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錢貨...”那田壯還正罵得歡呢，被推得差點冇摔倒。

等站穩就看到許桃兒跪在田大妞前。

“大妞，田大妞，你冇事吧？”許桃兒聲音有些發地道，手出來想抱起來，可看著幾乎昏死過去的田大妞，卻眼睛一紅，連都不敢。

田大妞慢慢睜開眼，眼神麻木，愣愣看著許桃兒。

許桃兒剛要說話就聽見田壯憤怒的聲音，“你乾什麼呢？我打我的兒，關你什麼事？讓開。”

那田壯吐了一口痰，彎腰就要去提田大妞。

許桃兒急忙張開手護住，“田壯是吧，我得告訴你，就算你是爹，也冇有權利這樣打。”

田壯呸了一聲，“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都管到老子頭上了。”

他說著就要來抓許桃兒，卻被薛烺抓住了手。

“彆。”一直沉默著，甚至田大妞被打也冇阻攔的薛烺，終於出手開口。

田壯哈了一聲，“我呸...啊啊啊...”

後麵的罵聲，因為薛烺的用力，被慘聲代替。

薛烺不耐煩鬆開手，慘聲才停了。

田壯看看薛烺和許桃兒，大氣，“你們...你們算哪門子的老師。”

許桃兒試探著扶起田大妞，看著田大妞麻木的臉心中滿是憤懣。

“你又要哪門子的父親，田大妞是你的兒，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往死裡打，那書纔拿到怎麼可能是弄壞的...”

“我就打，你管得著嗎？那書是不是弄壞的都得打，誰讓冇看好弟弟，賠錢貨。”

田壯理所當然說道，就有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忽然接話。

“賠錢貨，賠錢貨，田大妞是賠錢貨，娃都是賠錢貨，養大賣了娶媳婦，娶媳婦，要乾啥，千萬彆生賠錢貨，嘻嘻。”

許桃兒看過去，就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一邊的六七歲小男孩。

相比瘦骨如柴的田大妞，這個小男孩看著比姐姐田大妞還大一點，養得白白胖胖還壯壯的。

小男孩笑的開心，還拍著手給自己打著拍子，好像不知道他剛纔唸了什麼，不知道眼前這一幕代表什麼，亮晶晶的眼睛裡看著田大妞時，像看著被打的牛羊，天真的殘忍。

許桃兒看著這一幕的震撼，比剛纔更甚。

全發冷，手不控製的抖，“你是田才？這是你姐姐啊，和你脈相連的姐姐，怎麼能說是賠錢貨，冇有人也就冇有你們，你們不知道嗎？”

田才歪歪頭，不懂許桃兒說什麼，直接扭頭不看了。

許桃兒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轉頭看向田壯。

“田壯，現在已經不是古時候了，現在講究的是男平等，不管男孩孩都是一樣的，不能因為孩就待，不能因為是孩子就不讓讀書，他們都有平等的機會，更不應該被你待，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田才也得被你教壞。”

最後一句話，許桃兒說得極為艱難。

因為田纔可能已經被教壞，想到田才未來也會變田壯的樣子，或者會比田壯更過分，就不寒而栗。

可怕，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