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裝瘋？星月無的夜空中雲滿布，夏風薰然，空氣中充滿的水汽，悶熱得隨時都要來一場暴風雨。

風澈軒的道，匆匆走出道拔的姿，雖然一藍布長袍，卻掩蓋不住他眉宇間的英朗之聲。

蕭奕修和顧清離已靜坐等候，見他來了，頜首賜座，道：「副指揮使來得如此急迫，是營發生了什麼事？」

「營無事，是宮裡出事了。」

蕭奕修一怔。

宮裡出事，怎麼會讓陸淩暉先得知？

「是摧雪殿出的事。」陸淩暉將今日下午發生在摧雪殿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翼虎營雖然是程鍔統領，但陸淩暉是整個營的副指揮使，每個營都不了他的親信，包括被撤換掉的那些值守侍衛。

蕭奕修與顧清離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疑。

「蕭奕北瘋了？你確定？」

「前一陣就一直癡癡獃呆，皇後娘娘帶辰王爺去探的時候，他還算安靜，隻是目獃滯，不與任何人說話。後來就越來越嚴重，躲躲閃閃，怕，任何時候都在暗角落……這樣子有一陣了。」

「皇後經常去看他？」

「隻去過兩三次，都是白日，隻是隔窗看，從不與他說話。除了第一次掉淚痛哭之外，另兩次都很平靜。」

「那杜鶯呢？」顧清離更關心那個紅薄命的子。

「很好，很安靜也很正常，因為皇上沒提及過要對怎樣，有時候還能與宮說說話，看起來緒平穩。」

蕭奕修忽然問：「他倆之間有流嗎？」

「他倆？」陸淩暉瞪大眼，然後搖搖頭，「他們一牆之隔，如果有心想說什麼……恐怕外麵的人不一定聽得清。」

「而你們對他倆之間是否互通訊息的防守，從來不曾花力去關注過？」

陸淩暉對上蕭奕修冷峻的眼神，微一怔，然後很快答：「值守的人，多是翼虎營程鍔屬下，都是燕王爺親自派遣的人手，而我的親信並不多。如果要嚴監視二皇子與杜姑娘之間的暗地通，必然引起他們的注意。而且，值守侍衛多是在殿外來回巡守，不比太監宮，可以有意接近他們。」

「杜鶯不會做什麼的。」

蕭奕修搖搖頭：「以蕭奕北的智商，裝瘋和暗示父皇這種主意，不可能是他想出來的。」

「裝瘋？王爺認為二皇子是……裝的？」陸淩暉眼神裡有疑。

顧清離道：「他不但裝瘋，還暗示皇上，他是被人陷害的。傳說中紂王的薑皇後是被妲己陷害而死，而掩袖工饞這個典故，出於楚王寵妃鄭褏，因爭寵而陷害魏人，他在暗喻有人為了爭太子位嫁禍於他。」

「那他清醒著解釋不是更好？如此裝瘋，萬一皇上聽不懂呢？」

蕭奕修淡淡一笑：「他聽不懂？他安然穩坐皇位三十年，天下治理得也算井井有條，你認為他麵對蕭奕北時，隻是個了方寸的父親？蕭奕北清醒的時候，說的話他一句都不會信，正因瘋了，他才能聽心中。」

顧清離嘆了口氣：「很有可能，是皇後傳遞的訊息，設計讓他裝瘋。」

蕭奕修搖搖頭：「清離，我知道你為什麼對杜鶯毫無疑念，你同，而且與蕭奕瑾、蕭奕墨聯手設計了蕭奕北，讓他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你相信是恨著蕭奕北的。可是你別忘了是個人，人不但善變，還易為所困。」

「杜鶯不會再相信他了……」

蕭奕修抬手輕的臉頰，眼神溫含笑，輕搖頭：「你會因為我騙你一次又一次，就再也不相信我嗎？」

「那得看什麼事了，如果你傷害了我，一次就夠了……」

他笑著，手指下，輕按在上，再搖頭：「你不會，我騙過你不止一次，也傷害過你不止一次。」

顧清離倏地臉頰緋紅，有幾分狼狽地轉過俏臉。他瘋了嗎？這室還有第三個人呢，就對做這麼曖昧的作，說這樣骨**的話。

陸淩暉早已麵尷尬之，假裝什麼也沒看見，側過臉去。

「蕭奕北這輩子，任何才能都沒有，唯一的長項就是騙人。他看中的人，除了琉心外，沒有一次失手的。」蕭奕修嘆了口氣，「他和杜鶯還有一重關係，他們之間，有個孩子。」

「你覺得，杜鶯終於還是不忍心他永世被困，纔想了這樣的計策幫他？」

「母後心機雖深，卻算不到父皇會去看蕭奕北，應該認為父皇已徹底放棄了他，因此，本就沒有用自己的勢力去特意照料他。那些提醒父皇的話，應當從他踏進摧雪殿的宮院時，纔有人教他的。」

「可是我覺得，蕭奕北被囚摧雪殿那麼久，皇後如何不知道他過得很淒涼？為母親，如何會不心痛？這樣的冷淡，反而是最不正常的。」

「摧雪殿外的那些宮太監，你認為真的沒有問題？父皇為什麼全部撤換掉他們？即使在後宮之中，皇後的勢力也不一定能隻手遮天。」蕭奕修淡然笑。

有些事，打著皇帝之命的旗號去做，冠冕堂皇，皇後也不敢過多乾涉。

顧清離思索良久，不得不承認蕭奕修的推斷有一定的道理。可是這件事，最大的疑，在於皇帝為什麼會突然去看蕭奕北，難道是父子親突然迸發？

蕭奕修也若有所思。看來，有必要瞭解一下，皇帝在去摧雪殿之間，做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

「陸副指揮使，既然摧雪殿換上了你的人，全力留意杜鶯與蕭奕北之間是否有流。另外，排查他的飲食與洗換、遞進去的所有日用品。」

「明白。」

陸淩暉從道中悄悄走出去，天已經黑得如同濃墨，瓢潑的雨如同澆灌下來一般，砸在王府園中的花木枝葉上，重重的響聲伴著枝無力地耷下，眼看著這場摧花折樹的雨，隻要走這麼幾步路，就能將他從頭到腳打個。

陸淩暉有幾分尷尬地站住，來時因急於稟報這訊息，匆匆就夜過來，什麼也沒準備。在室裡，聲音與線都隔絕得很好，沒想到會被這場如注暴雨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