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要笑不笑地瞪他，「你繼續說。」

陸行舟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錯了俠。」

蘇知意哼哼兩聲，接過他雙手遞上來的紙盒，放在一邊。

兩人科打諢到菜上齊，陸行舟舉起酒杯跟了一下。

「這好像是你回國加盟逆舟後，我第一次正正經經請你吃飯。」

蘇知意笑著點頭，「也是給你接風洗塵。」

兩人相視一笑，接著仰頭一飲而盡。

幹了又滿上，陸行舟又跟杯，「這一杯是恭喜你拿下陸大虎的案子，一炮打響律師界。」

蘇知意被他的話逗笑，「也謝謝師兄給我機會。」

又幹了一杯，陸行舟又殷勤地給佈菜，裡喋喋不休的。

「喝兩杯意思意思就好，下午還得上班，等週末再約你一次喝個夠。」

「你多吃點，看你瘦的，跟營養不良似的。」

聽他這些話，蘇知意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索不理會他。

安靜吃了一會兒，陸行舟又開始東問西問。

「和所裡的同事，相還好吧？」

蘇知意表淡淡的，「好。」

陸行舟瞭解，不是熱衷於人世故的人，除了必需的人際往來，不會主跟進一步。

這不是高冷，而是二十一歲起，在別的孩還在青春的無憂無慮，就開始獨自承擔起對另一個小生命的責任。

說是飽經風霜都不為過，早已看淡不必要的社，也不需要在意別人的眼。

陸行舟笑笑，又問，「陸大虎他們呢，沒難為你吧？」

蘇知意垂眸吃菜，像聊陌生人一樣，沒有起伏，「還好，掀不起什麼風浪。」

看說得風輕雲淡，陸行舟挑挑眉。

這幾天所裡的鬧劇，都有人跟他詳細報備了，他不過是想看看對前塵故人抱什麼態度。

蘇知意看著是不想繼續計較了，但陸行舟可沒打算就這麼容易翻篇了。

這可是他漂亮又優秀的小師妹，他看重欣賞，瀟瀟也喜歡依賴，所以，誰，他就誰。

陸行舟看著，心裡開始默默盤算起來。

注意到對麪人的視線，蘇知意淡淡瞟他一眼，「看我幹嘛？」

「我小師妹秀可餐啊。」

蘇知意瞪他一眼，放下筷子，一臉正經，「既然你回來了，瀟瀟就歸你照顧了吧？」

陸行舟笑容立刻消失，哀怨地看著，「別啊，律師所附近新開一家酒吧，我還沒來得及顧呢。」

蘇知意無語地看著他，「你一個當爸的人了，能不能顧點家？」

陸行舟撇撇，忽的瞇起眼睛湊近，「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瀟瀟，嫌煩了？」

「我這就跟說，的蘇阿姨本不喜歡。」

看他真掏出手機，蘇知意連忙手搶過，「你胡說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這麼急著把瀟瀟小寶貝推給我？」

蘇知意緋紅的瓣了，沒說出話。

難道要告訴他，你兄弟現在把我推出去當靶子，而我不想趟渾水，更怕顧老爺子和淩初初這兩個不定時炸彈會傷害到濛濛？

看突然安靜，陸行舟笑得不懷好意，「小師妹，你在怕什麼？」

蘇知意神不變地承接著他審度的目，像是不經意地問，「你出國幹嘛去了？說走就走說回就回的。」

其實並不好奇他的答案，隻想扯開話題。

陸行舟退回去，懶洋洋地靠著椅背，「去找瀟瀟那不責任的媽唄。」

看他半勾笑得輕挑，但眼底很認真誠實，蘇知意不由地眉心一跳。

「瀟瀟的媽媽？」囁嚅著，不是八卦，而是唏噓。

陸行舟不在意地笑笑，倒酒喝了一口。

蘇知意沒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也沒繼續深打探，而是說，「今晚一起過來吃飯吧，瀟瀟想你的。」

陸行舟下一秒就變回原來的模樣，滿麵春風，「好啊，我帶好酒過去。」

蘇知意點點頭，沉片刻，又說，「我喜歡瀟瀟的，濛濛和在一起也很開心，我們繼續可以陪著。」

陸行舟笑得意味深長，「謝謝小師妹。」

輕鬆的午餐結束，陸行舟把蘇知意送回律師所，又開車走了。

下午臨下班前，蘇知意接到顧西洲的電話。

蘇知意給他備註了一個很客氣的昵稱，「顧總。」

蘇知意掃了眼，和正商討案件事宜的委託人示意一下，起走到窗邊。

清了清嗓子，這才接起，「喂？」

對方言簡意賅，「等會兒我去接孩子。」

「好。」蘇知意想結束通話，又想起中午約定的事，「陸師兄回來了，我他過來一起吃飯，方便吧？」

顧西洲語氣很淡，「嗯，我阿姨多做點菜。」

蘇知意總覺得這通電話很詭異，太自然了，就像老夫老妻一樣。

被自己這樣的比喻嚇了一跳，飛快掛了電話。

另一頭的顧西洲盯著暗下去的手機螢幕，目幽沉。

現在麵對自己，活的耗子見了貓的反應。

蘇知意按時下班，回到別墅，發現屋裡很熱鬧。

剛開門進去，就見兩個小影子竄過來，接著自己兩條都被牢牢抱住。

笑著扶牆壁站穩，瀟瀟潤的小臉蛋，又兒子卷卷的發，不釋手。

顧西洲一居家服，正坐在沙發上翻雜誌，這會兒也抬眼看過來，微頷首，就算打了招呼。

蘇知意躲閃開，低頭換鞋。

瀟瀟和濛濛一邊牽一隻手，蹦蹦跳跳往裡走。

瀟瀟拉著蘇知意在沙發地毯上坐下，「蘇阿姨，今天我們有手工課，你猜猜我門剪了什麼？」

蘇知意著下認真思考，「讓我想想啊。」

瀟瀟窩在懷裡，笑著把玩的手，「給你一個提示，我剪的是一種非常非常可的。」

蘇知意低頭親親的額角，「阿姨猜是小兔子？」

「猜對了！」瀟瀟捧著的臉，落下一個噠噠的吻，「給你獎勵！」

蘇知意莞爾一笑，又把濛濛摟進懷裡，「媽媽猜，濛濛剪的是恐龍？」

濛濛從小就對恐龍有獨鍾，家裡收藏了琳瑯滿目的恐龍模型。

濛濛點點頭，眼裡像是有星星，亮亮的。

瀟瀟又把書包提過來，神神地掏出樣東西背在後。

「鐺鐺鐺～」瀟瀟眉眼彎彎，把自兩人的工藝品擺在蘇知意麵前，「送給蘇阿姨的。」

顧西洲睇了一眼，剪得還栩栩如生。

幾秒鐘，他又麵無表收回眼。

這兩小鬼，心裡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