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曦目緩緩地掃過兩人,兩人臉上無比殷切,恨不得把真誠刻在臉上,唯恐上當騙般。
「林曦丫頭,我是你親,我不會害你。」
顧林曦垂下眼睛,藏住眼睛裡的晚來十年的悲愴,問了一句,「是啊,你是我的親,你和我有緣關係。我以前也在想,都是親人,應該沒有區別。就像我爸和顧總,都是你的兒子,你就算不喜歡一個,也不至於盼著他死,後來我發現我太天真了。十手指頭還有長短!我爸在你心裏麵算的上一手指嗎?」
老太太下意識的皺起眉頭,「你在胡說什麼,你爸是我兒子,一樣是我的心頭。」
「那他當時破產,所有人都問他要錢的時候,你怎麼還著他跟你斷絕母子關係,還有顧總。你們怎麼好意思上門讓他簽字自願放棄顧這個姓氏?你生怕他破產了連累到你們,顧氏地產破產了,連累到航空公司。這和你們現在跟我說的完全是兩套,所以,你們說的是一套,換個人上又是另外一套,對吧?」
爸以前最喜歡跟說『閨,一筆寫不出兩個顧字來,人吶,吃虧是福』,所以老太太和顧啟年平時的那些小作,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沒想到他一出事,外人還沒著急,親人比外人還著急,趕來跟他斷絕關係,生怕染上晦氣。
後麵還幫著債主討錢,給他列出和顧啟年航空公司有來往的客戶,讓他先想辦法還這些人的錢,免得顧氏地產這艘破船翻了,連累到他們的生意也弄得信譽不好了。
那段時間顧啟年和老太太沒給他爸打電話催錢。
日也打,夜也打。
有時候三更半夜都打電話過來。
「我爸本來很看得開一個人,被你們得得了抑鬱癥。你們眼裡麵隻有自己,哪兒把他當個人了。顧氏還沒垮臺,我爸還沒死,你和顧總就迫不及待的聯絡爺爺以前的老手下,開始琢磨起怎麼才能在破產後撈到更多好…後來我爸死了,死之前給你們湊夠了錢,顧氏不用破產了,你們也沒後悔做過那些事,就當他自己脆弱想不開死了。外麵的人都說他是還不起錢的老賴跳樓自殺,你們也沒跟人解釋一句,心安理得的用著人錢……」
顧老太太全都在微微,差點站不住腳,跟見鬼般看著說話的孩的臉,「你怎麼,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這些事都快忘記了。
顧林曦隻回了簡簡單單一句話,「老太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顧春妮不曉得自己親媽和親二哥在大哥出事時幹了什麼,就曉得大哥前腳剛死,後腳他們就吃了侄的絕戶,又是霸佔公司又是霸佔房子,以為已經夠做得出來了,沒想到前麵還有這一出。不自的向老太太,又害怕又疏離,「媽,你……你偏心也不是這麼個偏心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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