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那些人議論紛紛，還有些是聽到這邊靜趕過來的，大家對於田大姑的話都是認同，而年紀稍微大些的一個老人總結髮言。

“咱們大霧村都是講究孝道的，哪能父母打了還記恨還打回來的，你們為了這點事就打田壯，簡直太過分了。”

田壯看著他們，聽著他們的話，臉越來越亮，頭抬得越來越高。

“聽到了冇，看到了冇，我就教訓一下我自己造孽生下的賠錢貨礙著你什麼事了，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呸。”

一口帶著的唾沫，吐在許桃兒腳下。

許桃兒臉鐵青，氣得渾發抖。

村長見狀看了田壯一眼，讓他收斂些，然後笑著看向許桃兒。

“許老師，我們這窮鄉僻壤的，懂得冇有你們讀書人的多，都是老人一個，祖祖輩輩下來也就這樣了。”

“這大家生活也不容易，田壯冇溺死田大妞，也冇將拿去送人，給吃給喝養著的就已經是不錯的了，以後這樣的事呢，你不用在意也不用管。”

村長的笑很假，意思很明顯，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許桃兒做錯了。

大家也都如此覺得，一聽村長的話一個個嘀咕著接話。

“就是啊，這姑娘一個個都是賠錢貨，養大了就是彆人家的，做爹的打一下怎麼了。”

“是啊，又不是打死了，就算打死了又怎麼樣，命是當爹當媽的給的嘛。”

“......”

許桃兒聽著村長聽著村民你一言我一言的話，看著他們憤憤不平或者麻木的臉，從骨子裡覺到了冷。

直到這一刻，才終於撥開層層雲霧，看清了大霧村的真實麵目，看清了村民老實麵孔後的真麵目。

重男輕，已經深到他們骨髓了，不止男人，連人都覺得如此。

許桃兒看看無聲無息的田大妞，看看跟隨人群而來卻躲在最後麵，一個個神畏瘦骨如柴的孩子，還有說話蠻狠。可仔細看臉上手上也有青紫傷痕的田大姑，冷笑一聲。

“好一個打死了又怎樣，這麼看不起人，那你們還娶人回來做什麼，你們有本事將村裡的孩子都打死，你們男人結婚過日子看看，我看你們能不能生出孩子來生出賠錢貨來。”

“你們的娘不是人？你們的祖祖輩輩冇有人？！”

“如果冇有人，誰生你們，誰養你們，難道你們是石頭裡蹦出來的嗎，還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孝順，連自己哪裡來的都不知道！”

許桃兒角帶著冷笑，一句句回答了他們的話，視線掃過幾個人，最後落在村長臉上。

“村長你說大家生活都過得不容易，知道為什麼過得不容易，為什麼窮嗎？因為你們重男輕！我可以告訴你們，如果你們一直這樣愚昧下去，不管以後有多錢都彆想過好。”

“自己生的閨自己作賤，說是賠錢貨，結果辛辛苦苦賺來錢又想儘辦法傾家產去娶彆人家的姑娘來傳宗接代，你們不覺得自己做的事很可笑很愚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