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草眼眶一直在發酸,在饒雪空沒注意的時候便輕輕吸了吸鼻子。
很想哭。
跟了小姐三年了,這半個月來是過得最開心的日子。這樣的三小姐很喜歡很喜歡,但是心里卻有著不敢對誰說出的害怕。
別人不知道,卻是最了解三小姐的,現在這樣的,不像,真的不像,太不一樣了,除了外表一樣,格好什麼的都恍如兩人。
蘭草害怕,在上戴著這些漂亮的首飾時,的害怕更是被擴大了。
饒雪空為特警中的英,從來不會真正忽略邊的人和事。蘭草自柳記金鋪出來之后的變化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也很無奈,若是說柳云薇的為人還算可以,那麼也可以演演戲扮一扮,不至于要那麼失真。但是據這半個月來的了解,柳云薇其人膽小懦弱不說,還貪婪,小氣,自私,東西,打丫鬟。實在不想去裝這樣的人,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愿意。
就算裝失憶,也沒道理格會變化這樣大。
蘭草年紀雖小,也有所察覺吧。
饒雪空決定還是找個時間跟談一談。但是現在還是好好逛街吧。
“蘭草,你看,前面有賣冰糖葫蘆的!給你銀子,去買兩串過來。”
蘭草始終還是孩子,看到冰糖葫蘆就暫時把心事拋到一邊去了,拿著銀子便去跑買冰糖葫蘆。
饒雪空站在街旁邊等著邊想事。服首飾什麼的一次可以多買些,但是還是需要銀子的,總不能以后要用錢時便靠這一百兩或者當首飾。
蘭草拿著冰糖葫蘆回來,饒雪空分一串,兩人邊逛街邊吃著,以一個千金大小姐的份,逛街時邊吃東西實在是有失統,但是現在沒有看管,才不管那麼多。
迎面兩個婆子邊走邊說著話,在與饒雪空肩而過的時候,饒雪空聽到兩句話。
“……非要什麼新奇舞蹈,還要下人們換新些的裳……”
“京城來的,左右不過住十天半月,倒能折騰。”
饒雪空立即拉著蘭草掉頭,跟著這兩個婆子走,并對蘭草做了個噤聲的作。
那兩個婆子繼續說著話,聲音得低,饒雪空耳力好些,能聽得清楚,蘭草卻聽得斷斷續續,覺得小姐愈發奇怪了,聽這兩個婆子嚼舌做什麼?
“他倒是一句話的吩咐,這兩天功夫如何備得出來?裳坊趕制倒是可以,但下人的裳款式不都那樣麼?要如何個新法?”這婆子語氣聽來很是無奈,又因為著急而不免有些怨氣,“便是那新奇舞蹈,咱江南的舞蹈可都是頂頂好看的,這位爺偏說什麼,得滴水,教人看了只想睡。”
饒雪空突然拉著蘭草往前走,超過那兩個婆子,同時對蘭草道:“哎,蘭草,我跟你說,我昨兒做了個夢,夢里的人穿的裳很奇怪呢,丫鬟們都穿得跟你不一樣。”
蘭草信以為真,問道:“真的?那穿的是什麼樣啊?”
饒雪空為難地道:“說也說不好,我回去畫給你看吧!”
“好啊。”
那兩個婆子聞言對視了一眼,立即急急上前攔住饒雪空主仆,陪著笑臉道:“這位小姐,奴婢們是街北李府的,能不能請小姐移步說話?”
沒想到這兩個人還真是這樣就上勾了,饒雪空心中暗笑,表面卻有些謹慎地問道:“你們有何事?”
兩個婆子立即從袖袋里拿出牌子來,說道:“奴婢們真是街北李府的,小姐您瞧,這是咱出府的牌子,請小姐移步說話。”
饒雪空見那兩塊木牌上果然是一個李字,便猶豫了一下說道:“好吧。”四人往前走了幾步,在一無人巷口停了下來,雖一旁便是熱鬧大街,但這好歹清靜了些許。
“你們有何事,現在可以說了罷。”
一個婆子道:“奴婢是李府琴嬤嬤,這是蘭嬤嬤,奴婢兩個是府里的務管事,如今府里想訂制一批下人的裳,方才聽小姐言,夢到——”
蘭草突然喝道:“大膽!你們敢聽我們小姐說話?”
琴嬤嬤趕行禮道:“不敢不敢,實在是無意聽到,無意聽到。”
饒雪空道:“蘭草,就聽琴嬤嬤說說,不打。”
琴嬤嬤才繼續道:“奴婢無意聽到小姐說昨夜夢到有丫鬟穿著與眾不同的裳,不知道這裳是什麼樣子?”
“不就是裳的樣子麼,只不過款式要比我以往看到的要特別些,倒是蠻好看的。”饒雪空見興趣,心中暗喜,繼續道:“我正想回去畫出樣子來,讓我這丫鬟照著制一套在府里穿著呢,看著新鮮。”
琴嬤嬤和蘭嬤嬤大喜,立即求道:“方才奴婢說了,李府正想訂制一批裳,主子有令,正是要新奇的款式,但奴婢二人實在不知道新奇的款式是如何,早晨在街上各坊問了一遍也無果,實在為難。不知小姐能不能將夢中的裳款式給奴婢?”
饒雪空蹙眉,為難地道:“可是……不瞞二位嬤嬤,我是柳府的,我們家也有坊,若是爹爹知道我隨意將圖紙送與了別人,只怕要生氣呢。”這兩個嬤嬤相當靈活有主意,想來不會聽不懂的意思。
果然,琴嬤嬤和蘭嬤嬤對視一眼,卻是喜道:“原來是柳府小姐!柳老爺生意遍布江南,奴婢們也省得。小姐放心,這圖樣奴婢們不敢白拿,就照貴坊的規矩,賣與我們,小姐可同意?”
饒雪空心中不贊了一聲,果然上道!卻為難地道:“我也不是爹爹,這圖樣該賣多銀子……要不嬤嬤隨便給吧,讓我能對爹爹有個代便可。”
見這兩個嬤嬤在聽到自己是柳府小姐的時候沒有出什麼結的表,便知道這李府應該是不輸于柳府的,若不是財力也不小,便是權貴之家。兩人又頗有主意,想必在府里很是有地位,領了這樣的差事,自然也能作主給錢。所以饒雪空便以退為進,實則也是不知道應該賣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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