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的大殿上,文武百向坐在上方的李世民陛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這才紛紛站直。全本小說網()絕大多數員都畢恭畢敬的,腰板得很直,表很是嚴肅,以示對朝會的尊重。尤其是前排幾個三省六部的長,例如中書令陳尹,明明已經五六十歲的高齡,依然站得穩穩噹噹,神奕奕。
當然,也有一些老油條的,武這邊尤其多——比如我們的程咬金大人。他上穿著服,正半靠在殿的一大柱子上假寐。
先前說過,專門負責打小報告的史言們就喜歡挑彆人的病,大到員們結黨營私,乃至謀造反,小到某某大人早朝時釦子扣錯,都是他們向皇帝舉報的對象。像程咬金這樣在早朝上公然睡覺的,按道理他們更應該義憤填膺地指出來,並慷慨激昂地用一大串優駢文來批判盧國公程咬金對朝會的不敬。
然而,一幫史言們站在文的行列中,愣是眼睜睜地看著程咬金睡覺,連個出來放屁的人都冇有,彷彿一個個的眼睛都突然瞎了一樣。其中的原因也很簡單——打小報告討皇帝歡心也要看對象,那可不是隨隨便便誰的小報告都可以瞎兒打的。
這位高大威猛的盧國公程咬金顯然就是不能隨便招惹的那一類。
人家可是開國功臣,上的軍功多得嚇死人,連皇帝跟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的,輕易不向他怒,打這樣一個人的小報告,而且還隻是早朝時打瞌睡這種級彆的過錯,連皇帝本人恐怕都不會在意,最多一笑而過而已,反倒還會惹得程咬金不爽,得不償失。
最恐怖的是,以程咬金這幫魯武人混不吝的子,誰打他的小報告,他就敢當著皇帝的麵打誰。這幫細胳膊細、手無縛之力的史言,誰能捱得住這幫人的老拳?三拳兩腳下去,死了都冇地方說理去。
所以,這幫人一樣的言全都默契地不去招惹盧國公這尊佛。同理,他們也就不敢去招惹尉遲恭、李績、牛進達、秦瓊等等一係列武將中出類拔萃的人。當然了,畢竟也並不是武將之中每個人都會像程咬金這樣睡覺,絕大多數人還是會老老實實站著聽事兒的,何必單揪著程咬金這個老匹夫不放呢?
坐在上麵的李世民緩緩開口道:“諸位卿家,今日可有事要奏?”
下麵的文武百沉默了一會兒,這纔有人上前道:“臣有事啟奏。”
李世民麵無表地說道:“說。”
這人是戶部的員,大致介紹了一下今年的財政狀況。他說,到旱災的影響,今年的秋收不太理想,各地收上來的稅都有下降,國庫空虛,明年的財政可能會有些吃,順便還提了一些不痛不的開源節流的建議。
李世民聽到這樣的奏報有些心煩。他知道大唐和突厥之間終有一戰,而且這一戰宜早不宜遲。可這關頭卻偏偏上大旱,財政吃,他拿不出錢來打仗,這就意味著,他還要再低調蟄伏一段時間。他心怎麼可能會好呢?
不過,皇帝就是皇帝,哪怕心不好,臉上還是麵無表的,彷彿無悲無喜。李二陛下隻是隨意地點了點頭,道:“朕知道了。”
於是,那員就退回到了百的行列中。
這時,一個穿著史臺服的傢夥從隊列中站出來,道:“啟稟陛下,微臣崔永全有事要奏。”
李世民眼中閃過一好笑的芒,不過他坐得高,是以下麵的人都冇有看見,隻有近前的陳尹等三省長約看到了。
“說。”李世民道。
崔永全道:“臣要彈劾宮中醫許敬臣與楚王李信往過,圖謀不軌!”
這句話聲音不大,但中氣十足,整個大殿裡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陳尹的眼睛微微向後瞥了一下,聯想到方纔李世民眼中閃過的笑意,便立即明白皇帝早就知道有人要彈劾李信,說不定還早有準備。因此,陳尹放下心來,安安靜靜地站著,繼續裝自己的泥菩薩。
程咬金也緩緩睜開眼睛,漫不經心地抬眼看了崔永全一眼,然後又閉上了。他平時是給人一種魯莽無謀的印象冇錯,但誰要是因此真的把他當白癡,那這個人一定會在不久的未來到後悔。事實上,程咬金是一個政治智慧非常高的傢夥。他一眼就看出崔永全告不倒李信,當然也就懶得手,還不如繼續睡覺。
秦瓊顯然抱著跟程咬金一樣的想法,看了崔永全一眼以後便繼續默默地站著,等著看後麵的好戲。
崔永全深吸一口氣,組織好語言道:“臣這幾天聽聞宮中醫許敬臣多次拜訪楚王府,甚至拜楚王門下,為了楚王的學生。這真是天下之大稽!楚王今年纔剛滿十七歲,有何資格當彆人的老師?更何況,臣從未聽說過楚王在醫道上還有什麼驚人的造詣,竟然值得宮中的醫拜在他門下求學。”
顯然,他並冇有聽說過李信的清創合以及衛生管理條例——這種能大幅降低傷病死亡率的寶貝,軍方當然捂得嚴嚴實實的,也就李世民本人、程咬金這一眾高級將領以及陳尹這個級彆的文知道而已。
崔永全頓了一下,欠拱手,道:“臣絕對有理由相信,許敬臣和楚王的往已經超出常規,背後必定有所圖謀,還陛下警惕,儘早下令徹查此事!”他的語氣是如此鏗鏘有力,著一忠報國、死而無憾的意味。這年頭的史臺員就喜歡這種調調。
不遠的程咬金一不地靠在柱子上,眼睛都懶得睜開就隨口罵道:“憨批。”秦瓊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很是不厚道地笑了兩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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