開心一點。」

孩子輕易及到他心底的，他強著酸楚，親了親他的額頭，「謝謝濛濛。」

話落，顧西洲又低頭看他，藏不住的期待，「今晚和叔叔一起睡，好不好？」

濛濛雙眸亮晶晶的，想也不想就答：「當然好！」

濛濛頓一下，壞笑著說，「可是睡前我要聽媽媽講故事噢。」

「我講不可以嗎？」顧西洲挑眉，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爭風吃醋。

濛濛吐吐舌頭，不好意思說自己隻是想給兩人多點相機會，隻能連連點頭，「當然可以，我就是怕叔叔沒時間嘛。」

「不會，以後你想做什麼，叔叔都會努力陪著你。」彌補這五年來的缺席的憾。

「真的？」濛濛覺得今天的顧叔叔溫得不像話，高興得他好像是躺在綿綿的雲朵裡做夢一般。

不等顧西洲回答，濛濛小心翼翼了他的臉頰，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不是做夢耶。」

顧西洲聽懂了，心疼自責得不敢直視小傢夥澄澈的眼睛。

一直靜靜站在門外的蘇知意也聽懂了，默默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無聲離開。

……

晚上，瀟瀟窩在蘇知意懷裡舒舒服服看電影，小吃個不停，偶爾瞧一眼坐在右前方的兩人。

顧爸爸的大掌握著濛濛的小手，一起玩平板遊戲，濛濛笑得像朵花似的，顧爸爸角勾起的弧度也溫得一塌糊塗。

不止現在，而是整個下午和晚上，顧爸爸像變了個人一樣，濛濛走哪他就跟哪，還時不時出極其詭異的類似於慈父一般的笑容。

就連濛濛和自己玩遊戲，都被他連蒙帶騙地抱走了！

瀟瀟嚼著薯片，邊搖頭邊嘖嘖兩聲，回頭湊在蘇知意耳邊，小聲說，「蘇阿姨，我爸爸是不是什麼打擊了，需要從濛濛上獲取安？」

蘇知意掃了眼抱著兒子懶懶散散坐在地毯上的男人，哪還有平日裡半分矜貴姿態？

平靜收回眼，明知故問，「有嗎？」

「很有，非常有，看著怪嚇人的！」瀟瀟點頭如搗蒜。

蘇知意綳著臉，沒有什麼緒。

「耶！通關啦！」濛濛突然歡呼起來，和顧西洲擊了個掌。

還興高采烈地舉著平板跑過來炫耀，「媽媽，瀟瀟，你們快看，我們打完所有關卡啦！顧叔叔超厲害！」

瀟瀟和濛濛頭湊頭，對著嘰裡呱啦談論著什麼，蘇知意摟著濛濛的肩膀輕輕，故作專註地盯著電視。

可看不進去，餘被顧西洲深著濛濛的行為吸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