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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國夫人》第一百二十章 相見

清嘉徑直往東南趕去,披星戴月,不浪費一分一秒,一路上,風塵迎面,疲憊不堪,縱然是個鐵打的漢子這樣疲于奔命也是吃不消,更何況還是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弱子,更是了大罪。

只有在路上稍作休息和補給的時候,才有機會躲起來給自己扎兩針,緩解一下周的酸痛。

無人知道,兩日來的策馬疾奔已經將的大磨傷了,但卻還要裝作無事人一般強忍疼痛正常行走。

在這樣的要關頭,一定不能為別人的負擔。

這樣咬牙強撐,一個弱子竟也熬過了整整三天的疲于奔命,于第三天傍晚夜時分抵達仰潞。

在看到城郭上飄揚的嚴朝軍旗的時候,不止清嘉就連隨行的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這幾日來馬不停蹄的疲于奔命總算是沒有白費苦心,清嘉已經極度的疲憊,此刻坐在馬上也是頭暈目眩得厲害,若是前一秒還靠著僅剩下的毅力和信念在支撐,但此刻卻是像被誰去了最后一力氣,子一晃竟是險些從馬上墜落下來。

“夫人——!?”

清嘉被這一聲驚呼喚醒,下意識的抓了手中的韁繩,下的駿馬痛不安分的煩躁起來。

“我,沒事。”

深深吸一口氣:“走吧。”

于是,一行人最后狂奔城,遠遠的就看到那些守城的士兵們嚴神戒備,眾人將清嘉護在后,掏出了軍中的令牌,大喊道:“讓開,全部讓開——”

馬上接著城門便被打開,行人浩浩的沖出城中,在他們城的瞬間,城門又再次被關上。

清嘉只覺夜風吹打在臉上讓人眼睛也睜不開了,偏偏周圍卻又是火把篝火好像要將暗淡的天空也點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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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也李達不知道是提前知道了消息還是一直都在等著,清嘉這才剛城他們就迎了上來。

“吁——”

眾人止步,李林上前一步,小心的將清嘉扶下馬。

李達也湊過來,兩人均是雙眼通紅,形容憔悴,可見這幾日應該也是徹夜無眠,疲力盡。

“夫人……”七尺多高的漢子,見了清嘉聲音竟也嘶啞的不樣子。

清嘉搖頭,倒是還算是冷靜:“人在哪兒?”

李林李達趕帶路:“夫人請。”

……

軍醫營,晝夜都是燈火通明。

陳巘早在兩天前就已經醒了過來,但實在虛弱得很,但憑著一些大補的湯藥吊著命罷了,畢竟他里還有一支鋒利無比的勁弩如毒蛇一般靜靜的蟄伏在距離他心臟只有微尺的地方。

清嘉由李林和李達帶著來到軍醫營,這猛然一掀開簾子,在的眾人皆驚,唯有何應元長長的吐息:“嘉嘉,你終于來了……”

何應元這幾日也都未合眼,生害怕自己這一打盹就出現什麼意外,好不容易等到了清嘉過來,他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

清嘉也對于何應元會出現在這里到十分意外,如果沒記錯,他們已經快要有四年未有見過面了。當初宜縣一別,他們便徹底失去了聯系,在那個兵荒馬的年代,誰都知道一旦分別那便是永遠的天各一方。

不曾想,他們竟還能有再次相遇的一天。

若是尋常,清嘉定然激不已,他鄉遇故知真是再好不過了。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說話敘舊的時候。

清嘉緩緩的將頭上的兜帽褪下,出雖然憔悴不堪但卻已然驚艷眾人的容,何應元微笑,這麼些年了,竟是毫未有滄桑之,還與當年分別時一樣容,清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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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輕輕走到陳巘邊,只見他臉蒼白,雙眼閉,薄如枯萎的花瓣一般干燥無,整個人躺在那里一,若不仔細一瞧,只怕是連那微不可聞的呼吸也覺不到了。

清嘉的指尖劃過他的臉,唯有那些許的溫熱能安此刻狂躁不安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心靈,陳巘眼瞼微竟是緩緩的從昏沉的睡夢中醒來,的眼睫宛如瀕臨死亡的蝴蝶最后的振翅,那樣的優人卻又無力脆弱。

盡管是如此疼痛,但他卻還是輕輕的微笑,角勾起的弧度,還是記憶中的模樣,溫暖中略微有些玩世不恭:

“我大概是病糊涂了竟然夢到你了……”

此話一出,清嘉瞬間鼻頭一酸,險些掉下淚來,抓住他的手,輕聲道:“三哥,是我,你沒有做夢。”

如此,陳巘才稍稍有些清醒,定神一瞧原來竟不是自己的夢境,眉心輕蹙,聲音沙啞:“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這邊如此危險,怎麼可以到跑,若是出了事那可怎麼辦。

他已經昏迷了好幾天,神智不甚清楚,渾渾噩噩的很,已然不記得那一日在戰場上的種種形了。

或許,有人告訴他仰潞已經被順利攻下,或許沒有人告訴他還沉靜在自己的短暫的記憶中無法

這幾日,真是太痛苦太漫長了。

每一次醒來腦子都昏沉的厲害,周遭有約的躁和哭聲,大家看起來都十分激,喜極而泣大致如此。

這樣一直持續了三天,終于迎來了轉機。

清嘉一邊輕的撥開他的服,一邊大聲的訓斥道:“我再不來你就要死了!”

這話雖說的強,但其實充滿了后怕和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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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笈草有去腐生,止解毒的奇效,這味道縱然是水融合清嘉也能十分準備的辨出來。

嗯,分量還不

陳巘的傷口表面已經結痂了,若不是知人,在外人看來恐怕這已經是沒什麼大礙了。

可最致命的東西卻還在他的之中,在他的心臟邊上,莫說輕舉妄,哪怕只是稍微挪他的位置也極有可能導致那尖銳鋒利的倒鉤發生偏移因為刺破他的心臟。

一旦這般,那一切就再無轉圜。

清嘉凝神屏氣,細細的給他檢查了一次,終于是知道問題的棘手之

何應元得出的結論和理的方式都是正確的,清嘉沒有異議,可僅僅只是這樣卻是沒有用的。

他們必須把那該死的東西從他的取出來,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何應元和其他老軍醫束手無策,這幾天他們想了無數的辦法卻還是不敢擅自冒險,清嘉聽了他們的陳述,表十分凝重。

沉默了半晌,陳巘見這樣嚴肅,不由輕笑,的臉:“做什麼臉這樣難看,見到我難道不高興嗎……”

話還沒說話就招來了清嘉狠狠一瞪眼,你都這樣了,我見了能高興才怪!

只是他的笑容實在太蒼白以至于看了覺得微微有些刺目,眼眶里像是有什麼在發酵一般,又酸又,正在不余力的想要將眼淚勾引出來。

清嘉吸了吸鼻子,反握住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低聲泣道:“三哥……”

他卻執意打斷的話:“能再見你一面,我已經很滿足,嘉嘉,別哭,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流眼淚。”

清嘉卻是搖頭,眼淚不停的往下墜。

陳巘也是無法,只好任由的肆意的發泄,帳中其他人早已經識相的離開,將時間和單獨的空間都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終于,清嘉是哭夠了,這才一邊噎著一邊拉著自己的藥箱,一點點的將東西拿出來。

……

何應元等人在外面等了許久,終于見到簾子掀開,清嘉出一雙紅腫的雙眼,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眾人面面相覷,唯有何應元原本焦急難耐的心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是的,這僅僅只是因為的一句話而已。

清嘉選了何應元和兩位資歷最老的軍醫做助手,思忖良久,無數種方案可能在腦中閃現,但卻還是被一個個的被否決掉。

如今已經沒有別的可以選擇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型……

如果這個勁弩一直留在陳巘,那樣危險的位置,隨時都會有命之憂,那麼還不如冒險一搏,萬一能逃出生天也未可知。

已經細細的檢查過陳巘的傷口,大致的斷定了那支弩箭在陳巘的位置。不得不說,對方確實是想要置陳巘于死地,所以選用的弩很短但后坐力卻十分驚人,所以才能過陳巘上的鏈子鎧甲直直的了他的腔。

只差一點,那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雖然出了一點意外,他們高估了自己的準頭也低估了陳巘的頑強。

清嘉發現這只弩箭雖然鑄有倒鉤且還在蟄伏于那樣要命的位置,若要想將它從出,那任何一個可能都將造陳巘心臟破裂,大量出

可是……

那支弩的箭頭如今滯留在陳巘的,清嘉讓人找來了一塊磁鐵,起先眾人還有些不解,難不想用磁鐵將那弩箭吸出來不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當然清嘉也不至于愚蠢至此。

只見接過何應元手中一塊嬰兒拳頭大的磁鐵,先是在他傷的正面慢慢靠近試了試,只覺微微有一牽引力,但是并不強烈。

清嘉再讓人將陳巘小心的扶起來,再近他前傷口對稱的背部也同樣用磁鐵做了嘗試,這一次卻明顯覺到那牽引力要比剛才大得多,幾乎一下子就要將手中的磁鐵吸過去一般。

心念一,一把扔開磁鐵,用手指他那個地方,若說覺其實沒什麼不同,但是只需輕輕發力一按下去就會很清晰的覺到在那皮之下,有一塊明顯不屬于一部分的塊存在。

這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清嘉心中一喜,這樣看來,這弩箭的倒鉤已經堪堪的差點就可以過陳巘的背部,如此一來,這便不需要冒著極大的風險將那倒鉤由前的創面正面拔出。

這也就是說……

沒有人知道清嘉此舉究竟何意,但何應元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卻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嘉嘉,你真是個天才。

此刻清嘉在腦海中已經有了完整的開刀取弩的架構,按捺不住心的激以致于雙手都微微有些抖。

一切準備就緒,換上了干凈整齊的素服,頭發也被整整齊齊的扎起來,亮飽滿的額頭。

何應元替準備好了所有的,外傷所要用到的各種匕首小刀一應俱全,清嘉的藥箱里東西不多,只有幾個藥瓶罷了,但全都無一例外的均是那種裝寒笈草一般的竹編瓷瓶,可想而知,其中定然有不珍稀的藥

事實證明,他猜得一點不錯,清嘉這幾個小瓶子里,不僅有療傷圣藥寒笈草,還有專作麻痹功效的麻沸散。

陳巘輕輕的趴在治療臺上,他可以清楚的知到清嘉的張,因為手中那沾過酒的棉花球在他背部輕輕的時候有不經意的輕微抖。

如果可以,他很想安,讓不要怕。

“三哥,也許這會很痛……”

看不見他的表,但卻可以聽到他的聲音,十分的輕松,甚至是不在意的。

“呵呵,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夫人請隨意就好……嘶……”不等他將這些不正經的胡話說完,一聲痛呼就溢出角。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啊,夫人你好無啊……”陳巘這時候卻有幾分紈绔子弟的不羈模樣了,只聽他幽幽道:“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麼……”

這話頗有那麼幾分似真似假的味道,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抱怨了。

清嘉才沒工夫理會他的胡言語呢,用手小刀小心的在他的背部劃開了一個十字然后趁著痛覺還未蔓延的時候趕給倒上了麻沸散。

這東西實在前人的給出的配方上改良過的,藥效遠要比一般的麻藥要大,以前在軍中從醫的時候為了要盡可能的減傷將士們的傷痛,在這上面很下了些功夫,以至于后來即使隨陳巘回到了華都也沒有放棄。

這一次總算可以派上用場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試用的人便是陳巘。清嘉此刻心五味雜但偏偏陳巘還一直在胡言語的不肯配合。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麻藥已經起效,清嘉的語氣也嚴肅起來,這才是真正挑戰的開始。

小心的作著手中的小刀,下手十分果決,作也很流暢,但是只有自己知道此刻心是何等的煎熬。

怎麼能夠想象,手中拿著刀竟然一下下的劃割著他的,他的

盡管是迫不得已,但也足以讓心碎。

所以汗水不住從鬢角落,何應元時不時那面巾給拭。

只是,偶然一抬頭見到的眼神,那混雜著堅定卻又十分痛苦的緒在其中翻滾,真是——目驚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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